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听到了她说的那个假字,他的眉头开始轻轻皱了起来,眸中也有了些许的失落。
鹿眠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一家子都不会有心理问题吧?!
她如果说是假的,他会不会受不了打击,和洛楚一样当场发疯啊,拿手里的剪刀把她捅死吧!
一个人疯就算了,她还能应付一下,大不了被捅一下。
万一引起了洛楚的共鸣,也跟着发疯,两个人一起,一人拿刀砍她,一人拿剪刀捅她,想想那个画面。
她惨兮兮的倒在血坡里,身上全是被剪刀捅出来的窟窿和镰刀砍出来的刀痕。
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母子俩人为了毁尸灭迹,当着她的面。在后花园里挖一个大坑,把她埋了...
她浑身的汗毛开始倒立。
越想越怂,越害怕。
特别是侧眸看了一眼手里镰刀都泛着寒光的洛楚,以及看到厉爵修手里那把被太阳照的反光的剪刀,她心虚的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下意识的她便改变了自己的答案。
“我是说如假包换的真,24k纯真。”
为了让厉爵修相信她说的话,她开启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找补。
“我爱你,哪怕调查到你在医院里还有个病殃殃的白月光,我也不在意,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和你的婚事,我知道你要逃婚,我甚至提前谋划好路线,在电梯里等你,就是为了让你注意到我,并在你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厉爵修:“......”怎么感觉她在编故事,骗他呢!
见他沉默不语,可质疑的眼神,鹿眠心中有些慌乱。
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不信?!
那好,再加一把火!
就不信拿不下他,那么多部偶像剧,言情剧不可能白看了!
鹿眠用腾出来的那只手,一把揽住他的腰,拉进怀里来了一个伤情的对视。
“ honey,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因为那是在对一份纯洁无瑕爱意的侮辱。”
厉爵修见她那双有些受伤的眸子,他心中有些不忍!
就因为他怀疑她的真心,她伤心!
大哥!还不说话?
你不说话也给一个眼神表示表示吧。
此刻,鹿眠心中是无限的崩塌,惨了,今天看来是必死无疑了。
老天爷呀,她今年才22岁呀,还没有发财,还没有拿着钱去包养帅哥小白脸,享受享受左拥右抱的富婆生活,就要嗝屁了,太冤了!
见鹿眠神情伤心欲绝,不像是假的,才真的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厉爵修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耳根子泛红,有些不好意思艰难的开口安慰:“我相信你爱我,你别伤心了。”
嗯?转变这么快!
鹿眠的反应也很快,立马接下,压低了声音,用着受辱的语气小声说道:“你可以怀疑我贪图你的钱财,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爱我这件事的真实性。”厉爵修自动忽略了鹿眠前半句话,轻轻的搂住她,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好糊弄,鹿眠长舒一口气气。
“太阳大了,你们两个没抱够,就回屋子里去亲热。”洛楚温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让沉浸在被爱的氛围中的厉爵修像是触电一样,从鹿眠的怀里弹开,跳出来。
反应不用这么大吧!
又不是没和女人亲热过,还怕被家长抓住后写检讨?
厉爵修整理了一下耳边有些微乱的长发,笑得尴尬。“好的,妈,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洛楚看一下厉爵修羞涩如少女的模样,眼底是无限的温柔,美好而又痛苦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向她袭来,过去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曾经,她以前也和他一样,情窦初开,对爱情充满了向往。
只是...
迈开步子来到厉爵修跟前拉过他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
“眠眠,你要好好的。”千万别和她一样,为了爱情,最终落得个肝肠寸断的下场。
厉爵修有些茫然,不明白洛楚这一出是怎么回事儿。
只听她继续说道:“若是爵修对你不好,妈重新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
这句话成功让前一刻还笑着的厉爵修,脸色瞬间垮下来,作为母亲,不爱孩子便也就罢了。
竟然还撺掇唯一爱她的女人,不爱他。
为什么?
他将手从洛楚手中抽了出来,神情阴郁。“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洛楚既然他反应如此之大,心中也是无奈,这孩子是陷进去了。
她看向鹿眠,嘴唇微微一抿,真像啊!
也是,厉家的男人什么都不好,偏偏生了一张会蛊惑人心的皮。
她曾经不也被厉沂南那副好看的皮囊蛊惑,为他折腾了好些年,把自己折腾的生不如死,才醒过来。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看着厉爵修,绝不能像他父亲一样三心二意,没个真心。
鹿眠就这么被洛楚盯着,她也几次三番想要去正视洛楚,但都被她那充满了厌恶感,以及冷酷又绝情的眼神给挡了回来。
迄今为止,她都不敢看她。
厉爵修没有在和洛楚说话,拉过鹿眠,便离开了花园。
离开花园后,鹿眠身上那股视线没了,压迫感便也没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了,觉得腿有些软。
一只手搭在厉爵修的肩膀上面。
“快扶我一下,我快被咱妈的眼神给刀死了。”
厉爵修眸中的嫌弃不再明显,主动揽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嘴角上扬,却用着十分嫌弃的语气吐槽。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看你几眼就受不了了。”
“大哥,你看看我俩生活的环境好吗,我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可是很爱我的,我就是他们心中独一无二的宝贝。”
“你再看看你家里人,对你的态...”鹿眠觉察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合适,便收住了。
感受到厉爵修因为她的那句话有些僵硬,她仓促的辩解。
“我就是想说,承受这些的又不是你,你自然感觉不到我的处境有多尴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