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李元不禁苦笑。
遇到的几个女孩子，没有一个合适的，这让他感觉非常的不爽。
不过，现在年纪尚小，不应困扰于儿女情长，更应该努力修炼，努力提升自己的医术。
一夜无话，第二日，迎着西北风，来到诊所。
整个上午，病人虽然不多，但是多少也有十几个，调理脾胃的老人小孩居多，倒是没有见到一个疑难杂症。
鲁大夫也没有培养李元的想法，只顾着自己治疗开方。
闲鱼时间，和李元聊一些县医院的八卦，倒是让李元对县医院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小李，这家医院原来本就是中医院，十年浩劫，中医差一点从县医院消失”。
“当时我们县革委会头子不知为何，总是拿我们中医院开刀，把中医和牛鬼蛇神归为一类”。
“因为被针对，几个当家的老大夫一个个地离世，中医院便日渐衰落”。
“我和老薛是中医院仅存的2个老人”。
“70年代末，魏院长走马上任”。
“他是正宗的西医出身，因为我们中医势弱，再加上政策引导，县医院便慢慢变成了中西医结合的医院”。
“说是中西医结合，但是本质上是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
“没有办法，谁让西医的治疗见效快呢，我们现在沦落为调理身体的诊所“。
“我多少擅长肝病诊治，但是找我看病的大多是肝病手术后的恢复治疗，还有就是肝癌晚期”。
“tmd，都肝癌晚期，老子又不是神仙，如何诊治”。
“本来我有望评上副主任医师，可惜三年前的一次治疗，绝了老子评定职称的可能”。
“啊，鲁大夫，肝癌晚期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李元内心存满了好奇。
“难啊，一般能来我们中医诊室的病人基本都是西医放弃的病人。最为可恶的是，那些狗东西竟然会推荐到我们中医诊室”。
“完全被西药破坏的身体，即使有再好的药都无济于事”。
“这些病人和病人家属应该明了啊？”
“大部分的病人和家属都是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但是总有一些另类”。
“三年的那个江永成家属根本就不是来看病，而是来讹钱的”。
李元正听的起劲，诊室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面黄肌瘦，浑身虚弱的老人坐着轮椅进入了诊室。
“鲁大夫，救命啊？”，推着轮椅的中年妇女急的呼喊。
作为一名老中医，修身养性的功夫一般都很强。
只见鲁大夫坐正身子，接过挂号单，放在收纳盒里。
“哪里不舒服？”
受鲁大夫影响，刚才还着急上火的妇女稍稍平复心情。
“鲁大夫，这是我爸，前年确诊食管癌，一直在市医院治疗，虽有反复，但是慢慢在好转。
上个月突然扩散，现在已经转移到肝脏。
化疗两次后，我爸实在是难受的不行，想放弃治疗。
这不听说您擅长治疗肝病，所以请你救救我爸爸”。
看妇女穿着得体，说话条理清晰，再加上坚持治疗癌症，说明家境不错。
“我先看看病例”，鲁大夫皱着眉头，接过一堆病例，开始翻看。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脸色也难看无比。
“这个，病人对自己的病情都有了解？”，鲁大夫看向中年妇女。
“我过去也是医生”，老人勉强笑了一下。
“我今年70有4，算是幸运儿，既然老天要收我，就应该顺应天意。再说我不想再受那个罪了”。
老人脸色难看，但是看起来很是豁达。
“这个，我医术低微，你还是去京城看看吧”。
“鲁大夫，我爸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长途颠簸。再说，这几年，我们也没少看各种医生。
听说你治好过肝癌，您就帮帮我们吧，事后一定重谢”。
“这个能不能让病人出去透透气，我和家属聊几句”，鲁大夫不愿当着病人的面讨论病情。
老人无所谓的笑笑，安静的被退出诊室。
“鲁大夫，您说”，中年妇女眼里都是热切。
“我确实治好过肝癌病人，但那是单一的肝癌，而且是早期的，也没有做什么手术和化疗。
你爸这不仅是肝癌，而且还有长期的食道癌。
我没有把握啊！也不敢接手”。
鲁大夫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不想再接这个烫手山芋。
过去的病人和家属多好，即使治不好，都会认命的离开。
他们医生没有一点压力，只要是有治愈的希望，他们就敢上手治疗。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治病的风险慢慢变大，让医生变得缩手缩脚。
为了保护自己，所有医生都按照治疗规程治病，不敢越雷池一步。
中医也不敢随便开猛药，怕被家属告上法庭。
尤其是现在，突然多了不少病人家属，居然拿着药方对照着《药典》起诉中医大夫。
并且都有着专业的律师，他们居然对药典异常熟悉，官司那是一告一个准儿。
鲁大夫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不愿意再接这个烂摊子。
他正要拒绝，突然门被敲响。
“鲁大夫，您的电话”，张燕用手指了指楼上。
鲁大夫不得不走出房间，来到治疗室，拿起电话。
“鲁大夫，我是老魏，今天有一个姓武的老先生，得了肝癌，你帮忙看看”。
“不是，院长，已经晚期，而且是两种癌症，我真的没有把握”。
“上头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你就接下吧”。
“哎，院长，万一。。。”
“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是真的没有把握”，鲁大夫真的不想躺着蹚浑水。
“放手治疗吧，如果能有好转，我保证在你退休前，给你一个副主任的头衔”。
“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魏院长，这次我拼了。不过说好了，倒是您要记得今天的承诺”。
“放心吧，多年的老战友，我也想让你退的光荣一些嘛”。
“谢谢院长”。
放下电话，鲁大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很快，右手拳头用力砸了一下左掌，“拼了！”
走在楼道里，听说了此事的薛主任暂时停诊，正好在走廊里遇到。
正要说话，被鲁大夫拉着重新走入治疗室。
“病人就在楼道里，不好当面谈”，鲁大夫开口解释道。
“老鲁，你有没有把握？”
“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院长刚打过招呼，我不得不接”。
“如果为难，我去找院长”，薛主任也算是有担当。
“不用，为了副主任头衔，我准备拼了”，鲁大夫也没有避讳。
“什么？这个副主任头衔有什么关系。。。”
突然薛主任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鲁大夫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