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说一句,时念说十句,句句在理,噎得老四没话说,只是秦豫垣一句话之后时念也不知作何回答,不管怎么反驳,好像都在掩耳盗铃一样。
以至于房间内气氛僵硬,关键时候柳筝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别在这里聊天了,我们回家吧。”
“好啊。”三人齐齐道。
秦豫垣自知理亏,本是叫老四替他说些好话的,没想到弄巧成拙,挑起了时念的火气。
他不得不亲自再哄:“阿念,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发誓,以后再那样犯浑,就天打雷劈好不好?”
时念哼一声,甩开他大步走出,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回到壹号庄园已经是当天下午,秦豫垣没有像之前那样禁锢着时念,许她自由出行,当然,他也以港城不太平为由,派人跟着她,保护她。
因为之前发生过飞车追击事件,时念也没有反对他的这种安排,反正已经说好了,这半个月她陪他,半月之后,她便回京。
秦豫垣吩咐庄园管家及佣人,“庄园中,少夫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们不得轻慢。”
管家看了时念一眼,笑呵呵道:“是,秦爷,一切听少夫人的安排。”
时念挣开秦豫垣的手,表明立场:“不是少夫人,我是客人。”
秦豫垣就笑。
他这一笑,眼稍上挑,平日里严肃正经的男人莫名挂上两分骚气,似能把人的魂勾走。
“未来的少夫人。”
被他灼灼看着,时念脸热。
再看面前站成好几排的佣人们,也齐刷刷盯着她,有好奇、八卦,也有年轻小姑娘丝丝缕缕的嫉妒,但不约而同喊出口号:“少夫人好!”
时念脸皮薄,嗔了秦豫垣一眼,转身上楼去。
*
出院后的秦豫垣开始忙碌起来,白天很少能看到他,这些年来他坐镇秦氏集团,港城这边的生意很少亲自过问。因此,趁现在还没打算离开,他开始亲查矿场生意。
只是到晚上,他推脱应酬必会回家。
偶尔回去晚,时念先睡了,秦豫垣冲过澡后便摸上床,压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吻上一遍。
这天,时念本在浅眠,被他弄醒,额间绷着。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一处在悄悄变化。
他拨弄她,勾引她,试图挑起她的欲望,让她在意乱情迷下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时念仰起脖子不自主轻吟,趁着还有几分理智,双手掐住作乱男人的肩膀使劲推他。
秦豫垣从她颈中抬起头来,目光交接,她眼里含着春雾与细雨,朦胧绵延,桃花朵朵绽放,又似浩瀚星空中盛放的月亮,清亮透彻,警惕防备着他。
而他如狼似虎,霸道狷狂,本可以随心所欲将她吃纳入腹,却也怕功亏一篑,脏污了月光。
对视良久,时念先移开眼睛。
他回来的晚,今夜又难得是个好天气,夜空偏亮,屋内昏暗,却有氛围灯勾引着气氛,身上男人低沉呼吸,说不出的暧昧……
她心脏不规律地跳动,挪动着身体想要脱离他身下,可秦豫垣把她卡得死死的,她脱不开,颤抖眼睫,瓮声瓮气道:“放开我。”
秦豫垣不应,俯下身又吻上她的唇,呼吸交闻,边吻边问:“阿念,想喝酒吗?”
“不想。”
“果酒也不喝?”
“不喝。”
秦豫垣手指勾缠她鬓边的长发,鼻尖蹭她,“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
秦豫垣执拗:“不,你渴。”
时念抓住他作乱的手,气呼呼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豫垣道:“我想让你吃点春药。”
时念:“……”
秦豫垣俯首在她耳边,薄唇烫过她的肌肤,一副克制隐忍的模样:“阿念,我已经禁欲四百七十一天了,我很想,你不想吗?”
时念绷着声儿:“我不想!”
秦豫垣三连问:“你为什么不想?难道你逃的这一年有了别人?是那个医院的男医生吗?阿念,你是我的,你如果跟别人好了,我不弄你,但我一定会弄死他。”
时念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她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我没别人,你大晚上的别发神经!”
“既然没有别人,你为什么不想?”
秦豫垣凝视她,用另一只手缓缓扳开她紧握着他手腕的纤手,随后温柔地将她的手掌反扣在自己手中,引领她一同缓缓向下……
时念脸庞骤然绯红,她想挣开,可秦豫垣压得死,不容她松脱。
他还大言不惭道:“感受到了吗,我有多想你。”
时念发怒:“你敢!秦豫垣,你答应我什么了!”
秦豫垣垂下眼帘:“我不敢,阿念,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由着你,我可以慢慢等,慢慢等你原谅我。”
“阿念,你怎么才能原谅我?”
时念就像胸口卡了块石头一样不上不下,每次秦豫垣用这样卑微的语气恳求她时,时念总感觉心酸。
她想安慰他两句,只是手还被他摁在那筋脉上…顿时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时念不说,秦豫垣就继续:“难道犯了一个错误,就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么?就被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么?”
时念挣了挣手,又说一遍:“你先放开我!”
秦豫垣这次放开了她。
时念手指蜷起握成一个拳,呼吸起伏,秦豫垣始终注视她的脸,等待她的答案。
半晌时念笑了一下,“秦豫垣,你要不要这么可怜?”
秦豫垣道:“我十岁被父亲赶出家门,十二岁来港城拜师学艺,十五岁在道上拼杀,十八岁去国外孤魂野鬼一样留学,二十三岁死了师父,又马不停蹄回京兢兢业业搞阴谋、争家业,明枪暗箭片刻不休,二十九岁遇到了你。”
“阿念,这么多年来,我学生存,学争斗,学诡谲商道,学尔虞我诈,却从来没有学过怎样爱一个人。”
“你若说我可怜,我当真是可怜的紧,你心疼心疼我,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时念心头一窒,无言的酸涩蔓延在胸腔,让她眼眶湿红。
他好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
时念摸上他的头发,喃喃问:“你想我怎么可怜你?”
秦豫垣收紧她的腰线,视线在她胸口赤裸裸地扫着,那意图计划不言而喻。
时念脸有些黑,刚酝酿到位的伤感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秦豫垣道:“阿念,你许久都不曾说过爱我了,求求你,再说一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