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韵故意又问:“原来是这样啊!”
“那高副厂长,挟持你家人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长什么样?”
“或者说,你认识他们吗?”
高六妹急忙微微摇头:“不认识,他们一个我也不认识。”
“他们一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的,全是些粗糙汉子,看着就觉得他们特别的凶。”
“不过他们说话的口音都是竹津县乡下的,我怀疑他们是竹津县那个大山里的人。
音二老板您是外地来的,您可能不知道,竹津县很多大山里现在还有土匪的。
那些人仗着他们对这里地形熟悉,山里又什么野兽都有,一进深山,就很危险。
山太深太大,人一但躲进去,没有几万人同时去搜山,也根本从山里抓不到人,那些土匪就什么都敢干,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就前不久,音二老板你家店的大客户青韵农产品加工厂,都被深山里的土匪给打劫过。
当时前几天才去世那个青韵农产品加工厂的老板娘陈晓韵,还带人去收拾了那群人,那个陈晓韵收拾的那群人现在还被我们厂的龚厂长给养在竹津县城外的龚家村里,音二老板你可以去打听的。”
陈晓韵沉思了两秒,起身给了阿桃个眼神,让她带着人继续追后。
陈晓韵就居高临下的盯着高六妹问:“这次有多少人挟持的你们?高六妹。”
高六妹眼睛一转,正要随便编个数据忽悠陈晓韵,高六妹不远处一个年轻女人就先一步冲陈晓韵喊:“音二老板,高六妹骗你的,她在说谎。”
“没有什么人劫持她,是她自己主动卷了龚美艳的钱财的,也是她自己带着我们一家人逃跑的,我是她大嫂。
我们这些女人女孩被丢在这里,是因为高六妹的哥哥伯伯们觉得他们有钱了……”
“你住口,闫三妹,你别胡说八道!”高六妹急忙呵斥说话的女人,要不是双腿被打断了,高六妹真想起身去打说话的女人几耳光。
被高六妹喊闫三妹的人根本不理会高六妹的呵斥,依旧继续说:“音二老板,我没有胡说八道,高六妹和我们被丢下,只不过是高家的男人觉得我们女人赶路不行是累赘。
他们也觉得他们有钱了,以后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找到。
都能找别的女人,女儿更不重要了,他们想要多少个女儿以后他们就能让他们的新女人给他们生多少个,现在丢下我们,他们以后正好换新老婆在生女儿。”
“音二老板,您也是女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躺这里的这些人,除了高六妹,没人参与到卷龚美艳的钱那事中的。
我们跟着跑,都是因为高家男人把我们儿子都要带走,高家男人都是些面条都不会煮的人,他们根本不会照顾孩子,我们都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才会带上女儿跟着他们一起跑的。”
“你放屁,闫三妹,有你这样摸黑你男人,摸黑你男人的兄弟父亲的吗?”
“明明我们都是被大山里的土匪给挟持的……”
陈晓韵大概的情况已经了解了,不想听高六妹她们争论,就让人把除了高六妹在外的其他人立马带出这山里,送去医院救治。
把高六妹留在原地,等龚美艳的人何时来,在让龚美艳的人何时来接她走。
陈晓韵安排好这些事情后,立马骑着马继续带人跟在阿桃身后,去追高家的男人和包美仙。
包美仙跟着高家男人跑时,一路上都给陈晓韵留了记号。
有包美仙留的记号,陈晓韵一行人一直没走错路,骑着马追得很快。
当天中午,陈晓韵一行人就追上了高家男人一群人。
陈晓韵看着前方五十多米处山坡上的高家男人,看着他们扛着的大麻袋,拿着喇叭冲高家男人大喊:“前面的人听着,你们跑不了的。”
“现在你们就地放下钱,你们人可以走。”
“你们现在不放下钱,等我们追上逮住你们,那你们一个个就都得进局子被枪毙了,你们抢走这么多的钱,进了局子你们谁也活不了的。”
高家男人没人听陈晓韵的,都愤愤的瞪了陈晓韵一行人几眼,就扛着钱依旧不要命的往前狂奔。
包美仙见高老大等人没有听音二老板话的意思,就急忙劝说高老大:“高老大,要不我们还是丢下钱跑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没了我们以后还能在想办法搞。”
“这些钱太重了,你们扛着这么重的钱跑不过四条腿的马的,真被抓回去进局子,大家就都完了。”
“不行,坚决不行,都到手的钱绝对不能拿出去。”
“这么多的钱,这次要是丢出去了,我们就是活几辈子也挣不到它了,我就是死,也不会放下钱。”
高老大话音一落,高家其他男人也愤愤附和:“对,我们死也不能丢下钱。”
“大家都快跑,只要我们扛着钱跑出去,以后我们就都是有钱人了,想要什么到时候就都会有,下半辈子也不用干一天活,餐餐还可以吃红烧肉。”
“对,兄弟们,想想红烧肉,想想天天不用干活还有红烧肉吃的好日子,这钱千万不能丢。”
老晏等高老大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就一边跑,一边呵斥高老大:“老大,都怪你硬要带上包美仙这个女人。”
“我早就和你说过男人做大事不能够带上女人,女人不吉利,你非不听,你看看,我们现在就被人追上马上要被抓住了吧!”
“爸!包美仙不是不吉利那种女人,我们被追上不关她的事!”
高老大话音一落,包美仙也急忙为自己辩解:“就是,老晏,咱们被追上是你们路线规划问题,还有没有准备马的问题。
怎么能说是我的问题?”
“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一样两条胳膊两条腿,一样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的,怎么就不吉利了?”
“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老晏,你思想很有问题啊!”
“你……”老晏气呼呼的刚说出一个字,就气得喘不过气来了,气都喘不过来了,老晏只好停下脚步不在跑。
这里的男人不是老晏的儿子,就是老晏的孙子,重孙。
大家一见老晏停下跑不了了,就有两个小伙和高老大一起也跟着停下,两个小伙抬脚就往包美仙踹去。
包美仙及时躲在高老大身后,才躲过了往他踹去的脚。
高老大正想呵斥包美仙,这时就见前方树林里,也出现了骑着马拿着枪的人。
现在高老大一群人已经被陈晓韵的人给团团包围住了。
跑在最前面的男人看着前方等着拦截的人,被逼无奈只好退回老晏身边。
老晏刚喘过气,高家其他男人们就不断问老晏现在该怎么办。
老晏环顾四周,看了眼所有包围着他们的人,就对高家男人道:“我的儿子乖孙乖重孙们,现在我们真跑不了了,这钱我们得不到,他们也别想轻易拿回去。”
“大家立马打开所有装着钱的口袋,都把钱从我右侧面的坡上顺风处倒下去。”
“让他们捡回钱时也要费大力气。”
包美仙立马往老晏右侧侧面看去,就见那边顺风处前方是一片满是刺的荆棘林。
而且看样子,那荆棘林里还有溪水流过,从那荆棘林里有溪水声传来。
阴暗有水的地方最容易有各种有毒的动物了。
钱要是被倒去了哪里,要捡回来可就难了。
包美仙正想阻止老晏他们把钱倒了,就见陈晓韵给了她个什么都别在管的手势。
包美仙不知道音二老板为什么知道自己和陈晓韵约定的传递信息手势,不过想到这个手势只有自己和陈晓韵知道。
这次这个音二老板还带着人比吴泽湘先追上来,想必她也是看到了一路上自己留的记号……
眼神闪了闪,包美仙就把阻止的话咽了下去。
高老大等人虽然十分不舍得把钱倒了,不过大家还是听老晏的。
在陈晓韵等人的注视中,老晏第一个把他扛着的一大口袋钱打开,抱着口袋任由钱掉出口袋。
山风很大,老晏又是故意站在迎风处倒的钱。
钱一出口袋,立马被山风吹着往前方飞去。
从口袋里掉出来的钱密密麻麻的被山风吹得乱飞,这些钱一分五分一毛五毛一块五块,各个数额的都有,远远看着,陈晓韵觉得还挺漂亮的。
老晏把钱刚倒了半袋,老晏旁边的高老大看着老晏倒出了随风飘扬的钱,就舍不得把倒手的钱倒了。
趁着附近包围的人都盯着老晏倒钱,高老大突然扛着他肩膀的一袋钱就往山下钱飞去的方向冲。
高老大还没有跑出三步,阿桃就丢出颗石子打在了高老大膝盖上。
高老大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没稳住身体,连人带钱往山坡下滚去。
包美仙见状,急忙假意去追高老大,实则往包围的人跑去。
高老大被阿桃丢出的什么东西打中膝盖才摔倒滚下坡的这事,扛着钱的高家其他人全都看到了。
还想伺机逃跑的其他人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不想逃跑了,大家就也不等了,立马同时站在老晏附近的打开装着钱的大口袋就同时倒钱。
瞬间老晏一伙人就成了钱的源头,源源不断地各种面额的钱满天的飞。
不到三秒,老晏一伙人下方的荆棘林表面,就铺满了一层钱了。
阿桃看着老晏等人都把钱倒了,凑近陈晓韵低声问:“老板,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倒钱?”
“这些钱各个面额的都有,估摸着怕是有十来万张,大部分又是飞到了荆棘林里,荆棘林底部还有水,这钱可不好捡了。”
陈晓韵侧头看了阿桃一眼,就低声解释:“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帮龚美艳守着财产,又没有答应他如何守着财产。”
“反正这钱在这里,没被别人卷走就行了,至于钱的主人怎么把他们捡回去,那是钱的主人的事,和我无关。”
“到时候就是少捡些钱,只要不少到上千块,也没事,当初答应守着龚美艳财产时,就说明了是守着龚美艳一千块钱以上的大额财产。”
“这样啊!只要不是我们去捡这些钱,那就没事。”
“老板,你别说,这各个面额的这么乱飞,看着还挺漂亮的。”
“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拿着麻袋去捡钱,没想到现在就有了拿着麻袋捡钱的机会,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捡了!”阿桃一脸惬意的看着乱飞的钱说道。
陈晓韵也看着乱飞的钱说:“巧了,阿桃,我以前也是做梦都想拿着麻袋去捡钱,然后一夜变土豪。
我还曾经做过拿着麻袋捡钱的梦呢,和这个画面差不多,我记得我在梦里,还捡了满满裤子的钱。
在梦里遇到很多钱没有带口袋,我就脱了裤子扎紧裤腿,把两个裤管当口袋用。”
“我也做过类似的梦!”阿桃兴奋的说着,见包美仙走过来了。
阿桃立马下马,跑去包美仙身边低声和包美仙打招呼。
片刻后,陈晓韵等老晏一伙人把钱全部倒了,就让人把老晏一伙人捆起来,并且让人看着这附近方圆五里地不许闲杂人接近后。
陈晓韵就带着阿桃和包美仙原路返回。
陈晓韵三人刚到山脚,龚美艳就带着一群人迎面而来了。
龚美艳一看到陈晓韵,就急吼吼的问:“音二老板,我听说你在带着人帮我追卷我钱跑的人,你现在怎么掉头了?”
“你是带着人追到人了吗?”
“追到了,就在这座山的半山腰,龚老板你快带着人去捡钱吧!
高家那伙人被我带人追上包围后,他们看他们跑不了,他们就把钱全部撒在了地上。”
龚美艳还以为陈晓韵所谓的高家人撒了钱,不过是把钱撒在寻常的地上,好捡得很。
龚美艳就没把陈晓韵的话当回事。
龚美艳急匆匆向陈晓韵道谢后,就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半小时后,龚美艳站在半山腰,看着前方有上千平方米的地方散落着钱。
大部分的钱还是掉在了有水的荆棘林上,瞬间傻眼了。
“这伙天杀的人啊!到底是怎么撒的钱?”
“怎么撒到这么多地方都有钱?”
“荆棘林树林杂草里都搞着有钱了。”
龚美艳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心痛得心都要碎了。
这么大面积的钱,想要一分不少的全部捡回,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