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3 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
女桌那边,餐桌上放着翡翠虾仁、红枣糯米藕、芙蓉鸡片等精致菜肴。
华兰和姐妹们围坐一桌,王大娘子坐在华兰身旁,满眼慈爱。
王大娘子夹起一块华兰最爱吃的芙蓉鸡片,放进她碗里,说道:“华儿,快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娘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华兰眼眶微微泛红,笑着说:“还是娘最懂我,我在伯爵府可惦记这味道好久了。”
如兰拉着华兰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大姐姐,你这一嫁,我们可都想你了,快和我们说说,伯爵府里到底啥样?”
墨兰虽还是那副清高模样,但也忍不住凑近,竖起耳朵听着。
明兰则在一旁,微笑着给华兰夹菜:“大姐姐,多吃点,这都是你爱吃的。”
华兰夹起一筷子菜,入口,熟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她的眼眶又红了几分:“伯爵府里一切都好,婆婆待我很和善,子建也对我极好,你们莫要担心。
新婚夜里郎君看我没吃饱,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桌菜。
第二天请茶的时候,郎君特意让我睡到-巳时才起床。婆婆安排。贴身丫鬟来说,媳妇昨夜没睡好。休息好了,再请安也不迟。”
王若福咧着嘴巴笑道:“本以为伯爵府规矩森严。不曾想到是这般宽宥。我的华儿呀,你算是找到好婆家了。”
如兰有些高兴的说道:“大姐姐,姐夫家对你真好。我以后也想找这么一个郎君。”
明兰同样表示实名羡慕。
妈耶!
这什么神仙婆家。
老公给做饭,婆婆让睡懒觉!
只有墨兰心里有些发酸。
这忠诚伯爵府果然是个没底蕴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羡慕)!!
华兰一边说着,一边给姐妹们分享着伯爵府中的趣事。
说到好笑处,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花厅里满是欢声笑语。
这时,王老夫人突然朝着华兰那桌开口:“华儿,我听说伯爵府里有几个没过门的妾室,需要祖母帮忙打发走?”
华兰闻言,知道祖母怕是要提康姨母的事情了。
她连忙摇摇头,“多谢外祖母关心,那几个妾室,已经给我敬过茶了,还算恭顺!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王老夫人被堵了回来,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华儿,你如今嫁入伯爵府,又有个好夫君,可得救救你姨母。她如今在慎戒司受苦,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华兰一听,心里暗叫不好,面上却镇定地说道:“外祖母,康姨母犯下的错,自有国法处置,此事我和夫君实在无能为力。”
王老夫人脸色一沉,提高了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狠心,那可是你亲姨母!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华兰心中委屈,但依旧语气坚定道: “外祖母,这世上亲或不亲难说得很!
这么些年,康姨母三番四次地搅和孙女的婚事!
难道这就是亲姨母该干的事情吗?”
王若弗见气氛紧张,忙劝道:“华儿,你就看在你姨母的份上,和子建想想办法,她毕竟是娘的亲姐姐啊。”
华兰看向母亲,眼中满是无奈:“娘,不是女儿不帮,实在是此事关乎国法,女儿真的无能为力。”
王老夫人被华兰的话堵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手臂抬起,手掌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作势就要朝华兰打去:“你这不孝孙,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华兰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眼眶发红心中又惊又怕。
隔壁桌的徐子建听闻这边的变故,立刻走了过来,站在华兰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他看着王老夫人,语气严肃:“王老夫人不知何事要对我家娘子动手?”
王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丫头,平日里装的温顺恭敬!嫁入伯爵府后,居然三番五次的顶撞长辈!如今娘家人有难了,让她出手相助却推三阻四!想来是仗了徐伯爷的势了!”
徐子建一听,哪里还不知道这老婆子,是拿康王氏的事情来为难自家妻子了!
他冲着搂着华兰冲王老夫人,呵呵笑道:
“这就奇怪了!
我家娘子最温柔贤淑,跟个小兔子似的!
老夫人您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一个好脾气的都忍不住顶撞呢?
莫不是这年头谁横谁说话呗?”
“夫君算了!”华兰拉了拉徐子建的衣袖,希望他莫要和王老夫人起了冲突。
徐子建点了点头,打算今天看在盛家的面子上不和这王家老婆子起冲突了!
他扶着华兰的腰温柔说道:“娘子,我扶你去给祖母请安!”
“站住!徐伯爵如今身为我王家的外孙女婿,就是如此对待自家长辈的?你的嫡母,妻子的姨母还在慎戒司受苦!你作为王家的孙女婿不该去将她救出来?”
徐子建盯着王老夫人冷冷一笑。
“救她出来?
王老夫人,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当年感染风寒,本不严重,却莫名变成傻子,就是你那嫡女,我的嫡母下的手!
后来康王氏还不罢休,让我的贴身丫鬟下毒想要谋害我。
之后,还打算让人杖杀我的生母徐氏!
我被康家开除族谱也是她联合族老们下的手。
我回到汴京了,她还不罢休,利用康家族老们的罪证,怂恿他们在纳征礼上逼迫我回归康家,好霸占我的家产!
这么恶毒的女人,您让我凭什么要原谅她?
还有你,王老夫人,外表一副慈眉善目,阴损的事情也没少干!
当年我在济州岳麓书院求学,明明考了第一名,却被黜落,那黜落我的副山长李师道,就是王家门生。
还有我那生父为何没有和王若宇和离?
不就是你安排的祁家的女儿算计他?
还有那让她被关进慎戒司的那些族老们罪证,难道不是王老夫人安排人收集的吗?
王家如此行径,可曾想过公道?”
王老夫人脸色骤变,却还强撑着反驳:“你莫要信口雌黄!空口无凭,就敢污蔑我王家和康家?”
徐子建冷笑一声:“空口无凭?徐某既然敢说自然是有证据!就问你王老夫人敢不敢和我去开封府对质?”
王老夫人被徐子建揭开脸皮,恼羞成怒地威胁道:
“你别得意,我王家门生故吏遍布大周朝。
你若是肯出手救我女儿便罢!
否则王家发话要对付你一个刚入仕途小小的枢密院都承旨。
怕是你在大周朝堂寸步难行!”
徐子建毫不畏惧地朝大周皇宫方向拱手道:
“哼!
天下之事在皇帝,在朝堂诸位文武百官!
你不过是一深宅妇人,如今借了王老太师遗泽侥幸得了个一品诰命!
如今竟然如此猖狂妄言威胁朝廷命官?
徐某堂堂大周朝一甲状元,开国忠诚伯,齐王府参军,登州水军都督,河工营都监,东京糖务干办厂总都监……
我要不从的话,你又待怎样?”
王老夫人站起身来虎目盯着徐子建道: “徐伯爷要试试我王家权势?你母亲的身契和放良书虽然被带走了,可惜那份身契约是假的,真的在我王家人手上!徐伯爷难道就不为自己的母亲想想?”
这王老婆子,居然拿母亲徐氏威胁自己!
真是找死!
徐子建闻言目光一凝,从一旁书童周森手里拔出自己的佩剑,随手一挥。
瞬间,王老夫人身旁的檀香木桌角给削了下来。
他盯着王老夫人,杀气凛然道:
“王家和我忠诚伯爵府想要鱼死网破?
我剑也未尝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