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着水池旁边的花丛小径,并肩而走。
水池内的荷花沾满露珠,在月色光华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宛若一颗颗绝美的玉石。
赵清颖轻咬着嘴唇,低声说:“你那个同学挺漂亮的,家世也很好……”
朱沫截口道:“清颖姐现在也不错,干嘛要羡慕别人?”
就在这时,水池内突然升起迷雾,原本唯美而静谧的画面,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意境,人在其中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朱沫怔了下,回头看去,就见柳燕和朱婉清从假山后面一上一下伸出脑袋,其中柳燕还向他眨了下眼睛,比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朱沫有点无语,这两人是不是对他和赵清颖有什么误解?怎么连三姐也跟着瞎胡闹?
“哇,好美啊!”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赵清颖一脸迷醉的神情,张开双手转着圈圈,一袭长裙在迷雾中随风飘扬,宛若仙女般出尘脱俗,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而起。
朱沫心动了下,竟看得有些发呆。
发愣中,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挽上了他的手臂,一具温香软玉的身体贴了过来,如兰的气息吹在脸上,也吹起了他心中的波澜。
“阿沫,我们像小时候那样,我唱歌,你给我伴舞,好吗?”
朱沫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讪笑道:“以前我那是蹦蹦跳跳,好吗?那能叫跳舞吗?”
赵清颖鼓着腮帮子,说:“什么呀,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好的伴舞,还是阿沫长大了,不想跟清颖姐玩了。”
朱沫头大如斗,让他像以前那样跟个猴子似的乱跳,那得多丢份子。
最终,还是被逼着给她伴舞。
一曲王菲的《天上人间》,空灵飘逸中带着丝丝甜意,在她身前一个跳得比机器人还呆板的伴舞,画面偏偏丝毫没有违和感。
假山后面,柳燕掩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朱婉清一脸怪异地瞅了她一眼。
好像也没什么好可笑的。
脑间不由冒出一个问号,难道这就是谈恋爱的情调?
分明是用华币创造出来的好不?
迷雾一起,8888华币呢。
搁以前,顶她一个月的工资。
柳燕笑够了,抓着朱婉清的手,说:“三姐,你不觉得沫少好可爱吗?不行,我得用手机拍下来,简直甜死人了。”
朱婉清甩开她的手,眼眸回看了那边一眼,撇撇嘴:“我家阿沫的可爱还需要跳舞吗?”
柳燕嘻嘻笑道:“三姐这就不懂了,这叫浪漫加情调,很多爱情就是这样升温的。要我说,沫少和清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去去去,阿沫才几岁,你这说的什么话?”爱情是怎么升温的,朱婉清不清楚,她也没谈过恋爱,但柳燕说话却是越来越离谱。
柳燕一脸坏笑:“十七岁不小了,再说了,沫少又不吃亏。”
说着又凑到朱婉清跟前,神秘兮兮的:“三姐,我真心觉得清颖更适合沫少,他们班那个同学别看现在忸忸怩怩的,脾气大得很,套用网上的词叫【病娇】。”
关于这点,朱婉清倒也没否认。
虽说胡红艳的家世显赫,但阿沫,哼,未必不能创造出一个更显赫的家世。
最主要是,她总觉得胡红艳的性子和妈有点像,爱的时候是死去活来,但要是哪天背叛了她,那就大概和妈与爸现在的状态一样。
当年妈为了让父亲事业有成,可说是动用了娘家全部的资源,全力扶持父亲起来。
结果呢?
不想还好,一想就像心头笼罩着一层乌云。
此时,她还不知道的是,她那个目空一切的大舅基本上要栽了,她父亲朱刚烈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倒不是说他和大舅子感情有多深,而是远伦集团大部分贷款都是通过许国柱的关系,审批下来的,许国柱要是一倒,银行一追查下来,他的公司不倒也得残废。
这两天,他通过这些年生意商场上积攒的人脉,获悉此次下来调查许国柱的安全局负责人叫李健。
李建便是李香君的大哥。
他瞬间想到朱沫是李香君的干弟弟,就好像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但是……
他搓着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心想:阿沫不是说要他回家的话,就得让朱凯伦滚蛋嘛。
那要不,就先满足他,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试着说明阿沫,同意让阿伦回来?
毕竟阿伦以前还替阿沫说过话,阿沫要的应该只是得到家族的重视。
想着,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只能先对不住阿伦了。
家族的利益重于一切。
他相信阿伦这么懂事,应该能理解的。
一打定主意,他就拿起手机,在虚拟拨号键盘输完老三的号码后,想了想又退了出来。
他决定亲自过去一趟,这么重要的事必须面对面,才能说得清楚。
驱车前往世贸酒店时,他的思想也活络开了。
或许是之前自尊心作祟,当他决定放下尊严,把朱沫请回家时,突然就发现了朱沫身上都是优点。
除去和李处长的干姐弟关系,天才作曲家,持有七星商场股份,手握巨额拆迁款等等,对了,还有被他歌曲捧红的女歌手……
朱刚烈决定,以后也不纠结阿沫的歌曲给谁唱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
越想越忍不住要往自己脑门打一巴掌。
真该早点和阿沫谈谈啊。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阿沫请回家!
约十几分钟后,他总算来到世贸酒店。
深吸一口气,来到了顶层天台,正要再迈步,却被两个冷峻的黑衣保镖迎面拦住。
他皱起眉头,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陈东。
陈东应该认识他才对,要知道他可是阿沫的父亲,陈东将他拦下未免太不识抬举?
陈东却没有这种觉悟,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干练:“止步,园林已被包场,请回吧!”
朱刚烈脸色难看:“你不认得我?”
陈东这才缓缓看向他,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顿说道:“我只认沫少,至于你,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