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宫。
墨辰过来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端起茶盏品茶。
这让太后眼底满是不悦。
这还是那个曾经她说什么是什么的儿子?
做了皇帝,都不一样了。
“皇上,哀家叫你过来是有事要说。”
“嗯。”
墨辰依然是给了一个字。
“皇上,你曾经对哀家是极其孝顺的,现在是怎么了?”
墨辰微微抬起眼皮,冷冷一笑,又低垂眼眸不再看她。
这彻底激怒太后。
“皇上何意?”
墨辰依然不理会。
“啪!”
太后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
打的她手都生疼。
“皇上,哀家是你的母亲,百善孝当先,你就是这么为天下表率的?”
墨辰终于抬起眼眸。
眼底却是满满的冷意。
“母后,三从四德,您可做到?”
“你……”
太后无言以对。
三从四德?
她好像没有做到。
想到此,太后心里就是一阵怒气。
“那还不是为了你好。”
“如果没有哀家的谋划,你怎么可能成为皇帝?”
“你现在还是镇守边关的皇子,一辈子都是那个贱人儿子的臣子!”
太后心里血气上涌。
气的头脑发胀。
皇帝说她没有遵守三从四德。
那是因为她从没有忠诚过先帝。
更是最后给先帝下毒。
先帝之所以那么快殡天就是她的杰作。
她不能等皇帝自然死亡。
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死?
那个时候,前太子羽翼已成。
她和墨辰就彻底没有机会。
她不能等下去。
就只能提前送皇帝上路。
结果,到墨辰这里成了她不遵守三从四德的证据。
“皇帝,如果哀家真的守三从四德,还有你今天的帝位?”
墨辰眉头紧皱,眼底闪过厌恶。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帝王之位是依靠别人来的。
就连他的母后都天天挂在嘴上。
墨辰放下茶盏,不耐烦的向外走去。
也不管太后到底要说什么。
“皇帝,你站在!”
太后在后面大喊。
墨辰却一步都没有停留。
只当没有听见。
“皇上,皇上!”
太后的声音并没有留住皇帝。
只能眼睁睁看着墨辰越走越远。
她是太后,不能追出去。
外面都是下人和侍卫。
她若是出去追皇帝,那她这个太后的里子面子都别要了。
“啪!”
墨辰刚用过的茶盏碎了一地。
宫里的人都跪了一地。
“都退下吧。”
金秋把房间里的人打发出去。
以后皇帝再过来,就不能有外人。
怎么都没想到,皇帝会如此不给面子。
就连太后都不肯听完说话。
“娘娘,您息怒,身体要紧。”
“您从皇家别苑回来就一直都没有养好。”
太后狠狠攥住凤椅的扶手。
眼底冒火。
脸上满是怒气。
浑身都在发抖。
“皇帝,这就是哀家尽心竭力扶上皇位的皇帝!”
“哀家为了他不惜对自己丈夫动手,他竟然如此跟哀家说话。”
“金秋,当初哀家为什么就要扶他上位?”
“哀家悔啊!哀家好悔啊!”
金秋连忙走到门口,向四下张望。
见周围无人,才放心的关上门。
“娘娘,您就是生气也不能这样说,那是皇上。”
太后却没有意识到金秋话里的提醒。
早就被气昏了头。
“哼,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哀家的儿子,也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
“哀家把他养大,看着他从懵懂到成人,哀家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的皇位就是哀家谋划而来,如果没有哀家,皇帝又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当初先帝册立的肯定是皇贵妃之子,有他什么事?”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大。
吓的金秋一直往外看。
生怕隔墙有耳。
这里虽然是寿宁宫,是太后居所。
肯定没有嫔妃处的眼线耳目多。
可也该当心的。
这宫里太后的敌人也不是没有。
苏晴就是一个。
这次回来,后宫都已经成为苏晴一个人的了。
这点从众嫔妃过来见太后就能看出来。
她们没有一个人说苏晴的不好。
都是规规矩矩的。
没有一个出错。
只要谈到皇后,都是端庄大方,善待后宫。
甚至对江云舒都宽厚。
江云舒一个昭仪想单独居住,皇后都准了。
皇后册封当日,被江云舒带走皇帝,皇后也没用任何怨言。
苏晴的贤良之名已经遍及皇宫。
就连下人都说皇后仁德。
对待每一个下人都很好。
只要是有困难,去求皇后, 都能得到妥善解决。
皇后还没有架子,对待下人从不冷脸。
无论是见到身份多么低微的下人,都会温柔以待。
苏晴用她的温柔收买了整个皇宫。
苏家也有钱。
对待下人又不抠。
所有人都说不出她的不好。
这种情况下,对太后就极其不利。
如果她们不知道苏晴的为人,还真就被她骗过去。
可她们自从在王府就深知苏晴的性子。
她根本就不是良善之人。
太后当初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想害死她。
她是不会放过太后的。
金秋转头看向气愤的太后,眉头微皱。
这种时候就要比谁沉得住气。
太后明显已经被皇帝气破功。
“太后,宫里眼线多,隔墙有耳,不能随意。”
“这里不是别苑。”
在别苑时,太后只要想起来就会咒骂皇帝一顿。
说什么不孝顺,对母亲不恭顺。
在得知母家的兵权被夺,太后骂了整整一夜。
可那也没事。
只因为别苑没有皇帝的人。
可这里是皇宫。
就算是没有皇帝的人,也有苏晴的人。
苏晴巴不得太后犯错。
“哼,哀家有什么可怕的?”
“哀家是皇帝的亲生母亲,皇帝还能杀了哀家?”
“哀家都已经被皇帝流放到别苑了,还能怎么样?”
“她难道还想像江云舒那样,把哀家送去尼姑庵?”
太后大声喊着,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
金秋心惊胆战,眼睛一直注意着外面。
房间里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若是有人出去报信,那就糟了。
事实证明,金秋的担心不多余。
一炷香后,一个黑衣人跪在御书房的桌案前。
将太后的话复述了一遍。
墨辰脸色阴沉: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