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不置可否,林溪就接着往下说:“这世界上总有跟你是不同类型并且在自己领域极其优秀的,比如,我完全可以再找一个当兵的,青年军官也很好啊。”
林溪想到什么顺口就说了,可楚斯年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听不得青年军官这种词,尤其是从林溪嘴里说出来。
这让他觉得林溪潜意识里是有陆岐的。
楚斯年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我在军区见过很多军官,他们都是一些糙汉子,在生活中不修边幅,你会忍受不了的。”
林溪:“不会啊,这属于个人问题,不能以偏概全,再说了,不是还有那种儒将吗,我觉得挺好的。”
越说越像陆岐了,楚斯年打击她道:“你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的,你知道部队里的事吗,你们平日里聊天大都聊不到一块去,到时候再觉得不合适就晚了,毕竟军婚很难离婚的。”
林溪也不肯服输:“谁说我不知道了,再说了,照你的话说,那些军嫂想必都很了解部队里的那些事吧,可事实并不是,她们各行各业的都有,还有就是,谁家结婚是奔着离婚去的,能不能盼我点好?”
楚斯年不再说话了,他怕林溪本来这方面的愿望不强烈的,万一因为他的话,为了跟他对着干,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那他后悔都来不及。
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个叫裴遇的年轻知青在林溪的心里跟他一样,是完全不考虑给名分的那种。
这人到底是太年轻,目前还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如今威胁最大的还是陆岐。
虽然楚斯年没再说话,可林溪没打算放过他。
“听恪儿说,你每年都得相亲过几次?”
楚斯年:“我......”
林溪:“不必解释,毕竟你前段时间跟人家小姑娘差不多订婚,谈婚论嫁了。这可不是听说,而是我亲耳听到的,你可不能诬陷是恪儿夸大其词。”
林溪叭叭的一顿输出,连楚斯年解释的途径都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从你点头答应去相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为我们之间的过往画上了一个句号。”
楚斯年终于忍不住开口解释:“那些给我介绍的,都是一些关系还不错的长辈,我没法直接拒绝,只能先应下,到时候当面跟女方拒绝。”
林溪当然也明白这些,但她今天说这些的目的可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
她接着说:“这只是你的预设,可事情不会都按照你的设想发展,万一你碰到个很好的女孩子,对她一见钟情了呢。”
楚斯年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
林溪:“那女孩子对你很合心意,死活非要嫁给你的话你怎么办,就像沈安一样,要是她不主动退婚的话,你要怎么办?你无论做什么总会伤害一个人的。”
沈安的事......楚斯年确实无法反驳,主要他不清楚老爷子为什么那么坚持让自己娶沈安,如果不是沈安自己主动退婚,由他来强行退婚的话,到时候确实会闹的不好看。
林溪:“到时候你没有忸过老爷子的大腿,即使是不情不愿的娶了人家女孩子,可朝夕相处之间,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毕竟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楚斯年刚想说不会,可是他想到他也是在日久的相处中慢慢喜欢上她的,否决这种可能性就等于在否决自己对她的感情。
“你如今才三十岁,你跟她以后会相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而我们之间的那四年跟这个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说不定到后来,别人跟你提起我的时候,你都要反应一会想一会,最后淡淡的说句:哦,是她啊。”
楚斯年有些无奈的说:“你这是在诡辩,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你是发生在你的设想里,你不能凭这个就给我定罪。”
林溪:“你就说你去没去相亲吧。”
楚斯年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干脆不说了,黑着脸走出了房间。
林溪就是在故意呛他,明里暗里,阴阳怪气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打听他的事,她不这么整治他一番,指不定以后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她看着重新装扮过的房间,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不可否认的是楚斯年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一些小摆件都很简单却不随意。
楚恪到胡同口处扔了垃圾后又跑了回来,一进屋就问林溪:“他又怎么了?脸阴沉的跟要下雨似的。”
林溪心情不错,笑着说:“跟我说话,气着他了。”
楚恪:“年纪这么大了,情绪还这么不稳定,越生气老的越快。”
“也不能全怪他吧,我是故意气他的。”林溪说。
楚恪不满:“母亲,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您就不要给他说话了吧,我听着不开心。”
林溪摸了摸楚恪的头,“行吧。”
楚斯年从外面进来,“我答应了三哥要给他帮忙,我先出去一会,晚上的时候再回来。”
楚恪:“不是说好了让我在这里住下的吗,晚上就不用来接我了。”
楚斯年完全忽视了楚恪,只把他当成了只会汪汪叫的小狗,目光看着林溪。
林溪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不找他帮忙买房子了,如今搞的她连拒绝的底气都没有。
她点了点头,楚斯年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拿起一旁放着没穿的外套走了出去。
林溪和楚恪在家里也没事干,干脆去书房里看书。
看一会儿,觉得眼睛累了,林溪抬起头来想要放松一下眼睛,然后就看到了楚斯年的相片,心里一阵烦躁,伸手就将相片合在了桌子上。
..........
楚斯年跟楚斯越处理完事情,想着干脆从外面买一点东西带回去当晚饭吃。
今天中午他虽然很开心能吃到林溪亲手做的饭菜,可心里还是决定她的双手不该沾染这些。
他刚要跟三哥道别,就被楚斯越叫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