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过,闻家人才算平复完心情,被宗樾安排在家里睡下。
去房间时,闻老爷子特意询问郁时,李云悠是否还会回神像里。
郁时看着爷爷眉间的倦意,从光屏里取出一枚安神符和一枚健康符递给他。
“爷爷,这两个符您随身带着。”
闻老爷子也没多问,点头应着,将符放进包里。
“爷爷,虽然我知道您现在很高兴,但我还是需要提醒您。”郁时温声道:“奶奶如今是阴魂,您和她相处久了,身上会沾染她的阴气。”
“这段时间,您适当控制一下,多去阳光底下晒晒太阳,知道吗?”
闻老爷子愣了下,“知道了。”
郁时淡淡一笑,将闻老爷子送进房间。
回到客厅时,她瞧见看见宗樾安静站在不远处前的楼道口。
身后客厅的灯光明亮,勾勒出他的身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没了往日的冷冽与野气,此刻格外的柔和俊朗。
“怎么没去睡觉。”郁时缓步上前。
宗樾直勾勾盯着郁时,直到她走到跟前,抬手牵起郁时的手臂,温柔却强制地将其拉进一旁打开书房里。
房间没有开灯,书桌前暖黄的照明灯是唯一的光源。
不等郁时反应,宗樾将她抵在书柜前,双膝跪地,双手一上一下,轻松包住她的腿和腰,仰着头与俯视自己的郁时对视。
侧打来的光将宗樾的五官照得棱角分明,而那双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郁时,眸中清晰倒映出郁时的模样。
“你这是干嘛呀。”
郁时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右手撩拨着宗樾的头发。
“我高兴。”宗樾眼睛亮的不行。
郁时眉梢微挑,“为什么?”
宗樾如实说:“伯父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很高兴。”
郁时想起刚才爸爸对宗樾的态度,心下了然。
“这就高兴了?”
宗樾喉咙微动,指腹摩挲着郁时的腰侧,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忠犬般的臣服与讨好。
“我没有父亲了。”他说:“你的父亲肯接纳我,我很高兴。”
这是他今天说的第三个高兴。
郁时指尖顿在宗樾的发顶,转动手腕,在他的下巴下轻轻挠了挠。
“以后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宗樾顺着力道低下头,轻轻蹭着她的掌心,声音低哑:“好。”
书房的窗帘未拉,银辉的月光与暖色的照明光交织,一冷一暖地落在郁时和宗樾身上。
郁时忽而弯腰,接连在宗樾的脸颊、嘴唇上啄吻几下。
“今天忘了回你,对不起。”
宗樾沉浸在郁时落下的吻里,忽而听见她的道歉,喉咙轻轻滚动,低笑一声。
“乖乖,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啊……”郁时认真思考了下,嘴角上扬,“现在。”
话音未落,郁时抓住宗樾的头发,往下轻轻拽了拽。
迫使宗樾不得不仰起头,任由郁时的吻落下。
在眼睛,在鼻尖,最后滑落在唇间。
宗樾没有做任何的回应或反抗,只是揽住郁时腰和腿的手慢慢收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忽而,微敞开的门外响起一道咳嗽声。
两人迅速分开,郁时红着耳朵慌乱看向门口,只见巴掌大的缝隙处,一身灰衣的闻政安目不斜视地路过。
郁时见状,二话不说拉起宗樾往门背后躲,用近乎气声说:“是我爸。”
宗樾当即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好似刚才闭眼承吻的男人不是他。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才松了口气。
看着郁时泛红的耳朵,宗樾低笑一声,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去调查局。”
“嗯。”
此刻的走廊外,闻政安若无其事地走到拐角,他步子一顿,转身躲进黑暗中,微微探出去,朝书房看去。
刚才那一下,里面应该能听见吧?
能听见怎么还不出来?
快出来呀呀呀呀!
抓耳挠腮三分钟。
终于,闻政安看见郁时和宗樾走出书房。
关上门,两人正要离开时,郁时忽然停下,转身往走廊尽头看来。
!危!
闻政安呼吸一滞,猛地缩回头。
他屏住呼吸,安静等了一分钟后,才又再次探出头。
只见走廊的另一边,郁时和宗樾一人进了一间房。
两下关门声前后响起,终于将闻政安躁动的心安定下来。
他呼出一口长气,满意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郁时接到调查员已经处理完的消息,告知闻家等人可以回去了。
宗老爷子见家里好不容易热闹一阵儿,舍不得闻家人这么快走,想挽留闻家人多住几天。
但闻老爷子念及家里的情况,拒绝了宗老爷子的邀请。
回到闻家简单收拾一下,郁时坐上宗樾的车,出发去调查局。
路上买了豆浆油条,郁时吃完早餐,车子刚好开进调查局。
等宗樾停好车,两人一起走进调查局。
刚进去,郁时就看见哪吒坐在大厅的转椅上,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哟,你这几天都在局里呀。”
昨晚去宗家时,她就没看见哪吒。
哪吒哼哼两声,头也不抬道:“小爷想去哪儿去哪儿。”
郁时笑了一声,“看见肖二他们了吗?”
“办公室。”哪吒说着,手指不停按动技能。
郁时也不打扰他,抬脚往肖淮远办公室走去。
宗樾没有跟上,留在大厅的休息区,准备一边处理文件一边等郁时。
还没坐下,宗樾的军区光屏突然接到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是三区的下属江楼发的消息。
【头儿,有一名华夏男子最近出入里得州,于今天凌晨从里得州飞往澳洲。】
【查具体信息。】
【没有,系统里查不到他更多的信息,只知道叫沈确,今年29岁,京都人。】
看见这话,宗樾表情微顿。
第九军区系统里查不出信息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从来没有在社会层面出现的,一种是国家有意隐瞒。
眼下这种,宗樾更偏向后者。
他想了想,又给江楼发去消息。
【具体动向,包括入里得州时间、轨迹,还有澳洲期间信息都发我。】
【给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