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傍晚时分。
过路人在密林之中发现了大量的尸体。
震惊之余立刻报告给了官府。
消息不翼而飞。
很快下历城内便传遍了歃血盟上百人在城外被伏击,无一生还的事情。
结合当天夜里,每家每户门前出现的金币。
歃血盟总部震怒不已。
除了一位还在养伤,一位在临淄经营分部的堂主外,其余的几位堂主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盟主还没有出关的消息吗?”刀兵堂堂主翁声问道。
旁边的神火堂堂主闻言摇了摇头。
此二人都是跟随姜天多年的堂主,在歃血盟内的地位仅次于姜天。
比其余的几个新入盟的堂主地位还要高上一丝。
“歃血盟成立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有过此奇耻大辱!”
“把这伙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新入盟的裂地堂堂主怒道。
杀的不光是他们的人,还打的他们的脸。
想都不用想现在歃血盟已经在城内沦为众人的饭后谈资,笑柄一个了。
“这伙人早有预谋。”
“我们的人去了现场竟然查不到一丝跟身份有关的信息。”
神火堂堂主说道。
从始至终,他们都认为能袭击歃血盟护卫队的人绝对是一伙人。
万万没想到,仅仅只有三人。
所以他们的调查目标也错了,盯上周围几个与歃血盟不合的势力。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歃血盟的飞速发展免不了与其余势力摩擦。
械斗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最终,胜利的只有歃血盟。
如果这群失败者聚集起来,偷袭歃血盟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哼!”
“还差什么,肯定是城西的海天帮。”
“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们!!”
刀兵堂堂主脾气火爆的说道。
“不要着急!”
“这件事单凭海天帮是不够的,上百个人,无声无息的被除掉,还没留下丝毫证据。”
“更可恶的是,把我们歃血盟的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都分给了那些百姓,他们这是想求名啊!”
神火堂堂主说道。
他们几个堂主自然知道现在歃血盟在民间的口碑已经非常不怎么样了。
如果现在带人去找海天帮麻烦的话,恐怕会引起众怒了。
“那怎么办?”
“盟主闭关之前下的可是死命令,每个月必须往临淄运去至少两万金,如果办不到,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刀兵堂堂主提醒道。
“......”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面露难色。
这笔钱财,无论如何也要追回来。
毕竟这是盟主的命令,一旦完不成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几位堂主一合计,决定将盟内的所有人全都派出去,让他们向附近的百姓施压,逼迫他们把不义之财全都交回来。
而最先下手的便是城外的那些村庄。
这些村庄里的村民大多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户,平日里靠种地为生,生活并不富裕。
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的金币,令许多人只敢偷偷的藏了起来,不敢花出去。
这些堂主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如果不完成任务,自己就要倒霉了。
于是乎,成群结队的歃血盟成员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村庄,挨家挨户地搜刮钱财。
一时间,好几个村庄鸡飞狗跳,哭声、喊声此起彼伏。
有些村民不愿意交出金币,便被这群人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有人当场丧命。
这样的暴行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歃血盟的人才心满意足地带着抢来的钱财回到了盟内。
秦然撒在城外的上万金,不多时便被歃血盟连打带恐吓的收回八九千金。
这等暴行在城内传开之后,再加上官府的施压。
很多百姓都不敢得罪歃血盟,生怕被寻上家门,纷纷主动的将捡到的金币还给了歃血盟。
陈府内,秦然听着出去买菜回来的惊鲵讲述着城内发生的事情,不禁摇头起来。
秦然不怪这些百姓们,毕竟他们处于最弱势,手无寸铁,不敢反抗也很正常。
对于歃血盟的残暴,秦然又有了新的认识。
而且,麻烦很快上门了。
秦然的好日子没想到这么快便到头了。
除了追回丢失的金币。
歃血盟还以城外出现土匪,剿匪的名义将城中大大小小的商贾、逃亡而来的他国贵族全都召集起来了。
目的只有一个,以剿匪的名义让这些人捐钱。
可是自从二虎山的土匪被剿灭之后,附近的土匪都消停了很多。
城中的百姓们最近也没有听到哪里闹土匪。
自然不愿意出钱。
“没有土匪?”
“那我歃血盟一百来号人,在城外是怎么死的?”
“不是土匪,难道是你干的?!”
一名堂主厉声喝道。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去,酒楼内被召集而来的人立刻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
“剿匪人人有责。”
“我们歃血盟拟了一份名单,每个人就按照这上面来捐钱就可以了。”
这些时日以来,歃血盟对城内富庶的人家全都调查了一遍。
每一户大约有多少钱,都有个差不多的了解。
这一次的捐钱,也不多。
他们家产的十分之三。
“有了这笔钱!歃血盟可以保证城内的所有百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受到土匪的困扰,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免费为大家护卫!!”
这堂主侃侃而谈。
只不过下方坐着的人没有一个回应。
这简直跟明抢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句话就要拿走这些人祖辈打拼多年的家产。
“田老爷,你说句话啊。”
“这歃血盟,可是在你的资助下才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啊。”
一些商贾恳求道。
这田老爷就是当初剿灭二虎山出钱最多的一个人。
只不过,此刻的他也无能为力。
养虎为患。
坐在角落里的秦然看着发到手中的名单,上面赫然写着,陈府要缴纳五百金。
秦然看到之后,忍不住嘴角抽搐。
陈府明面上的家产加起来不过一千金。
这一次性就要拿走一半,几乎是除了陈家的宅子外所有的钱了。
“这钱,谁爱拿谁拿,岂有此理。”
“老子大不了不在这下历城住了。”
“齐国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一名从赵国而来的贵族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