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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正顿时就有些生气了:“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用你帮我突破嫌疑人?”

王焱在电话那头自信地笑了起来:“齐队,我敢拿我的脑袋跟您打个赌。”

“就这次这情况,您肯定没办法突破他,也拿他没辙!等二十四小时一到,您铁定得放人!而且这小子说不定还会反咬您一口,找律师起诉您!当然,您肯定不会怕,但这多少也会给您带来些麻烦,您信不信?”

齐光正猛地眉毛一竖,本能地就要反驳王焱,可话刚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原因很简单,方才对司机的审讯过程,已经让他切实体会到,这个司机着实不好对付。

所以王焱的这一番推断,并非毫无道理,而是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齐光正沉思良久,反复权衡利弊后,终于长叹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那行吧,我听听你有什么办法能突破这个嫌疑人。”

“您只需跟他说一句话,然后再做一件事,他就肯定会交代!”

“王焱,说话得有分寸,别张口就来些没谱的事儿!”

“您先别管有谱没谱,就看最后结果,行不行?”

“行啊。”齐光正冷笑一声:“我倒要好好瞧瞧,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听到齐光正答应下来,王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话锋一转:“要是真成了,齐队事后是不是得表示表示,答谢我一下呀?”

齐光正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神色变得格外严肃:“你想让我怎么答谢你?”

“您别紧张,其实也简单,就像朋友之间那样吃顿饭,这要求不过分吧?”

“另外,您得保证我能安全离开噶市,送我到想去的地方。”

“之后您要是还想跟着,那就继续跟,只要跟得上就行!”

王焱最后这句话,挑衅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齐光正何等老谋深算,一下子就看穿了王焱心里的小九九:“你小子,就是怕城外还有人对你设伏,所以想借我之力自保!而且还想营造出咱俩关系不错的假象,好让你的对手误以为我跟你站在一边,从而对你的对手起到威慑作用,顺便挑拨他们对我的敌意。最后说话还带点挑衅,用的就是激将法。”

说到这儿,齐光正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起来:“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深沉,又是打击对手,又是挑拨离间,处处都在为自己谋取利益,你可真是算计到家了!而且,从始至终,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也完全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

齐光正这番话可谓是针针见血,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穿了王焱的阴谋诡计。

尤其是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压抑不住的冰冷怒意,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过王焱的反应速度也着实快得惊人,察觉到自己的算计被齐光正识破,想都没想就开始转移矛盾:“正哥,实在抱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为其主,没有选择!还望您多多理解啊!”

王焱这一番话,全是牵强附会的瞎扯,可不知怎的,竟真在齐光正心里埋下了猜疑的种子。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齐光正对王焱缺乏足够的了解。

就以齐光正目前对王焱的了解来看,以王焱这样的年纪,想要独自策划并实施这么多复杂且棘手的事情,确实难度极大。如此想来,倘若说王焱背后有经验老到的高人在指点,甚至有大势力在撑腰,而他仅仅只是个在前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倒也合乎情理。想到这,齐光正的态度又有所松动,他简单明了。

“王焱,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只给你说两件事儿,第一,关于突破这个司机的事情,你愿意帮忙就帮忙,不愿意帮忙就别帮,离了你我一样有办法搞定他。就算是现在搞不定,以后也会搞定。所以你别给我提任何条件!”

“第二,我不管你和裴文顺或者商冲之间有多大的仇怨,也不管你们这盘棋到底有多复杂。但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正义。凡是再我了解到全部真相之前,你都有机会投案自首,并且转做污点证人。我以自己的性命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以我齐光正这么多年积累的信誉担保你会被宽大处理。”

“时间或许还有很多,也或许已经到达了极限,你自己权衡考虑吧。”

“然后,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挂!”

尽管王焱早就深知齐光正绝非善茬,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但他着实没料到,齐光正竟如此棘手。说实话,方才齐光正那一番言辞犀利、气势逼人的话,说完之后,竟让王焱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想要投靠他的念头。

好在王焱身后并无其他高人指点,他自己就是整件事的主谋,是那个罪魁祸首。不然,恐怕王焱还真得认真权衡一下齐光正这番话的分量。

也正是到了此刻,王焱才真切地明白,为何大家都不愿意招惹齐光正了。

而且再说句实话,他也有些后悔了,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

齐光正已经进来了。那就不可能随便出去了。

想通透这些,王焱深呼吸了口气,再次开口:“什么时候齐队有能力让我相信您能做到您所说的那些了。我自然就会投案自首。但肯定不是现在。”

齐光正微微一笑,并未接王焱这个话茬,只是继续道:“那现在,你说吗?…”

半个小时后,齐光正返回审讯室。

他看向审讯人员,开口问道:“怎么样,他交代了吗?”

两名审讯人员一脸无奈,纷纷摇头:“这家伙嘴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审了!”

一听齐光正这么说,两人顿时就愣住了,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齐光正叼起支烟,话锋一转:“大头,你去把特警大队给我调过来,记着,要全员出动!完了顺子去安排五个中队,规划五条线路,再找五个身材体型差不多嫌疑人,给他们都换上一样的衣服,统统戴上头套,最后带到我这儿来。”

顺子满脸诧异,忍不住问道:“正哥,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齐光正微微一笑:“没什么,先把他转押走。”“可转押得有正规手续啊。”

“我就是手续。”“不是,正哥,这要是上面追查下来……”

“没事儿,出了事我担着!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别管那么多,赶紧去!”

大头和顺子赶忙点头,匆匆离开。片刻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齐光正和司机。

司机上下打量着齐光正,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

“我可不用关你一辈子。”齐光正话里藏着玄机:“估计有两三天就够了!”

“而且说不定一天也够。”说到这儿,齐光正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看着齐光正那阴狠的笑容,司机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眉头紧皱,双眼死死地盯着齐光正,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刚不说了吗,需要给你换个地方,给你转押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你凭什么转押我?我犯这么罪了你就要转押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司机提高语调,明显有些冲动:“你这根本就是滥用职权!”

“嘿,你还真说对了。”齐光正不紧不慢:“我就是滥用职权,如何?”

司机瞪大了眼睛,提高嗓门:“我要见我的律师,我有权利见我的律师!”

“你确实有这个权利。”齐光正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的烟圈直直冲向司机,接着冷笑道:“但是我就是不让你见!你又能把我怎样?”

司机瞬间将目光恶狠狠地投向齐光正,脸上满是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齐光正,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面对司机这般赤裸裸的威胁,齐光正“扑哧”一声,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他一步步走到司机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你知道有多少人和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吗?你又知道那些跟我放狠话的人,最后都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落得了什么样下场吗?”

说到此处,齐光正周身的气势陡然爆发,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我身为警察,要是能被你们这些垃圾吓住,那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司机脸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起来,他用那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齐光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齐光正却对此不以为然,他若无其事地又掏出一支烟,径直塞进司机嘴里,随后动作娴熟地为其点燃:“有件事儿不知道清不清楚!”说到这,齐光正故意顿了一下,继续道:“王焱已经彻底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不知去向。”

听到齐光正这话,司机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下意识地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没错!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极其强硬,面对审讯始终守口如瓶、只字不提的司机,在听闻王焱彻底摆脱了齐光正等人的掌控与监视后,慌了!

而且慌乱之情毫无掩饰地显露了出来!

齐光正自始至终都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司机,当捕捉到司机这异样的神情变化时,他内心不禁感到一阵诧异。他实在不明白,司机为何会有如此反应,毕竟此刻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刚刚王焱在电话里教他的。

当时王焱信誓旦旦地说,按照这个方法,就能百分之百突破司机的心理防线。

齐光正起初还满心怀疑,可如今看到司机这般表情变化,他突然开始对王焱的话深信不疑。他故意压低语调,脸上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忘记问了。我想和你打听个人!”

司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你要打听谁?”

“打听一个叫小鬼王的人。”齐光正话里有话,凶光毕露:“你认识他吗?”

“他刚刚好像路过这里了,但目的地是哪儿,我还不清楚!”

齐光正此前从未听过“小鬼王”这个名字,这句话同样是王焱让他说的。

也正是在“小鬼王”这三个字出口之后,之前已经有些慌乱的司机,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顿时双眼变得血红,怒目圆睁,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本能的就要开口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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