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给秦豫垣打电话是想问他和时念分手是怎么回事,但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秦豫垣打断了。
在傅晏笙的认知里,时念和秦豫垣分手,一定就是秦豫垣的问题,时念多好一个姑娘怎么可能在这段感情里有错!
现在秦豫垣头痛需要治疗,那么……
兄弟和学生,他还是偏爱学生的!
傅晏笙微笑对时念说:“这个以后再说,时念,跟我出一趟外诊。”
时念乖巧点头:“好的,傅老师等我一下。”
时念去更衣室脱下白大褂,换回自己的衣裳,看了看天色,估计外诊之后也不回医院了,她就把包也背上。
坐上傅晏笙的红旗L5,这是傅晏笙第一次带她去病人家里上门服务,她非常好奇。
时念问道:“傅老师,是什么样的患者能请您亲自上门服务?”
不怪她好奇,傅晏笙虽然八卦嘴松但为人绝对高傲,北中医教授,还是正高级别。
像他这样的人物,都是别人上门求着他看病的,她第一次知道傅晏笙还接这种工作。
傅晏笙神秘笑了下,“自然是有钱的患者!”
时念眉毛拧巴起来,傅老师看起来,不像会缺钱的人啊……
而且这跟他淡泊清正的人设太不相符了!
很快,傅晏笙把车子开到了秦氏集团,然后拐进了地下停车场。
时念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物,一颗心悬了起来,她问傅晏笙:“傅老师,病人在秦氏集团?”
傅晏笙光明磊落:“是的。”
时念绷着唇角,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直到时念跟着傅晏笙坐上电梯升至顶楼,站到秦豫垣办公室门外的时候。
她手脚冰凉,心里慌张可想而知。
傅晏笙要推门进去,时念赶忙拽住他。
傅晏笙回头,时念深吸一口气,干哑着嗓音道:“傅老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傅晏笙没有丝毫心虚,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想要看热闹的想法,而是对她说:“里面的这位,现在是我们的病人。”
病人?
是了,她差点忘记这趟来秦氏集团,是傅晏笙带她来出外诊。
只是这病人居然是秦豫垣!
时念问:“他怎么了?”
傅晏笙没有回答,而是把门推开。
时念没有想到她能这么快再次见到秦豫垣!
三天之前,他们刚分过手!
这三天,她刚刚调整好情绪,却又见到了他……
只是,此刻时念眼中的秦豫垣,状态非常差。
那个男人身子前倾,手掌撑着脑袋靠在桌前,手指按压额角,双眸通红,面容狂恶如野兽。
她被震惊到了!
时念看见他的第一眼,忽然就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疑似秦豫垣的男人。
也是如现在这般,双目阴沉,面容扭曲狰狞。
像是这世间最邪恶的罗刹,吃人的妖怪!
直到现在,她才能确定最初见到的男人和一贯儒雅矜贵的秦豫垣是同一个人。
“来了。”
秦豫垣知道来人是傅晏笙便没有抬头去看,他蹙紧眉心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叫他一声。
傅晏笙戏笑:“来了,我带着徒弟来给你治病。”
秦豫垣闻言愣怔,慢慢睁开那双狭长的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傅晏笙身旁的漂亮女孩。
此时见到时念,秦豫垣实属狼狈,他把手从头上拿下,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本就阴沉血红的双眸狠狠瞪向傅晏笙。
傅晏笙后背汗毛竖起,大约知道自己擅自把时念带过来惹怒了秦豫垣。
本来就有意让时念给他扎针,这下秦豫垣这么看他,他更不敢亲自上了。
傅晏笙硬着头皮道:“时念,你去给他扎针。”
时念不想靠近秦豫垣,闷声道:“傅老师,我学艺不精,还是你去吧。”
自从上次时念给他针灸过后,傅晏笙都是在他心情平缓的时候给他治疗,这样盛怒之下,他很少伺候过……
傅晏笙悄悄对时念说:“你不是和他分手了么,肯定是他的错,多好的一个打击报复的机会,狠狠扎他!”
时念摇摇头,“他是病人,又不是我泄愤的工具。”
傅晏笙骂时念执拗,正想再撺掇时念上去,秦豫垣阴沉道:“你们俩磨磨唧唧干什么!”
傅晏笙立马道:“我手腕疼,时念是你的主治大夫。”
说完,傅晏笙立马把时念推了过去。
时念:“……”
时念被傅晏笙推到了秦豫垣身边,她垂眸看秦豫垣。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一进门看到的那副狰狞模样,此时的他面无表情,如果忽略额角绷着的青筋和布满血丝的眼眸,他看起来实属正常。
时念深吸一口气,打开医药箱,取出针具,心里默念这不是前男友,只是一个痛苦到发狂的病人!
时念公事公办问:“哪里痛?”
秦豫垣:“整颗头。”
时念蹙了下眉:“吃止痛药了么?”
“吃了。”
时念也不再多问,他的情况傅晏笙应该很清楚,自己只要干活就好。
她捻着针,正要往他头上扎,秦豫垣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再次肌肤相触,他掌心炙热,时念魔怔一秒。
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旖旎夜晚,他都是这样强势地握住她的手腕,再慢慢与她十指相扣……
甩掉脑子里不该出现的东西,时念淡淡看着秦豫垣。
秦豫垣冷声道:“去休息室,我喜欢躺着被弄。”
时念眉毛拧起个疙瘩。
秦豫垣站起来,拽着时念的手腕就把她拉去休息室,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傅晏笙站在原地看着,咽了口唾沫,这老秦,真生猛啊!
躺着…被弄……?
傅晏笙:(?д??)????
休息室内,秦豫垣躺到床上,一双赤色眸子就那么紧紧盯着时念。
时念不与他对视,转身拿出针具,动作熟练地刺入他头部的各个穴位。
其中几个穴位,时念捻着针轻轻旋转,上下挑动,秦豫垣拧眉闭目,全程不说一句话。
时念问:“什么感觉。”
秦豫垣:“舒服。”
时念便知找准了位置,然后留针。
全部穴位都留针之后,时念计算了时间,便要出去,休息室空间狭小,秦豫垣的存在感又太强,时念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只是,她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秦豫垣又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