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俞动了一下眉梢,将儿子抱给保姆,他跨出城堡坐到客厅沙发上,给秦豫垣和自己各倒一杯茶。
秦豫垣随后也坐到沙发上,深潭般的黑眸直直看着陆辰俞。
陆辰俞:“想追那小姑娘?”
秦豫垣‘嗯’了一声。
“还记得你给我出过的主意吗?第一,把她绑了英雄救美。第二,让她失忆你们重新来过。”
陆辰俞将曾经秦豫垣跟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秦豫垣垂下眼眸,“她之前被绑架过一次,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再来一次,我怕她承受不住。”
“至于失忆。”秦豫垣深深看了一眼陆辰俞:“还是算了,见识过你失忆那一次,便不想让她经历了,容易变傻。”
陆辰俞气笑,“得,给我出主意的时候那么狠心,轮到你自己的时候就不舍得了。”
秦豫垣用喝茶遮掩心虚。
“非也,我真的想过这样的方法,只是,对她来说不太适用。”
陆辰俞冷嗤。
海城阎王自诩大方,不跟他计较先前的长短,已经得到幸福的人不吝啬给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一些独到见解。
秦豫垣将他和时念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陆辰俞,期盼这位情感军师可以给他指点迷津。
“表白了?”陆辰俞问。
秦豫垣:“嗯。”
陆辰俞啧了一下,“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你以前做尽伤害人家的事,人家早就恨上你了,但因为怕你伤害她的父亲才一直迎合你,现在,你表白了,她知道了你的心思,便不用怕了,那么,也就不需要迎合,所以,恨你的一面就表现出来了。”
秦豫垣微怔:“所以,是我不该跟她表明心意?”
陆辰俞摇摇手指:“不不,当局者迷啊老秦,你没正经谈过恋爱,所以你不懂,费尽心思留住她是要的,可也要讲究方式手段!”
“此话怎讲?”
陆辰俞看了一下时间,沈澜怡还没有下班,便趁机给秦豫垣传授经验,“男人追女人,就跟下棋一样,不能一畏强势进攻,要懂得布阵!”
秦豫垣拧眉:“什么阵?”
陆辰俞轻轻一笑:“可怜无助心软阵!”
秦豫垣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陆辰俞道:“你那个小姑娘跟我家澜澜不一样,我家澜澜通情达理软硬都吃,但你那个软硬都不吃,不是个容易妥协的性格,所以你不能一畏和她对抗,而是要抓住本质,迂回行事。”
秦豫垣问:“怎样迂回?”
陆辰俞:“示弱。男人要学会示弱!”
“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她回心转意。”
“女人嘛,天生容易心软,你既做了伤害她的事,那普通的示弱肯定不行,诸如深夜哭成狗那类的,她不仅不会同情你,还会认为这是报应!”
秦豫垣深以为然点点头。
陆辰俞给他出损招:“所以,你要整个大的!”
他神秘地笑:“我家澜澜当时怎么原谅我的?不就是因为我救她差点死了吗,你也可以学起来……”
秦豫垣看他一眼,悠悠道:“你不会是想趁我‘差点死了’,吞了秦氏集团股份吧?”
陆辰俞扬了一下眉,勾唇:“这可说不定。”
秦豫垣呵笑一声,站起来整理衣服,“秦氏集团给你,把你儿子给我。”
然后他就迈步走出别墅。
“等一下。”陆辰俞在后面叫他。
秦豫垣回头。
陆辰俞悠闲坐着,语气意味深长:“不要总是想打别人儿子的主意,最重要的是,你要自己有一个儿子。”
秦豫垣眼眸一闪,懂了。
时念知道,回到秦豫垣身边,他一定会跟她发生关系的,前些日子他没有碰她,是因为她正好赶上了经期,可现在已经完事好几天了,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再放过她。
好在,她也不是一个过于看重贞洁的女人,不会因为不爱他给他碰了身子,就刚烈到想要寻死觅活。
也正是很巧,这天晚上秦豫垣推开主卧房门的时候,时念刚好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腰侧,被水汽蒸红的脸蛋泛着一丝娇媚。
秦豫垣眯起眼眸,心底掀起一丝蠢蠢欲动。
时念知道男人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启唇冷冰冰道:“要做是吧,那你快点洗,不要浪费我休息的时间。”
秦豫垣抬起一只手擒住她的薄肩,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牵住那只小手,眼眸浮现悲伤,“阿念,你以为我找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时念心道可笑,他最开始引诱她不就是为了这事,怎么,现在高举伟大爱情的旗帜,转性了?
“不是为了这事,那就别动我,我要休息了。”
秦豫垣轻轻一扯将她拉进怀里,嗅着女孩身上沐浴后的幽香,沙哑着嗓音:“阿念,明天我想带你见见我的师父,我知道你想回京,祭拜完师父,我带你回去,好吗?”
时念转过脑袋看他,眼中是深深的怀疑。
秦豫垣放下身段,把她抱坐在床上,语气卑微:“宝贝,你给我一个好脸色行不行?”
时念别开脸,她没办法给他好脸色,他把她软禁在这个地方,手机电脑一律没收,切断她和外界的联系。
打着爱的名义,行着龌龊之事。
她要如何给他好脸色?
现在他说祭拜完他的师父他就会让她回京,时念心里生出期待,却又害怕空欢喜一场。
最后她绷着唇道:“你如果说话算话,我可以和你和平共处,但我们回不到从前,我已经不爱你了。”
秦豫垣心脏抽疼,他要个屁的和平共处,如果回不到从前,他宁愿就这样把她放在眼皮底下,跟她耗一辈子。
话到嘴边,却还是说出一个‘好’字。
“阿念,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这些天,秦豫垣碰不了时念又不想折磨自己,夜里他便主动去了客卧,现在他提出要同床,小心翼翼试探时念的态度。
时念却是嗤笑一声:“秦豫垣,不要用这样表情和语气,好像你才是那个受害者一样,我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吗,你想做也好,想睡也好,我有话语权么,不都是你秦爷一个人说了算吗?”
秦豫垣噤了声,脸黑漆漆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