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巨大的网,诬陷苏文挽的人,显然不是眼前这个绣娘。
在这上京城中,敢与谢瑾之抗衡之人屈指可数。
而谢瑾之作为五皇子的谋臣,此时更是代表着五皇子。
思及此,苏文挽已经知道背后的人编织了这么大一张网络的人,一定是和夺嫡脱不了关系。
那么,这背后的人,到底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必然有着两股势力的加入,因为要在京城实施这样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完美犯罪,必须牵涉各方力量,而有能力布局这一切的人,必然是站在顶峰上的那几人。
如今,五皇子方才醒来,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要开始出手。
对方组织完善,人证物证俱在,苏文挽知道逃不过这一劫。
她只请道:“小人受人构陷,还请太后,皇上明鉴。此人胆敢在陛下面前诬陷小人,还能实施这样一场天衣无缝的犯罪,可想而知,背后指数之人势力庞大,心思歹毒。还请陛下明鉴,小人身死事小,但国体安危是重!”
皇上萧凤鸣坐在皇位上,睥睨着下方,只见那绣郎大胆陈词,其眉宇之间一股正气,让他觉得十分眼熟。
想不到,这位来自江南的陆绣郎,小小年纪,有此见地,竟将朝中局势洞察清楚,还在此处提醒他不要忘了国体安危。
但他一个小小绣郎,怎会洞察这许多?莫非这少年和瑾之当真有所往来。
思及此,皇上萧凤鸣眉眼凝锋,继续睨着苏文挽,沉声道:“国体安危?不过是一场寻常命案,且能威胁国体危?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便不准巧言辩驳。来人,将陆绣郎押往刑部,此案交由刑部和皇城司着手查清。”
这时,那绣娘却站出来说道:“陛下,此案牵涉谢大人,交由刑部,民女恐…不公…”
萧凤鸣并不看她,只是起身,冷哼一声,转身道:“刑部是天下的刑部,是大周的刑部,不是他谢瑾之一人的刑部!”
皇上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底下的人俱是汗颜。
萧凤鸣又道:“送往刑部,此案由刑部尚书亲自定夺。”
李四原领命而去。
太后坐在堂上,紧紧盯着苏文挽,方才她仰头陈词之时,太后就注意到了她。
此时,她摩挲着手中的那方刺绣,陷入深思。这方刺绣,虽是苏绣,但其中的花绣用的针法却是不同。
这种针法,来自南国宫廷,由当年太国中宗皇后独创,当年她还是闺中女儿之时,曾入宫陪伴皇后,皇后将此种针法教给了她,后来中宗皇后故去,整个南国只有她知道这种针法。如今,堂下这个江南绣郎却采用了这一针法。
看着堂下那清秀少年的脸庞,只见他面容姣好,眉目动人,却是眼熟之至,太后眼神中有震惊,有疑惑,心中莫名动容。
两个侍卫拖着苏文挽的胳膊,正欲将其带走:
“等等。”太后发话道。
两个侍卫停下。
太后拿着那张绣帕,从堂上走下,越走近,苏文挽身上那种熟悉之感越盛,太后走到苏文挽面前,眼中满是柔情地看向她她,指着那花绣,问道:“这针法,是谁教给你的?”
苏文挽从她眼中看出几分期许,心中一愣,但还是诚恳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小人母亲留下的针法。”
太后心中大动,“你的母亲?她,她在哪里?”
“太后娘娘,小人的母亲已经故去。”
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又问:“你自小正在江南?”
“是的,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