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归躲在暗处,目睹这一幕,心中如沸水煮茶,咕噜噜冒出一串串泡来。
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疾,与自己这太监同病相怜,难怪对两位绝色佳人能下得了狠手。
怪不得这偌大的后宫,六年未闻稚子啼哭。
柳贵妃的话语,如同春风中夹杂的细针,轻轻却尖锐地刺破了宫闱深处的秘密。
皇帝的心,还系在那冷宫的昭容娘娘上官惜雪身上,对其他女子正眼都不瞧一下。
更让叶南归震惊的是,姑姑上官惜雪,竟然已被打入冷宫。
她可是爷爷的干女儿,自己的姑姑啊,怪不得这几年没有人为平西王府撑腰,谁都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一股家族荣辱的使命感涌上心头,他暗自发誓,定要查清原委,为姑姑洗冤,也为叶家在宫中寻回那失去的靠山。
这时,他心头的疑惑如藤蔓般疯长,那个绝色女子,显然并非记忆中那个干姑姑上官惜雪。
记忆中的她,犹如晨曦初照的牡丹,既是天下第一才女,又是国色天香的化身,其才学横溢,让多少须眉汗颜,令整个江湖都为之倾倒。
每当她执笔挥毫,墨香四溢间,整个书房都似乎活了起来,字字珠玑,句句生辉。
而且她容颜绝美,风华绝代,就连那天下第一花魁姬如雪在她面前都要失色几分,堪称最顶级的祸水。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皇上的声音穿透暗处,温和而无害,竟似全然未觉察到叶南归心中那惊涛骇浪。“小南子,出来吧。”
叶南归一愣,心下转了十八个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暗自庆幸,面上功夫果然练到家了。
望着年轻帝王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双眼,叶南归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帝王该是冷血无情,铁血手腕。
如今这年轻的帝王,被自己偷窥到如此机密事情,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亲切与关怀,这让叶南归感到既惊讶又不解。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其中不乏荒诞不经的想法:“难道,我是这帝王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不对,这小皇帝看起来也就比我年长四五岁,保养再好也不可能……除非这皇宫里有驻颜神术?”
叶南归的思维跳跃,虽然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唐,旋即自嘲一笑,怎么可能,自己这脑袋瓜子,怕是宫斗剧中看多了。
皇上轻描淡写地叮嘱保密,许诺只要他守口如瓶,便能应他一个请求。
叶南归心中窃喜,莫非真是那失散多年的亲子?
他心中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索性狮子大开口,提出要做东厂厂公。
在他看来,唯有此权柄,方能救出姑姑,一雪前耻。
皇上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失笑道:“东厂厂公!你真喜欢这个职位?”
叶南归心下一紧,难道是自己胃口太大,要求太过分了,惹得龙颜大怒?
他正准备跪地求饶,却听皇上爽朗一笑:“好,既然你希望吃苦锻炼,明日便去上任吧,但可别后悔。”
叶南归愣在当地,皇上这答应得也太爽快了吧?望着那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心中愈发狐疑,这东厂厂公能吃什么苦,电视里面演的哪个不是作威作福的土皇帝啊。
“不过,你也要帮朕做件事。”皇上接着说道。
叶南归恭声道:“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帮朕搞定柳贵妃司徒绮梦!”
叶南归张大了嘴巴,思绪如脱缰野马,瞬间驰骋到了九霄云外。
他脑补的画面,简直比那话本里的段子还要离奇——皇上难道是要自己代班,借种生子?!
叶南归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内心戏码堪比一台大戏:“我这太监之身,虽心有余,却力不足啊。这要是真成了,我岂不成了宫中最传奇的‘男宠’?!”
想到此处,他不禁自嘲一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些荒唐念头说出口。
皇上那神秘莫测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意味深长,叶南归的紧张与错愕被捕捉了个正着,只听皇上轻轻一句:“放心,朕的要求远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这番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叶南归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小南子,你所要做的,是密切关注柳贵妃的动向,尤其是她与镇北王府的联系。你机敏过人,定能胜任。”
叶南归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所谓的“搞定”,竟是这般意思,是自己想歪了。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小心脏还算坚强,没当场吓得跳出来。
一抹狡黠的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嘴角,他故作严肃地应道:“遵命,微臣定不负圣恩!”
说罢,叶南归留下精美的食盒,便告退而去。
叶南归的脚步刚刚消失于冷宫的幽暗走廊尽头,皇上的寝宫内便仿佛被一阵超凡脱俗的清风拂过,一位老和尚踏着云淡风轻的步伐缓缓步入。
其貌不扬,却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度。
袈裟简朴,却掩不住其内里深藏的乾坤,那双眸子,静如古潭,偶有智光闪烁,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表象,直达人心最深处。
此人正是国师天机子,一个集佛门高僧与道家真人于一身的奇人,佛道双修。
在少林,他是掌门空见的师兄,佛法高深;在龙虎山,他又是道号响亮的国师,道术精绝。
他不仅是武学宗师,更是披着袈裟的权谋家,通兵法谋略,一手权谋可安邦定国,实乃皇上身边不可或缺的智囊,也是江湖与朝堂间那座微妙平衡的桥梁。
皇上见状,眉头微蹙,询问道:“国师,今日冷宫的守卫怎会如此疏漏,竟让外人接连闯入?”
天机子微微合十,声音沉稳而带有一丝神秘:“陛下,今日到访的两位,皆非池中之物,动不得分毫。尤其是柳贵妃,其背后更有绣衣楼的影子若隐若现。”
皇上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南归为何会沦落到宫中,还成了太监?”话语间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惋惜与痛心。
天机子脸色凝重,缓缓道:“据老衲粗浅查证,叶南归恐是遭了楚王世子与绣衣楼的毒手,至于他是否真的已遭不幸,还需进一步调查。因为那执行净身的尚膳监楚向南身份神秘。”
皇上闻言,怒意勃发:“楚王世子真是胆大妄为,叶家为我新汉王朝付出几十万忠魂,仅剩南归这一独苗,若他真有不测,朕必让楚王一族血债血偿!”
天机子与平西王的交情匪浅,曾经是叶家军的军师,见叶家落得如此田地,不由扼腕叹息。
皇上洞悉其心,沉声道:“国师勿忧,朕意已决,即刻传旨,恢复昭容娘娘上官惜雪的身份。”
言罢,皇上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期许,仿佛是在宣告,无论朝堂如何波诡云谲,他都要为叶南归,也为那曾为国捐躯的平西王府,保留一份正义与温情。
“陛下,皇后娘娘她是无辜的......”
\"国师不必说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她害了我一辈子,活该受这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