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悬崖石壁如同被天神用巨斧劈砍过一般,笔直而陡峭,直插云霄。
“应该是地蛄。”
赵文霆环顾四周的环境,猜测着说。
五个人在猿人长老的帮助下来到了裂缝深渊里的一个新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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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的岩壁如同被巨斧劈过,棱角分明,线条粗犷。颜色随着阳光照射的变化而变化,从清晨的橙黄到黄昏的赤红,再到夜晚的深紫,无声演绎着自然的壮丽。
众人在降落地周围查探了一天,除了一些耐旱的灌木和常见的野生动物外,基本没见到什么可疑的生物迹象。
“这是只羚羊?”
梁楚欣看着严牧扛回来的一头动物尸体,有点诧异地询问。
“是啊,附近搜了一天,大家总得吃点什么补充体力吧。再说了,莫沫身上的伤还没好,她需要些营养补一补,不能总是吃压缩饼干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莫沫听到严牧的话,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朝他笑了笑。
“你在哪里捕到的?改天换我去。”梁楚欣觉得严牧说的话有道理,觉得明天她也可以去捕猎。
“就在那个小山丘的后头。”严牧伸手指了指回来的那个方向。
然而,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地僵硬在原地。
梁楚欣和赵文霆他们也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竟然看到了两个诡异又巨大的黑影在那小山丘的后面移动着。
严牧立马将肩上的羚羊尸体丢到一旁,然后朝着莫沫和梁楚欣说:“你俩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试着把肉先生火烤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赵文霆也打算跟去。
“我也去!”
另外一名异能警也打算跟去。
“好,注意安全。”
莫沫和梁楚欣点了点头同意。莫沫是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硬撑去捣乱;而梁楚欣也是明白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保护她。
“很有可能是变异后的野生动物。”
赵文霆见四下干旱,河流似乎在这里是稀缺的宝藏般。他们今天搜寻的时候有看到过已经干涸的河床,记录着曾经的流动。越是这种生存艰难的环境,往往生存下来的野兽会越加的凶残。
“大家小心点,先观察情况,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动手。”
想到这里,赵文霆又低声提醒。
“哗啦啦——!”
是一只巨大的足丝蚁撞到了对面的一座小山丘上,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岩壁顿时被撞掉了一大块,脱落在了地面上。
严牧再看向它三四米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只硕大的蜻蜓。
严牧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昆虫,并且那巨型蜻蜓被放这么大观看,竟然令他感觉有些恶心。
足丝蚁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朝着蜻蜓的腿就是一口咬下去。
“咔嚓——!”
嘎嘣脆的声响发出,严牧看得呆住!
“好家伙!这么猛,这不是足丝蚁嘛!我记得这东西是吃植物的啊,怎么在这还变成肉食了?”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供它们吃的植物也不多。”赵文霆目光定定地看向身旁的一棵仙人掌,淡淡地说道。
严牧回头环顾了下四周,也明白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是两只巨型昆虫在争斗而已,天快黑了,我们需要保持体力夜里轮流站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说完,赵文霆就准备起身撤走。
“等等,你们看那蜻蜓的尾巴上绑着的是什么?像不像是咱们异能局的‘传话袋’?”
赵文霆再次回过头去仔细观看。
“还真是!”严牧也认出来了,他脑子转了转,然后说:“会不会是裴铭?”
传话袋,是由八字结绳结编织成一个装信物的网兜,是异能局里面一种较为古老的传话方式之一。
没想到看起来体型比足丝蚁还要大的蜻蜓居然会干不过它,此刻正被这只锲而不舍的足丝蚁嘴巴叼起、举在了半空中。
“砰——!”
巨型蜻蜓被足丝蚁狠狠地摔倒在地,在日照下熠熠发光的翅膀也被折断了,断裂的那一半还被蜻蜓肢身压在了下面。
“好家伙!这家伙不亏名字里带了个‘蚁’字哈!简直可以说是力大如牛啊!”就连一旁观战的严牧都为这只足丝蚁的力气给折服。
“这样下去,这只巨型蜻蜓是不是会死啊?”旁边的异能警面露担忧。
就在他话刚说完时,巨型蜻蜓扑腾着自己的断翅和左翅,竟然从地上低飞了起来。周边的飞沙走石收到巨大的旋力,在空气中飞散开来。
顿时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呼进三人鼻子里的全是灰尘和泥土的怪异气味。
“咳咳——不管它是赢还是输,我们都必须从它身上拿到信物才能找到裴铭。”严牧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喊道。
“少爷,怎么说?咱们是现在冲上去杀它们个措手不及?还是说再等等?”严牧在征求赵文霆的意见。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们再等等看,蜻蜓不管是死是活,看这足丝蚁的体型都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它给吃进肚子里。”赵文霆不紧不慢地说着,“并且我前面说了,今晚我们得轮流守夜,保存体力和精气神,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严牧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心底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如此在意守夜的事情,不就守个夜嘛,能耗费多少精神气啊,又不是什么体力活。
赵文霆似乎感受到了严牧的目光,又开口说:“之前随我一起进到沙海的将士中,有五名都是在夜里被袭击致死的。并且,这里气候干旱炎热,估计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生动物会比白天还要多。”
听完赵文霆的解释,严牧心底才更加觉得:
【不愧是赵二公子,心思缜密,想得面面俱到。】
一下子,他也为自己方才在心里的大意感到惭愧。
足丝蚁和蜻蜓这边,两只还在不断扭打着,誓要争个你死我活。
原本只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一条干涸河道,一下子被它们无意间扩宽了不少,然而地面上也是血迹斑驳。
“砰砰砰——!”
这只足丝蚁就跟打了什么兴奋剂般,高举着蜻蜓的身体左右右边的胡乱甩在地上,还丝毫不给喘气的机会。
最后“嘭”的一声闷响,蜻蜓动也不动地掉落在地面上,似乎是已经断了气。
足丝蚁上前还朝它的腹部咬了深深地一口,见对方仍旧一动不动,这才确定是嘎了。
“可以了,差不多我们该上场了。”赵文霆一声令下,三个人这才手中牵着绳索,从足丝蚁两边绕行出去。
现在即将开始的,是他们与足丝蚁之间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