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大厅。
水晶灯饰间折射出来的灯光,让大厅一片金碧辉煌。
富丽堂皇的装饰,足可见这是一个高规格的拍卖会。
参加拍卖会,除了华都市本地的富人,连外地的富商也赶来凑热闹。
拍卖会除了古董字画,还有一些限量版的奢华首饰,但压箱底却是那幢豪宅。
有钱人都迷信,豪宅的主人一经升迁,就青云直上,曾经居住的地方要拍卖,自然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都想沾一下原主的光。
也不知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还是看中朱沫身上某种潜质,一路过来,胡金就像个慈父似的热心招呼着女儿的同学,还邀请朱沫和朱婉清到他的贵宾卡座上去。
来参加拍卖会的,大都是受邀请而来,一般人想进来得出示资产证明。
朱沫和朱婉清本来是作为李香君的同伴进场,但见李香君那两个朋友不耻和他们为伍的样子,胡老板的热心邀请正好解决了两人的尴尬。
时间很快来18:30,拍卖会也拉开序幕。
豪宅作为压箱底肯定是排在最后,朱沫对古董字画和那些限量版的奢侈首饰一点兴趣也没,倒是胡老板兴致很高,花两百万拍了一幅齐大师的《虾图》,还一对玉质细腻通透,绿中泛紫的手镯。
胡老板不愧是国内着名连锁珠宝商老板,胡红艳就说一句“朱沫,你看,这手镯好漂亮!”
胡老板眼睛都不带眨,就轻描淡写花一百多万拍了下来,给女儿当礼物。
期间,朱婉清也想拍样东西,给朱沫下月生日当生日礼物,最终被朱沫以不实用为由制止了。
胡老板看在眼里,心里暗想:小伙子倒是满实在的,懂得给姐姐省钱,不像别的富家子弟,满脑子都是攀比心理。
在他们隔壁卡座,吕慧三百万成功拍下一件血玉玛瑙吊坠,在门口的不愉快一扫而空,面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好像花个三百万只是小钱而已。
眸光有意无意往这边卡座一瞥,嘴角微勾。
那意思大概就是有本事用自己赚的钱去拍,用父母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时候,她已经忘记了刚见面时,不屑一顾的傲娇,只能说吃了亏的女人,很容易就会忘记阶层上的优越感。
只会想着找回场子。
倒是与她一起的波浪卷发女伴,全程未说一句话,显得颇为神秘。
随着一件珍稀物品拍卖出去,拍卖中心也逐渐进入高潮。
“尊敬的各位来宾,现在将进入压轴大戏,本拍卖行接受贵客委托,在此拍卖一套豪宅。
简单介绍下,豪宅位于锦绣山庄,独栋别墅,建筑面积888平方米,六室二厅。当然,该豪宅的价值远不止于此,这个就不明说了,我只能说豪宅的风水极佳,购置绝不亏!
现在,拍卖开始,起步价5000万。友情提示,本拍卖行只接受一次性付清,现金转账。”
随着主持人以极富感染力的语调宣布拍卖开始,大厅也瞬间进入高潮。
有观望,也有交头接耳,什么声音都有,就是好半天没人开口出价。
5000万不是小数目,在场的虽有不少身家上亿资产的富豪,但要一次性拿出5000万现金,没几家能做到,更何况,5000万还只是起步价。
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会厅响起:“6000万。”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竟是和李香君一起过来,那个颇为低调神秘的波浪卷发女人。
报价完,就坐回座位,神色相当平静,目光清澈如溪流,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人摸不透。
“有更高的出价吗?”
几分钟后,依然没人跟价。
主持人面露失望之色。
6000万远低于预期,也就相同品质豪宅的价格,按照原来的估计,有风水迷信的加成,怎么也能拍到8000万。
“6000万,第一次。”
“6000万,第二次。”
“6000万,第……”
眼看主持人就要喊第三次,见有人举手,暗松一口气。
华都市郊一名知名品牌服装厂的蔡老板,对着话筒说:“我出6500万。”
蔡老板刚出价,波浪卷发女子似乎毫不犹豫地跟价:“7000万。”
语气依旧平静,清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蔡老板脸皮抽了下,有心跟价,想了想却还是坐了回去。
会厅立刻陷入了沉寂,落针可闻。
很显然,如果只是7000万成交,还是有人愿意出资买下,只可惜没人知道出价女人的底细。
一加价不是1000万就是500万,显得底气十足,就好像你不管出什么价,她都能跟上。
有意竞价的人,纷纷生出退让的心思。
但就在这时,朱沫站了起来,在胡金父女惊诧的目光下,对着话筒淡淡道:“1亿!”
嘶——
胡金瞪圆了眼睛:“???”
胡红艳瞪圆了眼睛:“???”
整个会厅的人目光齐聚过来。
这孩子是疯了吧!
波浪卷发女人也不得不转过头,只是她的表情已不再淡定,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主持人也忍不住咕噜一声,吞了下口水,不确定地说:“冒昧问下,这是你姐姐的意思吗?”
只听唰的一声,朱婉清也站了起来。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几丈那么高大,突然就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璀璨到能亮瞎这帮自恃尊贵的富豪狗眼。
你们不是说花个几千万,你们的公司和产业能再赚回来,那就来吧。
互相伤害!
一整晚的郁闷之色也随着这一声“唰”,化成冷酷的快意。
但若熟悉她和朱沫的人,会发现她此时这一副淡然的表情,和朱沫莫名相像。
“我只说一句,他,我的弟弟,开价不需要我同意。”
说罢,冷如寒冰的凤眼转向波浪卷发女子,声线也更冷酷:“阿沫,如果有人出到两亿,我们就让她。”
波浪卷发女人怔了怔,突然摇头苦涩一笑:“我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