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一星期,壹号庄园铁板一块根本进不去,秦豫垣倒是出来与他们见了一面。
时源气骂:“杂碎,时念呢?”
“时念在别墅里。”
时源握拳:“你想和我女儿在一起,就正正经经与她相处,把她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秦豫垣阴着一张脸,“我凭本事找到的,你也可以凭本事带她回去。”
时源心里唾骂!
给他牛气坏了,傅晏笙瞪眼插嘴:“老秦,这可是你岳父,这么跟岳父说话,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时念好了!”
秦豫垣冷笑一声:“岳父?他又没同意过让时念跟我。”
傅晏笙劝道:“你就不能低三下四一些?态度好一些?”
说不定放下身段来,你岳父就同意了呢……
秦豫垣看傅晏笙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个大傻…吧!
傅晏笙有被冒犯到了。
秦豫垣上下打量他:“你来干什么?”
傅晏笙昂头:“跟鬼爷一起,把我妹抢回来!”
秦豫垣:“滚!”
意料之内,这次的见面不欢而散,秦豫垣始终没有松口,傅晏笙和时源铩羽而归。
但两人没有放弃,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时念。
然后就发现,秦豫垣那次离开庄园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这时,柳筝频繁出入一家医院……
傅晏笙想,秦豫垣莫不是生病了?
他乐了,趁他病,要他命!
康澜医院的私密级别特别高,傅晏笙还是凭借自己多项国家课题和科研成果才拿到专家会诊的邀请函,得以进出秦豫垣所在的楼层。
清晨查房,他一身白衣口罩跟着三五个医生进入秦豫垣的病房,鬼鬼祟祟站在最后面。
洁白病床上,秦豫垣靠着床头,身前立着一张画板,他正执笔画画。
眉目儒隽,气质沉和,还有漂亮女孩在身旁陪伴,窗边阳光温润,洒在病房里,一副岁月静好琴瑟和鸣的画面,傅晏笙眉头渐渐蹙起。
“秦先生,查房了。”
见到医生来,秦豫垣将画板拿开,例行检查后,主治大夫看到画,笑问:“秦先生画裙子?”
秦豫垣握住时念的手,眼尾浮现淡淡笑意,“是婚纱。”
时念愣怔,脸上万分精彩。
这厮忽然想画画,她就给他找来笔和纸,她以为他想陶冶情操,没想到他是要设计婚纱…
秦豫垣看了她一眼:“现在着手画图,画阿念喜欢的,再送去制作,等我伤好了,就可以举办婚礼了。”
“秦先生用心了,时小姐肯定高兴,祝你们幸福。”
时念脸上并无幸福娇羞,而是杂乱凝重,这一幕,落在秦豫垣深情款款的眼眸里。
垂下眼睫,他笑:“谢谢。”
医生离开后,秦豫垣将时念拉到身边,环住腰,语气闷哑:“阿念,你不喜欢吗?”
时念心里杂乱,推开他,找借口:“医生那里有你的单子,我去拿。”
秦豫垣眼睁睁看她从怀里溜走,笑容消失。
时念离开病房走到窗边静心。
秦豫垣要娶她,这是他们再次见面后,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
他还亲手设计婚纱,问她喜不喜欢。
别人眼里,他爱极了她,可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她无论如何都害怕,都不敢相信,那个以她父亲之命逼迫威胁她的薄情郎,会从良。
“时念。”
忽然,身后走来一道人影,在温柔唤她。
时念回头,不可置信。
白衣大褂,斯文清雅,满身风华。
傅晏笙!
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他!
想到自己和他的关系,时念局促,“傅老师,你怎么在这?”
傅晏笙走前两步,激动认亲:“叫什么傅老师,时念,我是你哥哥!”
时念眼眶有些酸胀,点点头,矫情“哦”了一声。
“念念,我带你回家!”傅晏笙恨恨道:“老秦一直藏着你,我和你父亲一直想办法找你,眼下终于找到了,趁他现在受伤,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时念欣喜:“我爸爸也来了?”
傅晏笙点头,“鬼爷把过去的事都告诉我们了,大家都期待你回家,你的外婆、舅舅还有舅母,都很想你。”
时念鼻尖发红,忽然间有这么多亲人挂念她,她有些无措。
前二十几年,最疼她的只有父亲,可现在,如此惊喜降临在她身上,她反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傅晏笙催促,时念最终点头。
傅晏笙笑,抓起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忽然,病房铃声响起!
是短促的紧急铃声!
那是康澜医院为应对病人突发状况,特意设置的紧急装置。
时念离开的脚步蓦地顿住,回头看向秦豫垣的病房。
医生护士匆忙赶去,面带凝重,是他房间的声音。
他…怎么了?
傅晏笙白了一眼,安抚:“他肯定没事,念念,我跟他兄弟十多年,他身体素质杠杠的!”
可是那铃声萦绕耳廓,渗入心底,时念止不住担心。
“傅老师,我还是去看一眼吧。”时念挣开他往回走。
“时念!”
傅晏笙厉呵,时念停步回看他。
傅晏笙叹息,她和秦豫垣能有这样的纠葛,很大原因在他,又是刚相认的妹妹,他到底还是没脾气。
只是…他面容郑重:“回京,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
时念拧眉,“傅老师,秦豫垣…是帮我挡枪才受伤的,我只是去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否则我于心难安。”
傅晏笙还想说什么,时念已经回到病房,最后他只能长叹一口气。
时念一进病房就看到秦豫垣摔在地上,一群医生围着他,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冷眼旁观,也不扶上一扶。
“让开!让开!”
她慌乱赶去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背让他坐起,一手捧着他的脸。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会摔倒?”
秦豫垣靠在她肩上盯着她看,忽然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时念避着他胸口的伤,双手及时撑住他的肩膀。
温热呼吸喷在颈窝惹得她发痒,男人嗓音暗哑低沉:“阿念,取单子怎么取了这么长时间?”
时念一顿,瞧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单子,她还没有取…
咬了下唇,时念转移话题,问医生:“他怎么了?”
现在他坐在地上,与她相拥。
医生额头浮着黑线,互相看了一眼,打着哈哈:“秦先生身体太过虚弱,不小心摔倒了,有劳时小姐把他扶回床上,这几天,一定要仔细照顾着。”
鱼贯而入后,一伙人又鱼贯而出。
只剩他们两人,时念慢慢搀扶秦豫垣坐到床上,确认他没有大碍后,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秦豫垣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时念心虚瞥开眼睛,泄气,她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她要离开。
“刚刚去洗手间了,没来得及取,我…我现在取。”
秦豫垣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时念回头,一双美眸纯净又无辜。
纯净?无辜?
秦豫垣心头聚拢阴霾,手臂忽地一勾,时念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
心尖儿一悬,下意识挣扎!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朝她唇瓣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