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拉长了一张脸把许娆盯着,许娆像个鹌鹑一样埋着头,嘤嘤嘤地向时念道歉。
时念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道什么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姐妹情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许娆哭唧唧:“太后娘娘饶命!”
时念磨了磨牙:“那我的重要事情还能拜托你吗?”
许娆梗着脖子:“必须能,我发誓,我就卖过你一次!”
时念心里一顿咒骂……
然后她们离开健身俱乐部,坐进许娆的车里,时念跟她说:“你在秦豫垣身边当秘书,帮我暗中留意一下秦氏集团的财务,以及他们历年经手过的项目有没有问题。”
许娆心里紧了紧,“念念,你是想?”
时念道:“我需要留一个后手。”
许娆攥紧一颗心,半晌朝她坚定点头。
时念回到和园已经是晚上九点,秦豫垣在书房跟国外的公司开视频会议。
看见门框边出现的时念,秦豫垣做了一个手势让她稍等,时念了然,悄悄离开。
一个小时后,秦豫垣合上电脑,走出书房,鼻腔里飘来鱼汤的香味。
他走到厨房,看见时念在流理台前煲汤,身材娇小纤细,却又带着一种韧性。
他走上前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埋入她的脖颈,低低问道:“怎么这么晚了做宵夜?”
时念扭了下头,不经意间与他的脸颊相触,轻声开口:“看你这么晚还在工作,应该补充一些营养。”
补充营养……
秦豫垣笑了,时念总是可以用一些很可爱的词把他逗笑。
“好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倾身向前,朝电饭煲闻了闻。
“别急!”时念嗔他一眼,然后拔掉电源,揭开盖子,用勺子舀了舀,为他盛了一碗汤。
秦豫垣坐在餐桌前品尝,每一口,都显得那样珍重。
“好吃吗?”时念双手托腮,刻意问道。
“很好吃。”
得到秦豫垣的肯定,时念轻轻弯了弯唇角。
秦豫垣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看他的时念,忽然问道:“阿念,你在原野健身俱乐部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时念一愣,黑眸睁得大大的,似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秦豫垣补充:“你和李妍说,你管不住自己的心,你还爱我。”
时念脸蛋渐渐漫上一层红色,略显局促:“女人吵架,你八卦那些做什么!”
他掀起眼皮,一动不动地打量她,忽而放下勺子,坐直身体,往后挪了挪椅子。
对她招手:“过来。”
时念抿了下唇,站起来,慢腾腾地向他走去,就在距他一步远的时候,秦豫垣长臂一伸揽上她的腰,时念跌坐在他的腿上。
她安分地任他搂抱,乖巧得像一个洋娃娃。
秦豫垣抬起时念的下颌,仔细观察她的面颊,骨骼分明的手背轻轻触了触,嗓音中夹着一丝心疼:“她打了你,还疼吗?”
时念呼吸一窒,摇头,“不疼了。”
秦豫垣双眉紧锁:“为什么不躲?”
时念讪笑一下:“她打得太快了,没反应过来。”
秦豫垣直直觑她,半晌才道:“以后,自己打回去。”
时念抬起眼眸看他的眼睛,轻轻点头。
而后秦豫垣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凝眸问她:“你还爱着我?”
时念绷着唇角,在他赤裸裸地注视下,声音极低极低:“嗯,就算你这样对我,我大概可能还是喜欢你。”
秦豫垣很轻地笑了一下,环着她腰肢的手掌紧紧桎梏着她。
“阿念,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一直都想报警抓我?”
时念背脊缓缓爬上一层细密的冷汗,不自觉和秦豫垣对视。
他的目光炙热中隐藏着一丝寒凉,清透锐利,似能穿透她的肉体,洞悉她的灵魂。
时念垂下眼帘,面上带着倔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通过法律途径。”
秦豫垣:“为了你爸爸,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
时念低着头,沉闷道:“不是解决你,是不想你囚禁他、伤害他。”
秦豫垣大掌抚上她的后背,将她按向自己身侧,时念顺势靠在他的肩头,发顶蹭了蹭他的脖颈。
秦豫垣道:“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就不动他。”
时念眼睫轻颤,轻轻点头。
秦豫垣哂笑:“怎么这么乖呢,像只小猫咪一样。”
后来秦豫垣将电饭煲里所有的汤都喝完,环着时念,坐在沙发上与她一起看电影。
是一部国外的经典爱情电影,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于豪华客轮上相识,处于不同社会阶层的他们抛弃世俗偏见坠入爱河,只是客轮撞上冰山,面临沉船的命运,男女主角刚萌芽的爱情也将经历生死考验,最终不得不永世相隔。
时念看到最后开始掉眼泪,尤其男主角在说,赢得船票,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因为他能与她相遇。
秦豫垣拿纸为她擦眼泪,嘴里哼道:“怎么这么爱哭?”
时念推开他,撇了撇嘴:“你不懂。”
永恒的爱情衬托永恒的悲剧,他确实不懂,但仍有感触,这种感触可能就是因为遇到时念,才能够代入。
他道:“我第一次看爱情电影。”
时念抹了抹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那是我的荣幸了。”
秦豫垣看着幕布上男女主角生离死别的场景,忽然玩笑道:“如果里面的主角是我们,我们两个一定都能活下去。”
时念好奇问他:“你有什么好办法?”
秦豫垣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阿念比rose瘦多了,船板能承受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时念无语惕看他,最后踢他一脚,别过头不理他。
秦豫垣勾唇一笑,又伸手揽她的腰,热息呼在时念的脖颈,他又调笑:“别生气了,最后撑不住,我再跳海。”
时念用手指着他的胸膛,也与他说笑:“说好了,以后就你跳!”
秦豫垣扬了扬眉,低头靠近她,吻上她的唇。
吻得很深,很强势。
低沉的嗓音从胸腔囫囵,又从相交的唇齿间溢出,“好啊。”
然后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此刻的秦豫垣沉浸在与时念交融的快感中,他却不知,今日这番玩笑,在将来的某一日,一语成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