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可以为我解释一下,源氏的事情吗。”悲鸣屿行冥虽然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但气场已经完全碾压了过去,裸露出来的肌肉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拿起放在手边如同流星锤一样的武器。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呢。”时透未来笑眯眯的,十分放松的侧躺在榻榻米上。
“真话。”悲鸣屿行冥低下了头。
“很简单啊。”时透未来的手指在榻榻米上敲了敲,“酒居屋是我的地盘,源氏想吞并居酒屋,我会那么好脾气的让他骑到我头上吗。”
源氏的遭遇,在时透未来的眼里就是活该。
死有余辜的那种活该。
在跟悲鸣屿行冥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时透未来埋在居酒屋里的那些眼睛,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小梅和妓夫太郎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带着珠世和蝴蝶忍先一步离开。
小梅先带着两女离开,妓夫太郎留在这里,等时透未来回来以后再一起走。
至于居酒屋,放弃便放弃了,横竖在万世极乐教那边还有一个总部。
兄妹二人知道,比起这个开在京都的这个,万世极乐教的那个居酒屋更为重要。
“蝴蝶在你这里吗。”冷不丁的,悲鸣屿行冥问出了这句话。
蝴蝶忍的失踪,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
同样的,蝴蝶忍的鎹鸦也失踪了。
蝶屋的人不知道蝴蝶忍去了哪里,作为姐姐的蝴蝶香奈惠也不知道。
上上下下找了好久,才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蝴蝶忍,怕是凶多吉少了。
“放心吧,她没吃人,我看着呢。”时透未来轻飘飘的念叨着,也不忘了打量悲鸣屿行冥的神色,指尖点过的地方,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蝴蝶变成了鬼?”悲鸣屿行冥的额头上凸起了两根青筋。
“这是她自愿的哦。”时透未来的一句话,就把悲鸣屿行冥的怒意浇灭了,“她觉得,她能像我一样,得到那位大人的信任,然后帮助鬼杀队搜集最真实的情报。”
说到这,时透未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蝴蝶忍。
想让那个生性多疑的老登信任,哪是这么短短一个月能做到的。
自己在那个老登身边待了一百多年了,看似有着其他鬼羡慕不来的风光,但其实立场也相当岌岌可危。
时透未来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没被那个老登收拾了,是因为鬼舞辻无惨被所谓的蓝色彼岸花绊住了脚,没想起来而已。
自己能安稳的待到现在,甚至前段时间打破换位血战这个规矩,没有跟猗窝座正式打一架就占据了上弦叁的位置,纯纯是因为那个老东西得到了蓝色彼岸花的消息,然后一时兴起把上弦月洗了个牌。
“另外啊……”说着,时透未来抬眸看向了悲鸣屿行冥,“与其在这里跟我这只该死的鬼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先那位大人一步,找到传说中的蓝色彼岸花。”
这可是明晃晃的诱饵。
就算鬼杀队没找到,放出了假消息,鬼舞辻无惨也包上当的。
千年的时光,早就把鬼舞辻无惨的耐心磨光了。
几乎是有点蓝色彼岸花的情报,鬼舞辻无惨就会像闻到味儿的蜜蜂一样,毫无理智的扑过去看看真假。
“至于那位想要宴请我的将军嘛……”说着,时透未来唇角上扬,“合作这种事,你还是省省吧。”
话音刚落,躲在帷幕后面的将军,不自觉的推倒了茶杯。
茶水顺着榻榻米的缝隙,在帷幕的边角处露出了一点并不明显的水迹。
“人类的寿命最多百年,我可不想跟你们这些喜欢算计别人的人类合作。”
妓夫太郎说的话,无意之间给时透未来敲响了一个警钟。
那就是在彻底确定之前,不要随便去相信人类。
“啊,对了。”时透未来指了指悲鸣屿行冥手上的佛珠,双眸中已经流露出了一种名为渴望的情绪,“没什么没事的话,我可就先走了。”
这串朱砂色的佛珠,被盘的珠圆玉润不说,哪怕只是夜间的烛光落在上面,也能看到盈润柔和的光。
好看,想抢,但不敢。
说句不好听的,时透未来还真打不过悲鸣屿行冥。
就算血鬼术能占到点便宜,但有句话说的好。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小伎俩都会无所遁形。
悲鸣屿行冥的肉体力量堪称恐怖,感知失衡的情况下一流星锤抡下来,砸歪了还好说,砸准了绝对很疼。
时透未来可一点都不想尝试被那个流星锤锤成碎肉的感觉。
“别动。”悲鸣屿行冥的一句话,成功镇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时透未来。
“还有啥事?”不想跟悲鸣屿行冥交恶的时透未来,只能耐着性子的问道。
“告诉我蝴蝶在哪。”悲鸣屿行冥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确认蝴蝶忍的位置,二是为了这个怪异的居酒屋。
在得知居酒屋的幕后主人是时透未来以后,悲鸣屿行冥就更侧重蝴蝶忍的事情了。
在双方都有合作的情况下,确实要尽量避免纠纷。
“位置暂时不能告诉你。”时透未来轻松了几分,“但我可以保证,蝴蝶忍绝对不会吃人,也不可能吃人。”
时透未来还真就不信了,有珠世的药还有自己盯着,再加上蝴蝶忍本身的意志力就不差,这人肉要还能进得了蝴蝶忍的嘴,那才是真见鬼了。
地府里飘着的那种鬼。
“把位置告诉我。”在这种事上,悲鸣屿行冥根本就不会随便听一只鬼话,他更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不可能。”时透未来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看了过去。
若真要找事,怂,不代表她就会怕。
随着悲鸣宇行冥捻佛珠的动作停止,原本低沉的气压,几乎要将人生生的压趴下。
蝴蝶忍的擅自决定,已经违背了鬼杀队的队规。
若还看不见人,蝴蝶忍就要被鬼杀队除名了。
失踪意味着阵亡。
但并未阵亡却避而不见,视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