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达慧不但缺席了过年过节时的家宴,连简单的电话问候竟也没有了,宋母了解自己的儿女,她越想越觉的不对劲,逐渐对大儿子是否在国外产生了怀疑,思虑日重,寝食不安,面色不佳。
为了不让宋达之因此担心而影响到工作,梅络英找到方子圆,同她商量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方子圆听后,将此事交给了潘青杨。
“子圆,潘青杨做的那个视频简直太棒了!我妈妈看过后,对林林的大伯在国外的事深信不疑,心情随之变好了。”
“真是太好了!但愿达慧哥能被提前释放,早日回家,我们都不用再费力编织谎言,去欺骗伯母了。对了,他的诗集快写完了吧?”
“上次达之去探望他,说已经写完,正在修改润色中。”
“独有的天赋,不同寻常的经历,加之异于常人的感受,相信他的诗集一经出版,一定会引起大众的认可与热议的。”
“但愿如此,方不负大哥的才情、另类与执着。他的精神境界以及对事物的认知的确异于常人,失去人身自由快三年了,他依然不急不躁,白天在狱中接受劳动改造竟也能爆发出灵感,真的是将监狱当成潜心修行的所在了。”
“天才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只可惜达慧哥当初学了化工,而非文学。否则,他也可以成为像泰戈尔那样的大诗人了。”
“都说诗人是浪漫的,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是爱情,他却活成了一个例外。”
“这正是他的特立独行。”
“也许吧。你和潘青杨什么时候领证结婚?”
“还没定下来。”
“又在犹豫了?”
“最近,我时常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为什么?”
“我好像不应该答应嫁给青杨,他实在是太年轻,太优秀了。”
“你更优秀,更年轻呀!周围所有认识并了解你的人,不仅相信了冻龄的真实存在,更惊叹于逆龄的不可复制。”
“那只是表面的。”
“你一不化妆,二没整容,外在的一切百分百是内在的体现。”
“我还是觉的自己有些自私。”
“两情相悦的相知相爱,何来自私可言?”
“也不单纯于此,还有另外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不知为何,在夜深人静时,偶尔会有一个声音响起,总是要我等一等,再等一等。”
“那个声音是谁的?”
“像是我自己的,又像是另一个人的。有时模糊,有时清晰。”
“哦!是这样啊!”
梅络英说着,不由想起了上官牧原。
当初方子圆如果不是为了方子程,一定会和上官牧原在一起的。他俩结婚后,会生活的比她和达之还要幸福,日子也会过的更加丰富多彩。
在方子圆第二次离婚后,宋达之第一时间告诉了远在法国的上官牧原,他听了非常激动,想马上离婚。然而,他的妻子却在此时查出患了重病。
“哎!难道他俩今生真的是有缘无分吗?”
想到这里,梅络英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为何要叹气?”
“我、我在想这个孩子怎么又是脐带绕颈呢?刚才她动的厉害,我很担心。”
“你不用担心,相信她(他)会比林林还要聪明,一定不会伤到自己的。”
“我更希望她是个女孩儿,有着像涵妤一样的聪明、可爱和文静。”
“会的,她还会和林林一样,成为你们家,还有兮和县第二个小神童,让我们引以为自豪的。”
“我真的好想好想生个女孩儿,将我童年缺失的一切加倍给予她,陪她快乐长大的同时,温暖并疗愈自己那颗曾经伤痕累累的心,抹去它对过往经历的所有痛苦记忆,重新健全的生长一遍。”
“你一定会如愿的。”
惠风和畅,静静地带走了对话的片段,融入迎春花零星绽放的枝头,一摇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