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念甚至还穿着嫁衣:“救,救我……!”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君青念完全顾不上形象的大声呼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会被王爷扔进水里。
“君姨娘,你还是别挣扎了!”
“王爷说了让你冷静冷静,放心,下人们都在岸边看着,不会让你淹死的!”
杜衣扬声喊了两嗓子,抬脚将脚边是石子踢了出去,正中君青念眉心。
哼,君青念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庶女还敢屡屡对君凝小姐不敬。
真是不知死活!
都说靖王回来了,沈清棠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萧云桀。
就在这时,杜衣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王妃,属下是王爷身边的杜衣。”
听到是杜衣来了,沈清棠顿时喜上眉梢,忙问道:“杜侍卫,王爷呢,王爷可来了?”
“王爷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还请王妃早些休息吧。”
沈清棠手心一软,合欢扇瞬间滑落在地。
呵,公务繁忙?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云桀哥哥就算再忙,难道就连哪怕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小姐……”
“出去!”
沈清棠滑落在床边,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膝盖,将整个人埋在了膝盖里。
“云桀哥哥,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啊,你不想见我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找这样拙劣的借口呢……”
“倘若,倘若嫁过来的人是君凝,你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吧。”
君凝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伯府的小姐而已。
她沈清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底比君凝差在了哪里?
房间内传来呜咽的哭声,然而这里不是太傅府,没有王爷的宠爱,即便是王妃也不会有人在意。
翌日初晨,天光微亮。
君凝起身时发现枕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这才圾拉着鞋子伸了个懒腰。
本以为来到陌生的环境,身边又多了个男子,她会睡不着,却没想到这一夜睡得颇为香甜,竟是连梦也没做一个。
“靖王爬狗洞的样子当真是笑死人了,最后属下当着他的面将刚挖好的狗洞又重填实了,王爷您当时不在场……”
院子里隐约传来沧影的声音,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听他那幸灾乐祸的语气便知道定是又有什么人被他给耍了。
君凝梳洗一番推开了房门,果见主仆二人坐在院中,一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个安静地听着。
“属下见过王妃。”
“你醒了?”萧墨渊嘴角还带着薄薄的笑意,似乎颇为开心。
君凝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她应了一声来到两人身边坐下,十分自然的加入了两人之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君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开口,又接续道:“抱歉,若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就当我没问过。”
萧墨渊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说昨日的小贼被府中侍卫划伤了肩膀,最后是从一处狗洞逃出去的。”
“他觉得有趣便连带着禀报了。”
“狗洞?”君凝挑了挑眉,毫不避讳道:“我还以为像王爷府中不会有这种东西呢。”
萧墨渊愣了一瞬,没想到她竟误打误撞的道出了一半的真相。
他失笑,答道:“早些年养了只狗,便挖了狗洞,近年荒废了倒是忘了管,未曾想让小贼钻了空子。”
君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永初帝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家中养过狗。
不过许是她记错了也说不定。
这种不甚重要的事情君凝只想了想便将它抛到了脑后。
“王爷,马车已备好了。”
小厮的声音恭敬传来,君凝这才想起新婚夫妇是要与公婆请安的。
她起身,“王爷,走吧。”
萧墨渊却不疾不徐道:“你还未用早膳,用过了早膳再去也不迟。”
君凝第一次有些迟疑,毕竟她这公公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公,而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她若用了早膳再去见皇帝,那可要他老人家一阵好等了。
萧墨渊似乎看出了君凝的顾虑,便开口道:“父皇通情达理,不会因为这事儿怪罪的。”
“你只管放心用膳便好。”
虽然不知道萧墨渊哪儿来的这样的底气,但通过那日在燕庄妃宫中的事情,君凝隐隐意识到萧墨渊对于皇帝来说似乎是特别的。
天家无情,二皇子只因跛脚一疾,被草草封为桓王后便直接扔到了封地,
萧墨渊如今中毒眼盲,甚至毁了容颜,这样的王爷留在京城只会让皇室遭人闲话,
可皇帝将萧墨渊的封王之礼风光大办,大婚亦是遵从他的意见,这在皇室可以说是独一份的。
有萧墨渊在,君凝安心用了早膳,马车一路到宫中时显然已过了时间。
君凝与萧墨渊两人进殿时,皇帝与几位嫔妃已等候多时了。
“儿臣拜见父皇。”
“臣媳拜见陛下。”
明知两人来迟了,皇帝面上却不见丝毫生气模样,反而笑道:“都起来坐吧。”
两人道谢后落了座,倒是不巧,君凝身边恰是沈清棠,再后便是君青念。
君青念本是不能来的,只是因为有了特召才得意一道进了宫来。
皇帝和后妃正与萧墨渊说话,君凝瞧了瞧沈清棠,又瞧了瞧君青念,这才发现两人似乎都哭过了,
即便两人脸上上了厚厚的妆,却依旧遮不住那红肿的双眼。
尤其是君青念,昨日她见她时还面色红润,今日就双眼浮肿,面色苍白中带着陀红,似乎有感染了风寒的兆头。
君凝心中啧啧称奇,有点儿好奇萧云桀对这两人做了什么才能这两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凄惨。
“父皇,德妃娘娘,请过目。”
赵德弯着腰来到萧墨渊身侧,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身后嬷嬷手中的喜帕后来到皇帝面前。
君凝的视线被那方白色的帕子吸引,这才看到上面有一块干涸的红色,似是血迹。
这会儿君凝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日那嬷嬷说过的,女子初夜会落红,落了红才吉利。
那落红留在了喜帕上,带入宫来,皇帝与娘娘们便会看到。
可昨夜他们俩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并无男女之实,如今这帕子上的血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