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竖瞳骤然缩成针尖,毒腺在腮边鼓胀出狰狞的脉络。
她尾尖焦躁地拍打地面,正要扑向战团,却被一道玉色流光拦在身前。
大白却突然展开流光溢彩的骨翼,玉色纹路如电路般瞬间点亮:“退下!”
它一翼掀起风暴将小青轻柔推开,“去帮老野!”
大白骨翼上的玉纹如星轨流转,万千风锥暴雨般钉入金鬃狮侍周身三尺。
她侧头时颈鳞剥落,露出烧焦的皮肉:“这是我和它的死斗! ”
金鬃狮侍的鬃毛炸成烈焰冠冕,熔金般的瞳孔映着大白焦黑的身躯:“竟然真让这条小青虫逃了?不过无所谓——”
它舔过燃着火星的獠牙,“先拆了你这副骨架当柴烧!”
大白化作一道流光撞入金焰,翼膜在高温中蜷曲碳化。
当焦黑的骨架穿透火墙时,胸口的白光印记突然迸发清辉——
大白的膜翼被烧得只剩骨架,鳞甲脱落处露出跳动的内脏。
大白突然仰头大笑,神血印记爆发出刺眼金光,将狮侍的血焰逼退十丈。
“你猜小青为何能破除神性压制?”
鬃狮侍的鬃毛瞬间炸开,却见大白的胸口浮现出半透明的龙泽虚影。
而金鬃狮额头则升起一道血色独眼蜚虚影
二道身影碰撞处,空间如水面般泛起涟漪。
“咔嚓!”
两道虚影同时消失在半空,狮侍额间的血色印记应声碎裂,大白胸口的印记也同时失去了光泽。
“不可能!现在哪里还有白泽血脉?!”
狮侍的声音首次出现裂痕,金焰中渗出的血光已经消散。
“不过——”狮侍嗤笑地看着趴在地上只剩下焦黑骨架还在挣扎的大白。
“小长虫还想翻身?”
狮侍的嘲笑突然凝固——焦骨深处,青蓝火种“噗”地炸开!
焦黑的外壳如蛋壳般碎裂,新生的鳞片泛着珍珠光泽。
大白从灰烬中振翼而起,每一片新生的翼膜都透出玉质流光:“现在...”
它俯冲时带起焚风,\"轮到我了!\"
金焰竟如活物般倒卷,狮侍的鬃毛瞬间化作火团。
“你的火...”大白的蛇瞳倒映着狮侍惊恐的面容,膜翼掀起的罡风将地面犁出深壑。
“我给你吹旺点!”
狮侍的金焰突然失控般膨胀,以它为中心形成直径百丈的火球。
它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鬃毛被火焰反噬,到全身金焰包裹全身,熔金般的瞳孔里终于映出恐惧:“不...这不可——”
“轰!”
螺旋风刃贯颅而入的瞬间,风带着大白轻细语轻轻吹到金鬃狮耳边:“火,要大风吹才能旺...”
风刃贯颅的刹那,金焰从狮侍七窍喷涌而出,将王者的身躯焚作漫天星火。
大白踉跄落地,新生的翼膜残破如絮。
她仰头望向熔岩翻涌的峰顶,尾尖轻轻拂过胸前黯淡的印记:“该去...找他了。”
大白猛然转头,金色瞳孔收缩成竖线。远处战场上,老野的冰爪与玄甲象侍碰撞迸发的冰晶,在血月下折射出令人窒息的寒光。
“老野大叔!”
小青的嘶鸣带着破音,蛇躯在岩壁间弹射穿梭。
当它赶到时,正看见老野的冰爪在象侍铠甲上刮出五道浅痕——那足以冻结岩浆的极寒,竟连道白霜都没留下。
此时,虽说老野凭借小白的神血印记成功破除了蜚的血煞印记,可眼前的玄甲象侍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它仗着自身超强的防御,对于老野的攻击,竟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静静地承受着。
“老野大叔,我来助你啦!”
小青的毒牙狠狠刺向铠甲接缝处,“铛”的脆响中,两颗毒牙应声崩断。
“嘶——!”它痛得蛇尾狂甩,却见象侍的鼻孔喷出两道白烟,仿佛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
那背上的灵山虚影仿佛得到了某种力量的加持,轰然朝着老野与小青压下。
刹那间,地面如遭重锤,瞬间化作一片软烂的沼泽,底下更是涌起一股强力的吸力,好似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老野躲避不及,双腿“噗通”一声,深陷其中。
小青的蛇尾立即缠上他的腰肢想要拖拽——却被一同拉入深渊。
“省省力气。”
象侍的声音从铠甲深处传来,沉闷如丧钟,它那硕大的脑袋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不屑,“上一个能破我防御的还是蜚尊上。”
老野被困,可它却没有丝毫惧意。
老野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冰爪上。
染血的利爪插入泥沼,冰霜如瘟疫般蔓延——泥潭冻结的“咔咔”声里。
冰霜要覆盖到象侍的时候,右前脚板微微抬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恰恰被小青敏锐地发现象侍右足底有道陈年旧伤。
“那里!”它用尾尖猛戳象侍的右脚。
“防御无敌?”
老野发出一声暴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然。
它的冰爪瞬间旋转起来,如同一对高速运转的钻头,朝着象侍的右前脚板狠狠刺去,“那就从内部……粉碎你!”
“吼——!”象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这声音震彻整个战场。
它的右脚板在老野的猛烈攻击下,轰然爆裂开来,一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寒冰顺着血脉逆流而上,它背上的灵山虚影开始龟裂。
庞大的身躯失去了支撑,如山岳般倾塌而下。
老野趁着象侍身形不稳,如鬼魅般跃上其背。
紧接着,它高高举起冰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而后猛地发力,冰爪如利刃般贯穿了灵山虚影的核心。
“碎!”
随着老野这一声怒吼,灵山虚影彻底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消散在空中。
玄甲象侍的铠甲也仿佛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寸寸崩解,最终化作一地冰渣,在风中渐渐消散。
小青的蛇尾急切地缠上老野染血的前臂,竖瞳中映出对方支离破碎的冰甲:“还能撑住吗?”
它转头望向远处的大白,膜翼折断的姐姐正艰难地支撑着身体。
三双眼睛隔空相望,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讯息——活着,都还活着。
“轰隆”一声,三具疲惫的身躯同时瘫倒在地。
老野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吸一口气都带出血沫。
它试图抬起冰爪,却发现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啪、啪、啪!”
突兀的鼓掌声从头顶传来。
蜚的身影不知何时悬在血月中央,血月光华在它身后交织成王座。
它单手托腮,独眼中流转着玩味的光芒:“精彩,真是精彩。”
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的呢喃,却让三兽的血液瞬间冻结。
蜚缓缓降下高度,足尖轻点在大白折断的膜翼上。
剧痛让蛇躯剧烈抽搐,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本座突然改了主意。”它俯身时,鳞片摩擦声如同毒蛇游走,“来做我的新血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