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开始降临。
雨后的青藤市,显得十分燥热。
东辰医院。
温良恭也是心急如焚,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越发心慌了。
笃笃笃……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大门推开,护士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报告道:“院长,那怪东西越来越大了。”
“把视频接过来,让我看看。”
温良恭一屁股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心头剧震。
医院为了防止医疗事故,在每个产室都安装了监控。
自从顾青青那间产室封闭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
大约一个小时前,产房内有了动静。
一开始声音不大,但是后来声音特别明显。
有好奇心重的护士小姐姐贴耳倾听,能听到产房内有滋滋滋的响声。
像是什么东西在挪动。
那种声音煞是诡异,听得人毛骨悚然。
通知信息科连通监控后,整个产房的景象一览无遗。
诡异的是,那半截脐带和紫河车开始慢慢生长。
无数像血管一样的物质开始四下蔓延,就像爬山虎一样,布满了整个产房。
至于那紫河车,也开始慢慢生长成小树模样。
整个树干就像人的心脏一样,有节奏地律动着。
而产房内部被一层诡异的血红色笼罩得密不透风。
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就连信息科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吓得瘫软在地。
温良恭下令封锁信息,严禁提起此事。
并要求护士长随时报告产房内的动向。
随后,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好几个小时,就这样来回走着。
一开始他还有些兴奋,觉得获得了新的研究对象,说不定能突破现有的医学领域。
但随着那棵血树的壮大,他开始慌了。
尤其是现在,原本还是小小的血树,现在已经长得茂密无比,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粗壮的树干上,数十个血眼睁开,一眨一眨地,充满了对这个新世界的好奇。
而产房已经彻底沦为了这棵血树的温室,无数血管一样的藤蔓早已布满了整个空间。
温良恭看着显示器里的血树,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咕噜!
他不禁咽了口口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窒息感。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我也不知道。”
护士长吓坏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就连说话都哆嗦起来。
温良恭不敢再看下去,连忙关了显示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良久。
护士长才哆嗦道:“院长,最近我家里有点事。我二爷的亲外甥的女儿出嫁……我想……我想……”
护士长犹豫了半天,终于提起勇气道:“我想请假。”
“请假?”温良恭一愣。
“是!请假。”
“多久?”
“三……三……哦不!一个星期,我二爷的亲外甥的女儿嫁得比较远。”护士长连忙解释。
“小周啊!你也知道,最近医院很忙,产科不能没有你啊。”温良恭打起了怀柔牌。
身为院长,他心里非常清楚。
医院出了这种事,一旦批假。
那后面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请假。
从大局考虑,这种情况绝不能发生。
“那我调休!”护士长很坚决。
“这个月通知下来了,不能调休。”温良恭点了点桌子上的文件,深吸一口气道:“小周,这样吧。两天,最多两天。这假我特批了。”
护士长一听,两天也好啊。
这诡医院暂时不能呆了,哪怕先躲两天也好。
“谢谢院长!”
护士长感恩戴德地弯腰点头,一溜烟跑了。
……
青藤市某处桥洞下。
楚梦雨、李诗雅、华秋实和柳如烟终于碰头了。
“该死,又让那家伙给跑了!”柳如烟气鼓鼓地说着。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速度这么快,还能制造幻觉。”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身上没有灵力,而是一种诡秘气息。与修仙界的功法也是大相径庭。”
“刚才我差点追到它了,突然间就不见了。我用神识锁定都没找到,若不是修为被压制了,早就抓住了,气死了!”
……
四女纷纷讲述着下午各自的经历,对于那漆黑的诡东西,四人都交过手。
不过那诡东西身法相当丝滑,几人每每要得手时,都会被它巧妙地躲过去。
“都这么晚了,到底还抓不抓?”柳如烟有些泄气。
“那家伙被我打伤了,估计也不敢轻易出来。”华秋实皱了皱眉。
“不如先回去问问柱子,他应该知道这诡东西是什么。”李诗雅提议道。
看着漆黑一片的江面,楚梦雨点头道:“走!我们回去再说,别让赵前辈担心。至于那家伙,它跑不了。”
几人闻言,连连点头。
随着一阵车响声远远离开。
大江之下,一个黑色的诡异生物随着江水到达了下游。
它就是丁解牛!
“该死!这群女的,太狠了!”
丁解牛窜进了岸边乱石中,借着夜色躲避。
它身上各种五花八门的伤都有,最要命的还是胸口的那道剑伤。
人剑合一,万古一剑。
华秋实的修为虽然被压制到了筑基期,但也不是它这种新生儿可以抵挡的。
剑气入体的那一刻,它整个身体都疼得蜷缩起来,只感觉体内上百道剑气在乱窜。
“臭娘们!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丁解牛疯了!
血盆大口一张,两排牙齿犬牙交错,锋利无比。
那张大口甚至都裂到了耳后根。
唰!
原本黑色的瞳孔瞬间变成了红色,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侵蚀他的大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体内?头好痛!好痛啊!”
丁解牛疯狂吼叫,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只觉得体内那股力量控制着他的身体,整个人的行为举止也变得诡异起来。
咔咔咔……
随着关节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
他的四肢以一种违背人体极限的方式开始扭曲,四肢朝地,脸朝天空。
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