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看见那张脸的众人表情聚变。
当然,并非是因为她的容颜,而是不可置信:
“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丹修?”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丹修的认知,若真的按照叶长欢的说法,此人经脉皆断的话,按照这些针脚的走势,杨柳的经脉也是被那丹修缝起来的!
可惜,他们不在意容颜,但杨柳在意,她双瞳之中闪过疯狂的杀意和惊恐,红着眼看着叶长欢:
“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怎么敢!”
“说还是不说。”
叶长欢无动于衷,手已经落到了她的手臂。
杨柳:“你——”
撕拉——
她手臂上的布料也被撕开,同样密密麻麻的针脚暴露在众人眼前。
“不,不要看!”杨柳大叫,奈何她对面的人面色冷淡,已经继续抬手:
“说还是不说。”
“不、不要看我,我不是妓子!我没被送去当妓子!我才不下贱,我是仙门弟子,我不会再受你们摆弄,不要看我……顾斯善,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她眼中的泪水滑落,决绝的冲叶长欢开口,凄厉的嘶吼犹如濒死的野兽,其中的屈辱之意透露着浓浓的绝望。
原本被血腥沾染有些亢奋疯狂的地下擂台罕见的安静了起来,那些修士沉默的看着她的姿态,眼中闪过不忍。
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动容的对叶长欢道:“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士可杀不可辱,这般做法未免有些……”
说话的是同在二楼的尹沧,他散修中难得脱颖而出的选手,而擂台的老板也不愧是个生意人,知道散修众多,拉拢总没坏处,适才将他与这些种子选手放在一起,只不过到底是散修,多多少少不入宗门弟子的眼,是以从始至终,他都被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也正是因为他是散修,他见过凡间诸多不易,方才开口。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
“下作!不就是奉天宗的吗?怎么能如此羞辱于人!与她有怨拔刀便是!就是要来她的命都好,算你是个爱恨分明,现在当这这么多人的面揭人伤疤,更何况那还是女修,当真下作!”
“我等修士虽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士可杀不可辱,如此不耻之事,哪怕你是元婴化神,也不见得有人看得起你!”
一阵寒风吹过,那个杀气腾腾的剑修突然怒喝:“闭嘴!”
他身上气息太强,让人颇为忌惮,可人多势众,到底也有人不惧的:
“怎么?我们说错了不成?!哪有这么羞辱人的!你给她说话,看来也是一丘之貉!”
“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剑修握紧锈剑,双目猩红,心口处的黑气缭绕,他不擅言辞,心中却像是被堵成了一块。
这些人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青云宗上万万修士,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去,所有人的轻蔑的看着她弯下双腿,他们看着她认罪,看着她挣扎,讥讽她的毫无傲骨。
青天白日,那地面上磕下去的血迹还未干涸,那时,谁又来给她说一句不可辱?!
他知道自己嘴笨,是以他举起长剑,刺入地面,黑色的戾气迅速蔓延,他一字一顿:
“她所做之事无错,我只知,今日谁若再说她一句,我便杀了他!”
咔咔——
屋檐上、地面上、墙壁上……迅速凝结的冰霜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寒意来袭,没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可,事也不是这么办的。”
元儒皱眉:“若要审问,用毒丹扎毒针亦或是敲碎骨头未尝不可,为何非要如此施为?脱人衣裳?顾斯善,你的实力的确不错,切莫要为了私人恩怨落了名声,那样,没人真的看不起你。”
他自认为在顾斯恶之上,自然不怕威胁。
也是他一开口,顾斯恶手中之剑一折转就要出手却有人快他一步。
强悍的灵气轰的一声在那个女修身上四散而去,不少修士来不及反应,止不住的往后退,带着怒气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炸开:
“那当初我顾斯善下跪时可有人看得起我!?”
这声怒喝难掩众人的惊骇。
无他,叶长欢从始至终都像是一个上位者,无论局势如何变换,面对杨柳还是其他人,都是从容不迫笑而处之,她表现的太过稳定和强大,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她傲慢而冷血。
与她相比,杨柳的凄惨越发让人动容。
人总是如此,下意识的偏袒弱的,一同造势之下,强的自然要忍让。
却没想过,叶长欢从未愿意忍过。
她冷笑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将杨柳掐离地面,赫然把方才众人的不忿当了个屁。
“她不可羞辱,我和我阿弟便可羞辱不成!?一个冷心冷肺的畜牲,尔等居然以为喂些毒丹毒针便可让她吐出真言?即便她真的吐出又如何?我为何要为了尔等浪费那么多时间!她既然敢背叛于我,我凭什么不可踩着她的痛楚施压!”
她说着震碎了杨柳另外一只手臂的布料,冷冷的道:
“别以为你还能拖延时间,这些人对我而言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只要你那个主子的消息!给你三秒,说不出来,后果自负!”
杨柳眼泪说收就收,不可置信的威胁:“我是青云宗的参赛弟子,你不能杀我!”
叶长欢毫不犹豫:
“那便将你衣服全部震碎,我无耻无下作,我认,但你那身缝起来的皮肉,也别给我遮遮掩掩,杨柳,我不是什么君子,我顾斯善是个小人!即是对我不利,在我眼里便没了有了男女之分,必会踩着你最不堪的痛楚让你生不如死!更别说……”
她嗤笑一声,打量了她两眼:“叛徒在我这儿,连人都不算。”
青云宗十跪,能让杨柳得意的反复提及和威胁,便是因为这对修士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尊严和骨气被碾压敲碎,日后心魔必然滋生,且心魔都是小事,修士没当场自刎就算不错了。
更别说传出去外界不知多少指摘,敬佩有之鄙夷也定然有之,那完全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存在。
也就对上的是叶长欢,可她不受此拖累,不代表她不在意。所以怎么可能会释怀呢?既然她都忘不掉,那杨柳凭什么能忘?
“你!”
杨柳目瞪欲裂。
“三!”
叶长欢无视她的话,一阵细微的声音,杨柳小腿间布料出现裂痕。
“我……”
“二!”
杨柳的唇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个人真的做得出来!哪怕此事宣扬出去,她被人鄙夷,她也做得出来,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可杨柳在乎!原本修道之人对皮肉并不算多在意,对凡人界所谓贞洁更是嗤之以鼻。
但她的心魔便是那个夜里的巷子里,自己如同畜牲一般的要被拖拽去当妓子的模样,若是她真的那样袒露与人前……
“一!”
“在东边!”
杨柳飞快的开口,指着东边的方向!
她话语还未落,就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余波让她砸在墙面上,吐出一口血。
她不知,在她指出那一刻,众人方才看去,眼前便出现了诸多符纸,瞬间炸开!
“仙长!”她眼中闪过一喜。
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也不在为了拖延时间不做反抗,她要趁乱出去!
她汇集灵气,突然被一支箭羽拦住去路。
是尹沧。
修士拉满长弓:
“你不能走!方才是你欺骗于人,原来他们说得对,你是故意啼哭让人怜悯以置顾道友于不义,我听信于你,同样有错,即是有错,便要亡羊补牢!留住你,之后顾道友如何施为我不再多话!”
“该死!”
杨柳眼中闪过阴毒,手中多了一柄青色长剑,毫不留情的斩了下去,全无方才这人给自己说话的感激之情:“蠢货,滚开!”
这一剑像是随手一剑,但奇怪的事发生了,这剑的威力强的惊人!在尹沧射出一箭的情况下,依旧能破之,甚至还有余力冲上去!
尹沧躲闪不及,蓄起灵气屏障,狼狈的后退了好几步,在抬头,只见杨柳的身影已经跳过窗边。
“不好!”
他惊叫,身后的声音让他愧疚达到顶峰:
“看来嘴上功夫不代表实力,我当以为多强,却连一个人都拦不住。”没实力,装什么好人。
尹沧回头,看着身后的叶长欢和顾斯恶,羞愧艰涩:“二位道友,方才是我不对,我只是见过太多凡人界的事于心不忍,不过,我一定能抓……”
叶长欢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亦或者说,根本没看他,只是道:“阿弟,我们走。”
“方才她逃一定不会去老窝,但现在她逃,一定会去。”
被叶长欢和顾斯恶护着身后的齐瑞咳咳了好几声,好险,他差点看见阎王来接他去地府管账本了。
“师姐,为何啊?”
叶长欢的身影已经一闪而过:
“因为她现在最想的,一定是复仇!”
尹沧一怔,一眨眼,再和他擦肩而过的就是那个跟在叶长欢身后的剑修,对方只是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和叶长欢直往杨柳消失的方向。
“所以说,方才顾师姐和顾师兄不出手,光看着那个散修拦人不是没反应过来,是等着杨柳跑?”
齐瑞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明白了:
“乖乖,怕不是方才那么对杨柳也是在逼她,毕竟人嘴巴里说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但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此刻想要复仇的心绝对最真的,是以她去找的不一定是顾师姐要找的人,但一定会是大本营!”
尹沧:“……”
齐瑞小眼睛珠子何其精明,拍着肚子道:“散修,你也是,被杨柳算计,却不知顾师姐也在算计杨柳,所以你说的那些话算是误打误撞,帮顾师姐推波助澜了,倒也不必那么愧疚。”
他到底是奉天宗弟子,自古宗门弟子在各个修为等级中多半是翘楚,但散修却是最多的,他们或许不强,但也不弱,这次九宗大比在奉天宗,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揪着散修群里的“希望”不放,更不会让叶长欢和顾斯恶和这样的人结梁子。
当然,他也挺同情这个散修的,在别人算计里被利用,在计中计里还被利用,当初爆炸符纸他也被砸个正着。
“话虽如此,但错的确就是错。”
尹沧咬牙:“今日不过是顾道友有先见之明,却不代表我并未有错,人,我定要抓回来!”
他说完,跟着跳了出去。
齐瑞:“……”
他眨巴眼:“修苍生道的果然都是老好人。”
而其他几人表情很臭。
“该死,谁动的手!”
“和顾斯善等人有恩怨也就罢了,连带着小爷也敢动手?!找死!还有那个青云宗的,又是一个隐藏实力的,现在这九宗大比的天才,是一茬一茬的不成?!”
元儒有被挑衅的怒气,但更多的是震惊。
师尊与他说过,与他一辈的像他这样的天才就没几个,帝文珺樊承宫叶也就罢了,但先是尹沧顾斯善姐弟现在又是青云宗,怎么?他这样的天才已经批发了吗?
帝文珺一甩衣裳上的灰尘,见樊承等人已经跟了上去,不甘示弱的追过去!
祁凝目光流转,身影消失在原地。
元儒说得对,对方和叶长欢有矛盾,可方才的爆炸符纸可是连带着他们一起砸的,胆敢挑衅,这些天才,可不是泥捏的。
……
后半夜,城镇里的人终于稀稀疏疏,安静了下来,颇为寂静。
数道长刀裹挟着剑气飞射而出,杨柳的一挥剑,堪堪挡住一半,另外一半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身上。
“噗!”
背后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杨柳身影一慢,前方就被彻底挡住,她回头,剑修执剑断去了她的退路。
“顾斯善!”杨柳索性不后退,看着挡在前方的人。
不止两人,晚来一步的元儒等人同样将她包围:“说,到底是谁不长眼敢对小爷出手!”
元儒怒喝一声。
不过杨柳眼中根本没他,她冷笑看着叶长欢:
“放虎归山,你也不过如此。”
叶长欢一抹刀上血迹,漫不经心:“亦或者,我要的便是山而不是虎呢?”
这是一处偏僻的郊外树林,寒风萧萧,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里面有猫腻。
杨柳放松了下来:“你以为就你们几人,就能活着出去?”
“青云宗有意击杀宗门弟子,我宗出手合情合理。”
这下杨柳真的笑了,她的笑声传遍树林,带着快意:“笑话!什么出手!你是指在那暗巷之中就通知同门前来的符纸吗?”
叶长欢动作一顿,目光幽深。
却见杨柳抬起手,嘴角勾起:“别误会,你的符纸的确精妙,很难拦住,但是谁说是青云宗弟子要杀他宗弟子的,杀他宗弟子的明明是你们奉天宗啊!”
她话语落下,簌簌的声响传起。
一道道身影迅速将众人围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帝文珺突然扬声。
无他,因为手中拿着武器,将他们团团包围的,赫然是奉天宗弟子!
这些弟子甚至不是他人假扮的,而是真的就是奉天宗弟子,这几日出现在九宗大比各处接待,还穿着奉天宗的衣袍!
其中内门倒是没有,但是杂役处和外门的弟子却不少!
他们可是带着杀意的!
“叛徒。”
顾斯恶突然出声,他松开握着东西那只血淋淋的手。
里面握着的是从韩启胸口掏出来的东西。
一颗已经结束跳动,血红的心脏!
“妖族心脏,燃烧寿命增强修为,所以韩启才会突飞猛进。”
叶长欢说出来自己在确定韩启有异之后的决断:“青云宗勾结妖族,你们来此不是为了第一,而是专门找来参赛落败又不甘的弟子,推销此物!”
说起来九宗大比的确是最为合适的场地,年轻一辈天才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在这里遇到更强的天才,一朝落败,心中难免不平衡,不过以往各宗都只把这个当成磨练他们心志的一个机会。
却不想这一次出现了妖族和青云宗。
他们看准的就是韩启这一类修士,道心不稳,险些走火入魔,此类人道心已经开始动摇,自然极好接受这颗妖心!
当初飞天榜第二,重霄的头儿元茂便是如此!
“妖族?所以这些弟子也是青云宗假扮的?”祁凝冷静的问了一句。
“不,是真的,他们的确是奉天宗弟子。”叶长欢沉沉看着这些人:
“只不过,他们是青云宗安插在奉天宗的最后一批奸细。”
先是邝漠,再是妖兽心脏,两次青云宗安插奸细的事端也让奉天宗两次彻彻底底的清洗了杂役处和外门。
但到底是几万人,不可能个个都能揪出来,是以现在出现的,该是最后那些侥幸没被揪出来的了。
“我原本没想将你引到这里,可顾斯善,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羞辱于我,我主动站出来拖延时间的时候你就该见好就收!偏偏你非揪着仙长不放!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死吧!”
杨柳大笑:
“这里位于奉天宗山下,因为九宗大比设下禁制,你们身上的护道者符印会被牢牢压制,不会跳出来帮你们逃命。
奉天宗弟子围剿各宗天才,届时我到要看看,各宗会不会彻底和奉天宗翻脸!要知道,这几个可都是未来他们宗门的顶尖大能,他们怎么可能不计较?哈哈哈哈哈!”
“无耻!”尹沧忍不住斥责:“青云宗安敢如此!”
“不,不是青云宗,是奉天宗,杀你们的是奉天宗弟子,是以就算尔等有人活下去了,回去告状,也与我青云宗无关,我可没对尔等出过一次手,至于尔等想要杀我?比赛场上可不能杀人,待比试结束,我更有师尊庇佑,你们能拿我何?!”
杨柳得意的退出树林,众人不是没想阻止她,但一动,那些奉天宗弟子也就跟着一动,他们体内有一颗妖兽心脏,实力被拔高到了金丹,如此修为,人多势众,怎么阻止?
杨柳看着沉沉盯着她的叶长欢,身影消失的前一刻出声:
“再见了各位,明日决赛,你们若死了,第一自然也就轻松了,动手!”
她话音落下,一众奉天宗弟子直接跃起,朝着一众天才下了杀手!
“青云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小爷若是能逃出去,定要铲平你们那个破地儿!”
“可恶,我帝文珺岂是你们想杀就杀的!”
数支长箭飞射而出,尹沧额间满是细汗。
祁凝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紫色的灵气光波推了出去。
此中,剑修的身影牢牢挡在叶长欢的面前,一时间,杀机四起!
唯有叶长欢握紧刀柄,她不知在想什么,死死盯着杨柳。
这的确在她意料之外,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内门弟子该接触的范围,完全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内斗。这里面如果庄俟是孟云卿的话,那他伴着什么角色呢?
将她引入其中,然后暴露妖兽心脏一事,促使她通报宗门的同时继续探查,可她不会想到接到她通报的会是宗门叛徒,这其中或许杨柳也是他计划的一环,那些爆炸符纸会激怒几宗的天才,如此,她、顾斯恶,以及几宗的种子选手,全部到了包围圈。
难怪,难怪南弦宫的种子选手没出现在二楼,亦或者说,擂台的老板,何尝不是叛徒之一?
所以无论怎么算,他们都是瓮中之鳖。一群金丹,对战几个金丹天才,这场对战没有悬念。
可,她看着杨柳的身影开始模糊,甚至快要消失。
突然,她看到了什么,笑了一声。
“蠢货。”
杨柳的脸色也是一僵。
因为她发现,自己突然动弹不得!
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束缚,动弹不得!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鼓掌声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树林里清晰异常,一个温和的声音满是赞叹:
“妙、太妙了,难怪能将奸细安插在我奉天宗多年,如此疏露,是在下的过错。”
站在高处的修士一身层层叠叠的白袍衬得他的面容越发苍白,他像是看不见杨柳眼中的恐慌,笑着道:
“不过这位小道友,在下可否能提个不情之请?”
“什、么?”杨柳下意识颤抖。
他已经落地,好商量的沉吟:“下次计划之时,在下希望小道友能对身后之人禀报一声,别总把在下给忘了,毕竟在下只是不多插手杂役处和外门之事,不是真的死了。以及……”
他抬起手,无边的威压袭来:
“我宗这些孩子尚且年幼,要杀要剐只管对在下这样的活死人来,别去动这些孩子。”
嘭!
一颗奉天宗叛徒弟子的人头飞炸在杨柳脚下,她脸上满是血红,而她对面之人却真诚恳求的问她:
“好不好啊?”
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