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垣把他的主卧让给了时念,换了新的床单被罩,还让佣人拿了一身新的睡衣。
尺码是她的,那是秦豫垣曾经给她量身定制的衣服。
他还留着。
时念抿唇,“我睡客卧就行。”
秦豫垣:“让你睡哪里就睡哪里,地方还由你挑?”
“不是,我是想……”
“你想什么?想和我睡?”
时念慌乱摆手:“不是……”
秦豫垣语气不善:“不是就不要那么多事。”
话落,他合上门就离开了,留下时念一个人站在这房间里,眉心紧蹙。
她和秦豫垣没分手之前很少来庄园居住,但她也在这里住过一晚,那次是她主动要求睡他的床,这次,却是被迫。
时念坐在床沿上,柔嫩小手触摸着床单。
纵然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但秦豫垣的气息依旧浓郁。
好似一根针刺入心里,绵绵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时念感觉秦豫垣让她睡在这里,并不是要给她一个安生之所,而是要让她,不得安生!
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接受。
她拿着睡衣去洗澡,洗过澡后躺在新换好的床单被罩上,沉沉睡去。
可能是吸入了麻醉剂的缘故,今晚她的困意来得特别快,她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秦豫垣。
梦里,秦豫垣一反常态地没有成为她心安的港湾,而是,那个试图杀害她的歹徒不知怎的,他的脸居然换成了秦豫垣!
他阴狠地笑着,举起屠刀,向她砍来!
“啊”的一声,时念从梦中惊醒!
她坐直身体,大汗淋漓,用力喘了两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一场梦。
一瞬间瘫软了身体,时念向后靠在床头上。
她想,应该是她睡的房间充斥着秦豫垣的气息,再结合上今天的遭遇,让她做了这么一场噩梦。
扫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
她又滑入被子里,可那个梦一直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时念迟迟无法进入睡眠,遂而下床,拿起水杯想去客厅接一杯水。
路过书房时,时念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
她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秦豫垣还没有休息?
她悄悄地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正巧和刚打完电话的男人四目相对。
秦豫垣皱了一下眉,“还不睡?”
与他对视的那一瞬,时念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梦,秦豫垣的眼神锐利又凶狠……
但毕竟只是一场噩梦,时念压下那个梦带给她的恐惧,将门彻底推开,她有些尴尬,举了一下手中的水杯,“渴了,去倒了杯水。”
秦豫垣凝眸看着显露在她视野里的姑娘,一身纯白色睡裙,乌黑秀发柔顺披散在肩上,不填任何妆容,却是明眸皓齿,纯美诱人。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皮肤白皙如玉,细腻的仿佛能透出淡淡华光。
秦豫垣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看时念跳肚皮舞的视频。
舞姿曼妙,姿态轻盈。
美艳不可方物。
和此时乖巧柔顺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同一个人,两种姿态。
相同的是,都美得令他屏息。
秦豫垣眼眸明暗交错,似是石子投入一汪古井,泛起丝丝涟漪。
她离开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做了。
秦豫垣喉结滚动,低沉地“嗯”了一声。
时念多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
秦豫垣道:“处理今夜的事。”
秦豫垣说的,是今晚时念险些被人杀了的那件事。
时念听得懂,关于今夜,她也有很多想问。
“就因为我告诉你你父亲找我去谈话的事,他就要杀我吗?”
秦豫垣道:“要杀你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人。”
“谁?”
“秦家老二,秦豫诚。”
秦豫诚,时念曾听孟染提过这个名字,但却没见过这个人。
于是接着问:“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很多事,秦家很复杂,最主要的,是他想对付我。”
“哦。”
时念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对付秦豫垣为什么要杀她,但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她感觉到秦豫垣看她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秦豫垣向时念走近两步,时念睡前沐浴过,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站在她面前,可以浅浅嗅到。
他低头觑她,喉结滑动,低磁的声线给这暗夜增添了一丝暧昧。
“那时,害怕吗?”
时念一怔,抬眸看向秦豫垣,半晌,轻点了一下头。
而后想起车上陈默交代她的话,顺口说:“是陈助理救了我。”
忽然她凝了凝眸,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试探说道:“陈助理有枪,他开枪击毙的那个歹徒。”
秦豫垣挑了一下眉,没接她的话,而是继续问:“你害怕时,这里想的是谁?”
说话间,修长好看的手指点了点时念的脑袋。
语气暧昧,动作也暧昧。
秦豫垣倾身向前,与时念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时念抿着唇角,她自然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气氛。
忽然意识到,现在是深夜凌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和秦豫垣之间涌动着不该有的暧昧!
可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
时念心慌意乱,主动切断和他的对视,把水杯拿到胸前以一个防卫的姿势,双脚后退一步,默默拉开与秦豫垣之间的距离。
她客气又疏离:“谢谢你今天派人救了我,很晚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手臂却被秦豫垣拉住,他稍稍用力,时念就被他拽回了身前。
因为惯性,水杯里的水漾了出来,洒在了她的身上。
蚕丝面料的睡裙被水浸湿,衣服里面的轮廓很快就显了出来,若隐若现,异常勾人。
时念也发现了,尴尬遮挡。
秦豫垣垂眸看着弄湿的地方,眸色变暗,欲念加重,这小姑娘,没穿内衣……
面前的女孩早已是他的人,而秦豫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放开她。
此时气氛正好,秦豫垣的目光直白火辣,“阿念,我救你一命,你要如何报答我?”
秦豫垣手背青筋浮现,掌心发烫。
时念被他握着的地方隐隐灼烧,她瞧着他的神色,便知晓这男人的想法。
没办法,曾经亲密无间过的人最是了解彼此。
他的心她或许看不懂,但这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时念绷着唇角道:“秦豫垣,你有未婚妻,不要做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