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嬷嬷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给林语出主意,
“小姐这话就说差了,王爷跟小姐将来就是夫妻了,这夫妻之间,当然是送一些衣裳鞋袜什么的,
这些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可是要是经过小姐的手亲自绣出来的,自然就是不一样的了。”
林语棠沉默了一下,望着颜嬷嬷真诚的说,
“这些日子嬷嬷也不是没有见过我绣荷包,嬷嬷觉得我像是能做出来衣裳的样子?”
颜嬷嬷沉默了一下,确实,林语棠要说看账本那是没的说的,可是要说是做衣服,
确实有些难,一个荷包她都要做个半个多一个月,手艺还并不精湛。
林语棠看她沉默就笑了,“罢了,人不能总难为自己,就按照一般的礼送吧。”
王府那样的富贵,应该也看不上林家送的什么东西,算了,她又没有想过要争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了。
颜嬷嬷只能听了,让人去准备,这个时候,林景珩亲自拿着一封请帖过来了,
“棠儿,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就把一张大红洒金的请帖递了过来,看这个请帖的规格,
也不会是什么小户人家的,林语棠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诧异道。
“驸马府?”
她把请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说哪个驸马府,不觉皱眉看向了颜嬷嬷,
“嬷嬷,这是哪个驸马府?怎么没有封号?”
颜嬷嬷脸上的神色郑重起来,林语棠看着她这样的神色,想到靖王的身世,眉心不禁一跳,心里有数了,
“昭阳长公主驸马?”
昭阳长公主的名字一出来,屋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最后是颜嬷嬷先开口了,
“应该就是了,除了这位驸马爷,其他公主驸马要是下帖子,应该都会附上名号的。”
林语棠沉默了一下,将帖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声音慢慢的说,
“我不清楚以前的事情,既然驸马跟王爷应该是父子,怎么给我下了请帖?难不成这是王爷的意思?”
应该不会吧?
宗室的事情林语棠真心不清楚,如今她只能看着颜嬷嬷,让她解惑。
颜嬷嬷恭敬道,“这位驸马爷府中给小姐下帖子,绝对不是王爷的意思,王爷刚出生就被皇上抱到宫中抚养了,同父族并不亲近。”
想到林语棠快要嫁给靖王了,以后这些事情也会遇到,
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跟林语棠说了,反正王爷也没有说过不能说,这位小姐,以后可就是自己的主子了。
“昭阳长公主下嫁永宁侯府嫡长子,也就是如今的这位驸马爷,
不过这位驸马爷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姐,然而老永宁侯爷自然是想要公主下嫁的,所以让长孙尚了公主。”
“然而婚后,驸马爷心系的那位小姐被家中逼着出嫁,那位小姐在夫家要死要活的,差点儿毁了夫家颜面,夫家打了一顿,并将她送回了娘家。”
“驸马在府中闹着要纳妾,说自己对不起那位小姐,
那时候长公主已经有孕七个月了,不知道具体如何,后来长公主早产生下了王爷,自己血崩而亡。”
要嬷嬷说着声音低了下来,继续说,
“长公主刚走,皇上就将王爷抱回了宫里,却没有对这位驸马爷做出来什么举动,”
“三月之后,驸马爷娶了那位小姐为妻,皇上下令让他们搬出了公主府,
老永宁侯爷那时候已经没了,驸马的父亲当家,因为驸马娶妻,永宁侯爷不许他再回家”
“并且入宫请皇上责罚,皇上并未责罚他。”
“于是驸马在外面买了宅子居住,可是入住当天,皇上御赐驸马府的牌匾就到了,所以这么多年了,驸马依旧是驸马。”
林语棠听的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这驸马居然有气死长公主的嫌疑?
至于皇上为什么不处罚他林语棠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这样的人,她不应该惹上。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那份儿帖子,顿时就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这都敢送到她这里?
是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好欺负吗?
她用指尖抵着?请帖的一角,将它推远了一些,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问道,
“那被驸马娶了的那位小姐呢?是哪家的?”
林景珩看着被推到自己这边儿的请帖,有些无语,不过他也想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然以后戳了王爷肺管子怎么办?
颜嬷嬷沉吟了一下说,“那位小姐是安远伯府的,事出之后,嫁的人家是刚刚入京的朝廷新贵,也就是如今的从二品定国将军本人。”
林语棠满脸错愕,林景珩比她知道一些朝廷之中的事情,闻言大惊,
“定国将军不是这次刚在西疆大胜的那个?”
颜嬷嬷点头,“正是呢。”
林景珩一时无语,看了看林语棠,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语棠唇角扯了扯,沉默了。
伯府的小姐嫁给武将虽然看着有些吃亏,可是人家有实权啊,而且如今人家高升了,不比那个驸马好?
为了两个人这惊天动地的爱情,一下子得罪了三家,甚至还死了一个长公主,真当人家皇帝没有脾气呢?
人家就是现在不发作而已,还不知道心里怎么记恨呢。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嗐,真可怕。
幸好她不是!!
颜嬷嬷都说到这里了,也就不介意多说一些了,
“这件事虽然已经久远了,不过奴婢还记得那个时候,安远伯府最烈性的那个姑娘投井自尽了,
与驸马娶的那位小姐一母同胞的姐妹都去了家庙青灯古佛了。”
“同族的女子没有一个留在京中的,全部远嫁了,如今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还有那些家中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们,病死的病死,被休的被休。”
“还有那些姑太太们,如今虽然能够在家里立足,可是出门也是要被人笑话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