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清回府之后,继续过上了管家逗娃的平静生活。
但朝堂以外,却并不平静。
风云变幻,如同春日里忽起的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
宴霜清驱逐巫师,并因此事牵出前朝余孽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不胫而走。
各大世家家族中,无不议论纷纷。
在李家府邸的宴客厅内,几位世家夫人围坐一起。
茶香袅袅中,她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宴霜清身上:
有人感叹:“你们听说了吗?宴家那位大小姐,宴霜清,可真是了不得啊!”
李家夫人跟着开口,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她不仅成功驱逐了那些蛊惑人心的巫师,还因此事意外发现了前朝余孽的踪迹,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不是嘛!”张家夫人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几分佩服。
她捧起茶杯,侃侃而道:“我听说,老皇帝当时可是盛怒之下,谁都不敢轻易触其霉头。”
“可宴大小姐愣是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不仅全身而退,还救下了皇后和长公主,更给大皇子得了个机会。”
“可二皇子不是她妹夫吗?如此行事,不怕家中责怪?”
“呵,一个抢夺自己姻缘的妹妹,还把她当亲人护着么?那这人,与刚出锅的面团有何差别,不都是任人揉捏?”
“可到底,她与大皇子并无关联,何苦如此……”
“许是有些别的筹谋吧,看这宴大小姐今日这份胆识,便不是常人可比,她必有考虑!”
“是啊,她可是借此机会,让本来恼怒的皇帝对她赞不绝口。这几日啊,我夫君在家日日感叹,生女当如宴霜清。”
赵家夫人补充道,语气中满是感慨,“这手段,这智谋,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另一位夫人眼里有些惊奇:“真是了不得啊!不知那定北侯夫人是使了何等良计?”
“我听说啊,这祁二夫人不仅才智过人,还拥有一手精湛的绣艺呢!”赵家夫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她正在为太后的生辰宴准备一份特别的绣品,寓意吉祥如意,福寿安康。”
“哦?还有这等事?”众人闻言,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可圣上什么珍宝没见过,如何会稀罕一幅刚出嫁女子的绣品?”
赵家夫人有些迟疑,旋即又肯定地点点头:“这消息我绝对可靠!至于如何赢得圣上青睐,想来届时太后生辰宴,自有分晓了。”
众人见她眼神闪烁,怀疑是有意隐瞒。
但也是,知道了这般重要的秘密,当然是想办法和宴霜清套近乎,跟着喝点汤!
如何能与其他人分享这等好事?
一群夫人们面面相觑,眼里皆是心照不宣的斗志:
既然,这京城的天要变了。
以后祁家有了这儿媳,便是如那对石狮子一般,有了稳定四方的未来主心骨了。
既然如此,便要快些与那祁府攀攀关系才行……
哪怕那老夫人刻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为了日后圣眷,赌一把也值得!
……
……
祁府内,热闹非凡,仆人们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
祁母站在大厅中央,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请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瞧瞧,咱们祁府如今可是门庭若市啊!”祁母环视着府内络绎不绝的宾客,心中满是感慨。
她转头对身旁的管家说道,“李管家,这可都是咱们二儿媳宴霜清的功劳啊!”
李管家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脸上洋溢着笑意:
“夫人所言极是,二少夫人自嫁入祁府以来,不仅持家有道,更是以智慧与胆识赢得了京城各家的尊敬。”
祁母听了这话,更是喜上眉梢。
她拍了拍大腿,笑道:“说得好!咱们家霜清,那真是没得挑。”
“当初我一眼就看中了她的温婉贤淑与不凡气度,现在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说到这里,祁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英明决策。
“不像某些人,自以为是的很,结果呢?哼,只会给家族招来祸患。”
话语中虽未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下人们心照不宣,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祁母的嬷嬷皱着眉头,委婉着劝道:
“夫人,到底是……有身份的人,还是少说两句吧。”
祁母轻轻瞥了她一眼,冷笑:“你看,只是随便说了两句,立刻可以把人对上号来了。”
但见嬷嬷眼神坚持,甚至有些隐隐的哀求。
祁母才迟疑着摆摆手:“也罢,那种只会惹是生非、给家族丢脸的人,提她作甚?咱们祁府,幸好没沾上她的晦气。”
说到这里,祁母又忍不住得意起来:“我当初给咱们家二小子选媳妇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宴霜清,还可惜……”
“好在老天有眼,兜兜转转,这真正的明珠的还是归了我们家!咱们祁家,真是有福啊!”
下人们闻言,纷纷附和,对祁母的眼光和宴霜清的才能赞不绝口。
“那么夫人,这些请帖……”嬷嬷迟疑着开口。
祁母思索了一下:“毕竟都在京城,也不好全推了。我去和清儿商量一下,挑几个紧要的去吧。”
*
数日后。
正是赵御史夫人举办的春日宴。
百花争艳,赵御史府内一派繁华似锦,丝竹之声悠扬,宾客笑语盈盈。
宴霜清身着淡雅的碧色长裙。
发间仅以一支素雅的玉簪轻挽,姿态从容温婉,简约高雅,缓缓步入宴会之中。
一踏入赵家花园,她的身影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起初,是几位夫人小姐低语交谈,看见她便惊叹:“看,那不是祁府的二夫人宴霜清吗?真是越发标致了。”
“听闻她不仅才情出众,更兼温婉贤淑,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
这些话语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在宾客间传开,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赵御史夫人见状,忙迎上前去,笑容满面地道:“定北侯夫人能赏光前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您这一来,我这春日宴都增色不少呢。”
宴霜清轻轻欠身,以礼相待:“赵夫人客气了,唤我霜清便好。能受邀参加您的春日宴,霜清倍感荣幸。”
声音温婉柔和,举止高贵从容。
赵御史夫人见她如此给面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欣喜道地直呼其名:
“霜清你说话可真是太好听了。”
她用手帕捂着嘴笑道:“我可是听说你前几日可是做了件大事,让咱们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呢!”
“就是啊,祁二夫人,您可真是咱们女子中的佼佼者啊!”
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迎上前来,亦是满脸笑意地握住宴霜清的手。
“听说您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那巫师的鬼蜮伎俩,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宴霜清轻轻欠身,不急不缓道:“赵夫人、郭夫人,你们过誉了。”
她温婉一笑,“霜清不过是做了一件小事,幸得陛下圣明,才得以揭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