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鳌拜出离愤怒了,自己带领的不说全是精兵吧,至少也是正儿八经的满洲大兵,为什么还不如盖州城的杂牌兵?
“再攻,不能让盖州兵将咱们给比下去了!”鳌拜怒斥道。
然而即使全军用命,战局依然不见任何起色,反观镇国军却打的异常轻松,几乎都没有用尽全力,只是靠着强大的惯性便能平推。
鳌拜心知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否则自己带的两千人都要全丢这里,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不远处的盖州兵却是越战越勇,都快要杀到王尘的大营去了。
“撤,快撤,盖州兵那么能打就交给他们去打吧!”鳌拜一声令下,丢下近两百具尸体后掉头就逃。
巴特怎么可能放任到手的功劳不翼而飞?带着兵迅速追了上去,这一幕反倒是让阿思达看了后瞬间感到心安。
鳌拜被打跑了,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发现盖州城的猫腻呀,心中也同时庆幸还好有张老么出的妙计,否则现在被追着跑的怕就是他自己了。
眼见鳌拜越逃越远,阿思达心知戏也演完了,就在快要抵达镇国军大营前突然一勒马,大喝一声:“镇国军大营内恐怕有诈,咱们就不进去了,回城!”
盖州城,将军府,凯旋归来的阿思达、达玛两人声望几乎到达了顶点,仅带百余骑便在镇国军的重重包围下杀了个七进七出,丝毫不逊色当年单骑救主的赵子龙呀。
全城的军民都在为出了这么两位传奇将军而感到欢欣鼓舞,甚至都忽略了之前被强征财产的不愉快。
只是当两人进到府中看到愁眉苦脸的张大么时,心中才突然“咯噔”一响。
“就你们刚才出城耍的那段威风,镇国军要二十万两银子……”
“什么?他们怎么不去抢?”阿思达气急,就这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要花掉二十万两银子,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达玛也是咂了咂舌,这尼玛耍个威风居然就要那么多钱,实在是太败家了!
“镇国军说了,三天后他们会离开盖州,到时必须要看到钱,否则将杀的全盖州鸡犬不留!”张老么继续说道。
三天时间要凑二十万两,阿思达瞬间从刚才的洋洋得意转变成了垂头丧气。
“没办法,我府中还能凑个两万两银子,这些可都是咱家两代人积攒下来的呀……”阿思达终于是将自己的家产贡献了出来。
“既然如此,我家中还有一万两银子,也拿出来吧……”达玛只是一个蒙古没落小贵族,能拿出一万两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两人表完态便同时朝张老么望去,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额……我家底薄,只能拿一千两银子出来……”张老么额头细汗直流。
“嗯?”阿思达冷哼一声,语气似乎十分不满。
“三千两?”张老么紧张的看了一眼阿思达,但对方显然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最多五千两,我真的没有了,连棺材板都掏出来了!”张老么痛呼大叫。
听到这个数目,阿思达才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这加起来也才三万五千两银子,远远不够啊。
“依奴才看,要不咱们以捐资助饷的名义去找城中的主子们借一点?”张老么此时提议道。
之前他们只动城中的汉民,如今没有办法了,再不动那些旗人主子,到时镇国军杀进城来,一文钱都留不了。
“只能这样了,达玛,咱们分头行动吧,这种事估计只有你我出面才好办了……”阿思达长叹一口气道。
三日后,艳阳高照,已经将货物运输的差不多的船队开始运送镇国军士兵返程,一大早,上次给镇国军送过补给的民夫队伍又出现了,同样是吹吹打打,由张老么带队。
“都给我把嘴管严了,咱们这是在麻痹镇国军的人,好让他们快点滚蛋,可不许到外面乱说,知道了吗?”张老么提刀在众民夫面前厉声喝道。
“好了,鼓乐队继续吹起来!”张老么仍然选择在离镇国军大营还有一里地时,开始吹吹打打,搞起气氛来。
“哎哎哎……”没多久,叶云便头冒黑线的骑马跑了过来。
“上次不就和你们说过了吗,不要搞得这么吵闹,怎么这回还是没长记性?”
张老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头,笑道:“这不是贵军要离开辽东了吗,咱们舍不得,这都是城中军民自发的行为,自发的……”
“行了,废话少说,银子准备好了吗?”叶云拿眼瞄了一眼他们身后的推车,虽然不像上次那么多,但也有一二十辆。
“准备好了,现银有十万两,其余都是一些值钱的玩意,最少也能折个十万两,另外为了送别贵军,城中的主子们还特意备了一百只羊和二十头牛送给大军路上耗用……”
“嗯,不错,这次你们做的很不错!”叶云重重一拍张老么的肩膀笑道:“合作愉快,希望下次咱们还能继续合作!”
“继续……继续合作?”张老么心中一抖,再合作一次,怕是连底裤都要当掉了!
望着海面上渐行渐远的白帆,张老么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危机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虽然这一次几乎拿出了全盖州城的财富才打发掉了镇国军,但毕竟没有死什么人,城池也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与其他人一比,他们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好巧不巧,镇国军刚刚走远,只见远处便有一队人马速度奔来,正是三天前被打跑的鳌拜,他一直后撤了两百里才算躲过了骑兵一师的追杀。
后面虽然又带兵悄悄的返回了盖州,只不过不敢再离那么近了,今日看到镇国军撤离才敢全员过来,正好碰到张老么的欢送队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鳌拜看到了鼓乐队,还有拖着空车的民夫。
“额……这是,这是啥……镇国军要逃走,咱们肯定要送点大礼给他们呀……”张老么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圆过去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