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西弗勒斯揉了揉眼睛,轻轻地踢了卢修斯一脚。
他和卢修斯在床上的主动权向来都是轮流来的,昨天这只该死的孔雀因为门口站了几个小崽子吃醋吃得厉害,在床上很疯。
该死的卢修斯。
西弗勒斯感受到自己腰肢的酸痛感,忿忿地扯了扯卢修斯的头发。
醒了还敢装睡,活该被好好教训一顿。
卢修斯睁开眼睛,讨好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希望西弗勒斯能够放过他的头发。
西弗勒斯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松开了手。
卢修斯贴过去给他揉腰:“对不起,我情不自禁……而且那些小崽子太讨厌了。”
“非凡药剂师协会下发的手册上标注了,讨论会在今天下午才开始。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样孟浪。西弗,我错了。”
“箱子里有体力恢复剂,给我拿一瓶。”
西弗勒斯捏了捏鼻子,终于恢复了冷静。
卢修斯听了西弗勒斯的话后如释重负。
他凑过去亲了西弗勒斯一口,连忙下床去拿药剂了。
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西弗勒斯看过去,只见卢修斯清瘦白皙的脚掌踩过墨绿色的地毯,颜色的对比触目惊心。
他轻咳了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卢修斯找到药剂回来时,就见到自己的小爱人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
西弗勒斯的头发有些乱,但很可爱。
“西弗,来把药剂喝了再躺回去休息。”
“哦,好的。”
西弗勒斯语气平淡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西弗,你的脸好像有点红。”
卢修斯盯着西弗勒斯看了好几眼后狐疑道:“难道是生病了,让我摸一摸你额头烫不烫。”
西弗勒斯接过药剂瓶,躲开了卢修斯伸过来的手掌。
他一口喝光了体力恢复剂,脸上的红晕也缓缓退了下去:“我没生病,脸红可能是因为屋里太热了。房间里的魔法壁炉很暖和,或许我们可以买一个这个牌子的壁炉带回英国?”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当然可以这样做,虽然它的长相不太好看。”
卢修斯嫌弃地看了一眼以红砖为主体的、高大笨重的壁炉,只觉得它除了暖和以外没有任何优点。
就像那些小狼人一样,除了年轻热血以外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又悄咪咪地在心里吃起醋来。
俄罗斯的壁炉和俄罗斯的小狼人们一样不讨巫师喜欢。
在西弗勒斯喝完体力补充剂后,卢修斯摇铃点餐。
白桦林酒馆的家养小精灵很快端着放满早餐的托盘来到了306室。
这家店里的早餐看起来还不错,有酸奶油面包,罗马沙拉,俄式香肠抱蛋,白俄罗斯咖啡,还有一盘洗干净的浆果。
卢修斯和西弗勒斯洗漱后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
饭后,卢修斯轻轻地摇了摇铜铃。
酒馆的家养小精灵在铃声响起后出现在餐桌旁,他动作迅速灵巧地开始收走了桌上的餐具,并顺手把房间打扫得焕然一新。
“西弗,今天你出门得换双厚靴子,昨天穿的那双好像有点薄。”
“虽然可以用魔咒保温,但是那样就太不舒适了。我去给你买新靴子,你好好休息。”
卢修斯把漱完口的西弗勒斯按到了床上躺下,又给他盖上了被子。
自己则去换上厚厚的巫师袍和狐皮斗篷,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
他这是要出门采购去了。
西弗勒斯在卢修斯的潜移默化中适应了对方的体贴,因此也没像一开始交往时那样不习惯接受爱人的好意。
他侧身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柔地看着卢修斯,轻声道:“记得戴好围巾和暖手筒。”
卢修斯答应了,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后才不舍地离开。
下午,西弗勒斯穿好衣服,换上了卢修斯给他买的新靴子出门去参加研讨会去了。
因为差点被卢平咬到,狼人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并不算小。
不过,他倒没有因为心理阴影就害怕狼人。反而是去学习了很多对付狼人的方法。
同时,因为这个原因,前世他时对狼毒药剂的研究很深入,甚至对狼毒药剂进行过多次的改良。在狼毒这一方面,他可以说他自己很有建树。
但这并不意味着非凡药剂师协会对狼毒的研究和探讨对他没有用处。
不同思想的碰撞有利于灵感火花的生成。
他山之石,更是可以攻玉。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下午的讨论会,西弗勒斯就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摞草稿了。
全都是他刚刚产生的,有关狼毒药剂的新灵感。
非凡药剂师协会的魔药大师们对西弗勒斯也很关注。
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的老朋友爱德华的孙子,年幼的梅林勋章获得者……
他们只看西弗勒斯这两天检测狼人时熟稔而优雅的动作与西弗勒斯言之有物的发言,就足以证明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的正确性。
若不是这位小普林斯先生尚未成年,恐怕对方早就通过魔药大师的考试了。
非凡药剂师协会的成员们不约而同地想着。
除了少数几个嫉妒年轻人冒头的老古董外,其他的魔药大师们对西弗勒斯的态度都特别和蔼。
在他们看来,他们属于过去,而西弗勒斯却属于未来。
年轻的普林斯会有无限可能,魔药学界也需要新鲜的活水打破静谧的死水。
而西弗勒斯就是那新鲜的活水。
像他这样稚嫩的幼苗,是需要他们这些老人家呵护着成长的。
那少数的几个看到年轻人冒头就不顺眼的老古董也没给西弗勒斯使绊子。
非凡药剂师协会里没有傻子。
他们就算看西弗勒斯不爽,也不会违逆众意。
更何况西弗勒斯还是普林斯家族的人。
老爱德华.普林斯生前留下过不少香火情,真要是有人欺负了他们家的遗孤,那些接受过香火情的人也不是死的。
若是到了那种地步,自家的名声恐怕也就臭了。
因此也没人去惹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没时间关注,也根本不在意那些老古董对他的想法。
前世他身上背着食死徒嫌疑的时候都没把人这些放在眼里,更别说当下了。
研讨会结束,西弗勒斯整理完自己的草稿后起身去找书记员。
他要来书记员汇总的会议记录,用了一个“复制成双”复制到了他带来的羊皮纸上,然后对着那个书记员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小先生,这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罢了。”
“小先生你可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是协会的正式成员了。要是我儿子能像你一样优秀就好了!”
书记员是一位胖胖的大婶,看到西弗勒斯这个协会成员年纪和她儿子差不多大后羡慕得要命。
西弗勒斯被她夸奖得有些脸热。
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回答热情大婶的话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西弗勒斯望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卢修斯。
卢修斯不知道何时已经悄悄地走进了会议室,此刻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
他的爱人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袍子,身姿挺拔,气质高雅,看他的眼神温柔而缱绻。
西弗勒斯的脸更热了。
他转过头不看卢修斯,对书记员大婶道:“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优点。我想您的儿子若是能和您一样热情就已经足够好了。”
“我的爱人来接我了。”
他的语气莫名地有些轻快:“下次再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