白若离茫然了:“您……不是要我服侍吗?”
萧玉绝抿紧了唇,发现自己错得简直离谱。
脑海中恍然出现一个念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白若离的感激,想要的是她真正的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本王要的是服侍,不是做皮肉生意!也不想跟你玩什么拿恩情换身子这样的戏码,你是先当了本王的人,本王才救你,不是你卖身卖给了我,懂了吗?”
“懂了懂了。”白若离点头如捣蒜。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萧玉绝道:“本王不需要你报恩……”
“我知道呀,您不缺我这三瓜两枣的。”白若离赶紧摇头,萧玉绝的态度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她鹿眼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懵懂,“可是恩情怎么能不报呢?”
“就是可以不报。”萧玉绝不想看她像个木头似的,命令道,“你给我变回来。”
他宁愿她变回从前那样娇俏灵动,充满心机的坏女人,望向他的眼神满含觊觎,图他的身心,哪怕是恨他,也好过如今这样“纯真”。
男女之间太纯的关系,那便如白开水一般寡淡,人还没有娶进门,怎么能过成那样?
萧玉绝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他虽然不苟言笑,又高冷了些,可到底是个床榻风流,吸引力拉满的男人,白若离怎么就能硬生生待他这样?半点都不贪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一身玄色锦袍,绣着金丝云纹,腰间系着一枚墨玉佩,整个人显得既尊贵又神秘。他的容貌更是俊美无俦,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无一不透露出他的冷峻和坚毅。
他不解,面对自己这样的男人,白若离怎么就能如此淡定?
难不成真的是相处的日子久了,他还没看腻她,她倒是先把自己给看腻了?
白若离听了他的话之后,也有点自我怀疑,变回从前那样,从前那样是哪样?难不成萧玉绝终于嫌弃她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春翁的药见效特别快,那些伤疤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离恢复到从前的容貌还差得远。
她有些黯然的说:“王爷,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变成从前那样美貌了。”
萧玉绝更生气了,他沉声道:“本王是这个意思吗?本王是让你变回从前那样灵动,那样有心计,那样对本王有企图的样子,不是让你变回从前的容貌!”
白若离愣住了,她没想到萧玉绝竟然是这个意思。她一直以为,萧玉绝对她的容貌有所期待,没想到他竟然是希望她变回从前的性格。
她有些不解:“王爷,您不是一直希望我乖巧听话吗?怎么现在又希望我有心计了?”
萧玉绝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捉摸白若离的心思了。
他道:“本王是希望你乖巧听话,但不是希望你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白若离恍然大悟,她明白了萧玉绝的意思,心里暖暖的:“王爷,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变回从前那样,让您喜欢的,可是我会哭会笑也会想事儿,也不是没有思想和情感啊!”
萧玉绝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她。
他生平头一次尝到无力的滋味:“本王要的是情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感恩戴德的木偶,你明不明白?”
“要你能够真心实意的对待本王,而不是因为感激而对本王好,明白吗?”
白若离沉默了一会儿。
眼中全是茫然:“您说的,跟现在这样,有什么区别吗……”
见萧玉绝神色不对,她靠在萧玉绝的怀中,连忙道:“王爷,我会努力的。”
……努力个大头鬼!
这狗男人分明就是因为腻了她的身子,所以才说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来挑刺吧。
白若离说不出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是她知道,一个人如果急于吃到某道菜品,是不会嫌弃那菜不好吃的。
只有在吃到饱吃到撑的时候,突然对这道菜兴趣全无了,才想起挑挑拣拣。
可是这个时候就算是把菜做到极致,也终究无法让人回心转意,还不如让他换道菜尝尝,或许过个十天半个月,自然而然的就又好了。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这个人好好的饿一顿。
美人对于他们这些权贵而言,只不过是菜品,可萧玉绝这样的身份,肯定是饿不着的。
唉!早就知道可能会失宠,可是没想到失宠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白若离黯然地想着,但转眼又高兴了许多,因为至少萧玉绝没有在他最困难最危急的时候,失去对她的宠爱,而是在她拿到了回春翁的药,恢复了说话能力还小小地扳倒了南初霁一局之后,才这样对她挑挑拣拣。
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她想着,又主动的往男人的怀里靠了靠,贴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
马车帘透了光,时不时的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外头的好天色。
天高云淡,山清水明,风中带着淡花草香。
萧玉绝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带了几分危险:“想明白了没有?”
白若离道:“想明白了。”
他轻哼一声,捏起她的下巴,带着发泄一般的意味,咬她的唇。
狠狠地欺负这个让自己心烦意乱,迫不得已说出那样一大堆话的女人。
白若离被亲得喘不过气,晕晕乎乎的,却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王爷,其实您也不必因为我处境凄惨,就可怜我,您也可以找别的女人泻火的,这样就——啊!”
她惊呼一声,被男人用力地掐了一把柔软腰肢:“你说什么?”
萧玉绝的不敢置信与怒气几乎是喷薄欲出。
白若离的气势无端端就弱了几分,言语间不自觉多多斟酌:“妾思来想去,这春日罚确实委屈了王爷,让您不得已只能跟妾缠绵,咱们这就回去,让回春翁把我这下作的香给解了。”
“然后呢?”萧玉绝简直像是一头择人欲噬的狼,凶神恶煞地质问她,“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