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冷静了一番,觉得他放下了自己的亡妻对自己而言是一件好事,她才不要放弃!她不会做一辈子的影子,她要以她自己,以沈安原原本本的模样追求他!
她站起来,看向楚斯年说道:“是不是我让你给我打电话的事给了你压力,所以你才这样快的拒绝我?”
“不是。”楚斯年淡淡说。
“那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尤其是跟你聊过之后就更喜欢了,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我不想给我的人生留下遗憾,我想再试一试,抱歉。”
说完沈安就跑了出去。
沈安捂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她的脸也烫得厉害,过往的二十年她都没有这样勇敢过,不过勇敢一次的感觉还不错。
楚斯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看着沈安跑开的背影,心里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妻子,她嫁给自己的那年才十八岁,心里也装着一个喜欢的人,她当时是怎样的心境呢?
她有没有后悔没有这样勇敢一次,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毕竟陆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完全能够照拂她,只要她说,她父亲不一定会拒绝她。自己的得意门生和最心爱的女儿喜结连理,想必会非常的乐见其成。
现在想来,自己能娶到她,完全得益于爷爷那随口一说的婚约,那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婚约。
结婚一段时间后,他对见月的一切事情聊聊开始了好奇,也曾经跟别人打听过她之前的事情,知道了很多她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也知道了她喜欢过陆岐的事,至少他们的圈子里都是这样说的,也没人出来否认过。
不知为何,他从知道她跟陆岐是青梅竹马,并且喜欢陆岐后,他突然就不想了解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去了解过她,甚至连去问过陆岐一句都没有。
即使他知道陆岐有喜欢的人,还尽力撮合过他跟见月。
或许当日的撮合也不过是表忠心,让陆岐喜欢的那个人放心罢了。
可即便在自己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见月还是对自己很好,至少比自己对她好的多。看着她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刚才他对沈安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往前走,可怎么呢能忘得掉呢。
每一次别人问他,他都说忘记了,放下了,好像说的多了,就能放下了,忘记了,骗着骗着就把自己也给骗了。
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那一瓶瓶空掉的药瓶也骗不了人。
沈安出去却没有看到沈宁,便问吴婶:“阿姨,您看到我妹妹了吗?”
“她好像跟楚恪去小花园里了。”
“沈宁,回家了。”沈安一边往小花园走去,一边叫着她的名字。
此刻的沈宁和楚恪依旧并排着坐在墙根处。她察觉到楚恪的情绪不好,止住想要跟他开玩笑的心,小声问他:“你怎么了?”
楚恪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外面神沈安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先走了,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楚恪还是那样,点了点头,沈宁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往前院跑去。
屋子里楚斯年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安安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屋外的楚恪,脑子里也很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刚才听着父亲与沈安姐姐说他不是为了母亲才不再婚的,他已经放下母亲了,这是不知道第多少遍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了,他明明已经认清现实了,可还是在沈安姐姐问父亲的时候屏住了呼吸。
听到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答案时,心里说不失落绝对是假的,可是他又能期待什么呢?期待父亲每天浑浑噩噩,每天都不做正事?期待父亲寻死觅活,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只为了能早日见到母亲?
肯定不能这样,其他人也不会允许父亲这样,父亲他现在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自己虽然有些怨他怪他,可从未想到阻止他,他知道父亲做的事情对国家,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自己不能太自私。
可能确实如父亲所言,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即使母亲现在回来了,他也给不了母亲幸福,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回西北做他该做的事,而母亲开始自己的新人生。
楚恪想明白了,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回到前厅,沈宁已经跟着她姐姐离开了,爷爷正在跟小李叔叔说话,自己没什么事就打算回房间睡觉。
看着楚恪关上门,小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小声对楚老爷子说:“司令,刚才沈同志出去的时候,满脸笑容,那是不是说明有戏?”
楚老爷子轻嗤了一声:“从小到大,就知道拈花惹草,讨女孩子喜欢。”
“您也觉得有戏?”小李一副兴奋的表情,就好像是他相亲成功了一样。
“没戏!那姑娘但凡不说打电话的事,她也不会被拒绝的这么快。”楚老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啊?您是说沈同志被拒绝了?那她咋还这么高兴?”小李不要明白,挠了挠头。
楚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一脸果然你找不到媳妇的表情,但还是给他解释道:“虽然被拒绝了,可不代表要放弃,并且聊了天,也算认识了解了,就凭我对那臭小子的了解,他一定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估计沈安那姑娘心里还抱着什么幻想。”
......
这两天林溪一直忙着帮胡宝珠几个人训练的事,还要上班,抽着空闲时间看了一下高中的书。有时候忙得很了,连水都顾不上喝几口,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三份!
看了那些高中书后,她对自己也有了个大致的评估,语文政治还好,数理化才是要重点下功夫的。
林溪看着书里面的那些公式,陌生又熟悉,虽然中间经历了结婚生子,可她当年的高考成绩还不错,重新捡起来应该也不算困难。
这样想着她的心就安定了不少。胡宝珠她们练习的时候,林溪就在看书,她们也没有感到多稀奇,毕竟有上进心的人多看些书是非常正常的。林溪偶尔看书看累了,也会帮她们纠正一下动作。
可此刻林溪盯着书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恪儿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她了,楚斯年也已经回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不能一直这样,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