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绑架案失败后,却柏岸就仿佛被鬼上身一样,霉运不断。
上家没见到人,不仅让他归还300百万定金,还派手下来将他打了一顿。他住院一个多星期才渐好,勉强出院后要债的那帮人又上门了,这次对方直接逼着他将名下资产全部抵押。
他被赶出豪宅,房子没了车子也没了。唐静丹带着却洋回了娘家,他无处可去,在酒店里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钱。
最终他将目光放在却夏身上。但他担心却夏知道绑架案的真相后不愿意帮自己,于是找到关老太太求情。
他不敢让关老太太知道真相,只能提及亡妻,企图拉近俩人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关老太太像吃了炸药般突然发起脾气,还没等他安抚好,却夏就进来了。看却夏对他的态度,想必已经知道了绑架案的真相。
但那又如何!他毕竟是却夏的父亲,就算他干了一些错事,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还是一家人!现在父亲有难,做女儿的再怎么也得出手帮忙,这是理所应当的!
却柏岸恢复镇定,他拉下脸对着面前神色不善的男人道:“你们是谁?快让开!我在和我女儿说话,你们想干什么?”
问言,左右护法迟疑了一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居然是夫人的父亲。
老胡不吃他这套,冷笑一声直接动手将却柏岸推了个踉跄,“你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没听到却小姐说的么?还不快滚!”
却柏岸并不瘦弱,相反他的体型在正常成年男性中还算出挑,但这只是和正常人对比,在他面前的是公冶家精心培养多年的保镖,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以一敌十的角色,因此在几人面前,他被衬托的尤其弱小。
却柏岸刚刚升起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他不死心,冲着却夏喊道:“我是你的父亲!却夏!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父亲!”
然而却夏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他产生瓜葛,左右护法见夫人的态度坚决,反应过来,俩人一人一只手架起却柏岸往外拖。
却柏岸挣脱不过,被走廊上的人围观。他衣衫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小李、小山扔到医院门外。
四面八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落入耳中,成为一道道咒语,在他脑海中不断旋转放大,他脸红得几欲滴血,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瘸一拐的逃离现场。
直到走了很久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却柏岸神经质的笑了一声,双眼猩红。
这时一辆汽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下,汽车打开车门,仿佛在做出无声的邀请,却柏岸缓缓抬起头。
…
关老太太摸摸却夏的脑袋,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啦,本来奶奶不想告诉你的。”
却夏还在气头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外婆说的什么。
她这副表情,仿佛是默认。关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缓缓道:“我没想到却柏岸居然是这样的人,你说他怎么有却洋这么大的女儿呢,还隐瞒的这么好,这么多年我居然没发现却洋是他亲生的,依依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人老了就爱回忆从前。关老太太想起第一次见却柏岸的场景,那时关依大着肚子把却柏岸带回来,她被吓了一跳。
一年没见的女儿,一回家就给她一个惊喜。一开始她是愤怒的,然而女儿怀着孕还一直哭着为却柏岸求情。却柏岸也跪地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负她,关老太太见他长的正气,加上木已成舟,女儿也喜欢,最终还是妥协了。
婚后却柏岸也遵循着当初的承诺,生意越做越大,带着关依母女住上了大房子。日子越来越好,直到关依因车祸去世,关老太太都没发现他居然在外面有一个那么大的女儿。
对于却柏岸火速再婚,关老太太是寒心的。但想到唯一的孙女还需要父亲的照顾,她便将这些情绪掩埋在心底。这些年她一直关注着孙女的情况,但孙女太懂事了,总是报喜不报忧,她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觉得孙女过的很好。
想到这关老太太后悔无比,她老了,无法给孙女提供良好的条件,于是让孙女和父亲一起生活,没想到这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直到有一天唐静丹找来,她才知道被掩埋了这么多年的真相,气急之下,病情恶化,直接住进了IcU。
她醒来后没有将这些告诉却夏,是不想让却夏伤心,然而这次见却夏对却柏岸的态度,她才明白却夏可能早就知道了。
关老太太眼里含泪,“都怪我,怪我识人不清,招了条恶狼进家,害了依依,还害了你啊!”
却夏突然知道了外婆发病的真相,竟然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她一开始就觉得病发的蹊跷,没想到真的有人从中作祟!
唐静丹简直欺人太甚,欺负她就算了,还算计到看老人头上。
关老太太就是却夏的逆鳞,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恶意,但独独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对待她的外婆!
“别哭,外婆,别哭。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却柏岸,他伪装的太好了,真的不怪你。”却夏温柔地拭去外婆脸上的泪水。
本来她已经不打算再搭理那个家里的人,但现在她改变了想法,她要让所有伤害了外婆的人都付出代价。
却夏安抚好外婆后回了曼丝庄园。她回来的迟,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公冶纵在东厅里等她,见她进门,过来牵起她的手往餐厅里走,佣人正在上菜,公冶纵带着却夏到座位上坐好。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问:“谁欺负你了?”
回来前老胡就将医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他禀告,但他想听却夏亲自跟他说。
却夏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睛,“有这么明显吗?”
公冶纵点头。
“好吧,”却夏撇嘴,“是我爸爸,公冶先生要帮我出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