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五个黑键了吗？”
纪明月左手拿着尺子，右手指着钢琴上的琴键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刚张晨曦好说歹说终于是说服了纪明月先不管刚刚的事来教他学琴。
纪明月有些羞恼，因为自己故意装可怜的样子被张晨曦识破了，让她很不好意思想找个缝钻进去。
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些，毕竟我可是高冷学姐。
想到这纪明月的眼神冷了下来，教张晨曦钢琴时也恢复成了第一次代课时那副冰冷的模样。
张晨曦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纪明月，瑟瑟发抖。
“看到了，学姐”
“嗯，这五个黑键是一组，每一组中有七个白键，它们叫一个小键盘，你数数一共多少个小键盘。”
纪明月边说着边喝了口水，给自己降降温。
“六个”
张晨曦盯着琴键数了一下说道。
“六个？”
纪明月差点没忍住把水呛出来。
“数数也不会？你再数一遍是六个吗？”纪明月放下杯子，严厉地看着张晨曦。
“七…七个…我看黑白琴键有点晕…”
张晨曦小心翼翼地看着纪明月解释道。
纪明月没有再说他什么，接着在琴键上摁了七个白键说道：
“do re mi fa so la si，对应c，d，E，F，G，A，b”
张晨曦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小时候音乐课教过。”
张晨曦总算觉得自己不算一个白痴。
“那你的音乐老师教了中央c吗？”
纪明月把尺子放在琴盖上，坐在了张晨曦的旁边。
“呃…可能我没好好听课…”张晨曦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共是七个小键盘，每一个小键盘都有一个do，一共有七个，每一个调都比前一个要高，中间的那个就叫中央c。”
纪明月依次给张晨曦弹了一遍，指着中间的一个键对张晨曦说道。
“哦哦好的学姐，这个键有什么用？”
张晨曦积极发问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嗯…现在说你听不懂，但有个你应该能听懂，就是你要坐在正对它的前方。”
张晨曦往纪明月那里挪了挪。
“你等下我还没…算了你过来吧，先纠正下坐姿什么的也行。”
纪明月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张晨曦。
“坐凳子的前三分之一”
纪明月拿起了尺子，张晨曦默不作声把屁股往前挪了挪。
“把手放到琴键上去”
纪明月看着张晨曦缩手缩脚的样子，嘴角挂起了戏谑的笑容。
张晨曦听话的照做
“胳膊和键盘平行，调整一下你的凳子。”
张晨曦站起身来打量着琴凳，拧着旋钮调整了两次终于找到了合适自己的高度。
他满意地坐下看着纪明月，等着她发号施令。
“坐前三分之一…”纪明月幽幽的开口。
“哦哦好，刚忘了。”
张晨曦再次坐下后忽略了这一点，于是看着纪明月给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双手放松，放在琴键上。”
张晨曦照做后感受着指尖黑白琴键的触感。
“大拇指的侧面和四指指尖的正面接触琴键，手腕不要耷拉着。”
张晨曦按照纪明月所说的改正。
“也不要把手腕翘起来”
“放松指关节，不要紧张，自然一点”
“手打开，不要夹着腋下，和僵尸一样”
“肩膀放松啊学弟，学个琴你紧张什么，全身缩在一起的。”
纪明月不断地纠正着张晨曦。
张晨曦不敢吱声，心里想着你手里拿这么长把尺子，我能不紧张吗？
“背挺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纪明月拿尺子拍了拍张晨曦的背，吓的张晨曦一激灵连忙挺直了背。
“学姐，才说了一次……”张晨曦弱弱地提醒道。
“以前没和你说过吗？就只有弹钢琴的时候需要把背挺直吗？这样挺直些不是更有气质一点吗？”
纪明月找到机会能多说几句张晨曦自然是不会放过，而且张晨曦也真的需要挺直一下背。
先前和张晨曦走在一起时她就提醒过张晨曦，但张晨曦一直没改过来这个习惯。
张晨曦听到纪明月的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曾经也有个女孩，同样会提醒他不要驼背、要挺直腰板。
张晨曦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微微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些复杂的情绪。
他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毕竟纪明月这话听起来是真的为了他好。
“一只脚踩踏板，看看前后距离，大臂小臂垂直或者多一点，调整一下就好了。”
终于纪明月纠正了张晨曦所有的坐姿和手势，坐下来歇息了一会儿。
“还有吗学姐？”
张晨曦保持姿势侧过头问向纪明月。
纪明月看了一眼张晨曦后眼睛盯着他的屁股不说话。
“学姐，怎怎么了，你看什么？”
张晨曦顺着纪明月的眼神看去，表情古怪地问道。
“三 分 之 一”
纪明月面无表情，抬起眼眸看着张晨曦一字一字地说道。
“喔哦，嘿嘿我又忘了，不好意思学姐。”
张晨曦讪讪一笑，在刚刚调整前后距离时他又坐到了椅子后方。
“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坐半个小时。”
纪明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啊？学姐，这也是练琴的步骤吗？”
张晨曦瞠目结舌，唉声载道。
“对，这是练琴非常重要的一步，不许偷懒！”
纪明月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晨曦，语气肯定。
张晨曦嘴角抽了抽，他有些狐疑地看着纪明月。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练琴要先坐那坐半个小时？学姐该不会是想要借此要报复自己吧？
纪明月看到张晨曦怀疑的眼神面不改色，正视着他毫不躲闪。
张晨曦气势上还是略输一筹，他说服自己相信练钢琴是真的需要练坐姿的。
“学姐，我感觉我不是在练琴，是在军训。”
两分钟后，张晨曦开始叫苦不迭。
“手摆好，这才两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话说的更有军训的感觉了……”
张晨曦唉声叹气
“不要抱怨，想想以后你坐在钢琴前面流畅地弹曲子，就会觉得现在的努力是值得的。”
“知道了…纪教官，我怎么感觉你在pua我呢？”
张晨曦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