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挨了一顿揍,总算老实下来。
四九城的冬天格外寒冷,再加上这屋子里阴暗潮湿,连个门都没有,呼啸而来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几人身上,冻得他们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几人的手脚就失去了知觉,冷意从头到脚深入骨髓之中。
易中海和阎埠贵两个老头先受不了了,两个人先是挣扎着站起来,来回蹦跳活动,争取让自己暖和起来。
这方法一开始还有效果,可活动一会儿就累得不行,最后两人也顾不得别的了,找了个墙角紧紧挤在了一起。
这时候刘海忠也顾不得胳膊疼了,他从地上挣扎地站起来,也侧着身子和易中海阎埠贵挤在一起,你别说,刘海忠这身肉没白长,三人明显舒服了许多。
王波看得只想笑,原大院三巨头,在这冰冷的拘留室里,再次合体!
挨不住刘海忠一直哼哼,易中海张嘴把刘海忠堵住的破布咬了下来,然后嫌弃地吐在一边。
刘海忠的嘴终于被解放了,他先是活动活动僵硬的口腔,接着咧开了嘴,可眼下这情形让他不清楚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傻柱看着王波对寒冷一点也没反应,他还不服气,想着和王波比个高低,可还没坚持半个小时也受不了了,哆哆嗦嗦地和那三老头挤到了一块。
现在单着的只有许大茂和聋老太太了。
许大茂早就冻得受不了了,恨不得和那几个人凑在一块取暖,可现在他的腿断了,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只能绝望地趴在地上默默流泪。
王波心里直呼活该,让你们整天搞风搞雨,现在知道被整的滋味了吧。
这时,歪在地上聋老太太吸引了王波的注意。
从刚才自己进来,这聋老太太就一直没动过,就那么昏迷着歪躺在地上。
王波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发现这老太太脸怎么这么白,全身怎么一动也不动,还有这老货怎么还一直在笑,这是在做什么美梦呢?
她不会冻死了吧。
王波转头看向易中海,“中海,你看看你干妈,她怎么不动了?”
听到王波的话,几人全都转头看向聋老太太。
几人越看越惊慌,越看越害怕,终于阎埠贵先忍不住喊道:“她,她,她不会被冻死了吧!”
顿时,几人又乱作一团,纷纷让别人过去看看。
这乱哄哄的动静把看守人员又招了过来,他拿棍子敲了敲铁栏杆,不耐烦地喊道:“吵什么吵,再吵就往里边泼水了!”
“同志同志!死人啦,你快看看,那老太太死啦!”
听到有人死了,那人反倒跑了,慌得几人赶忙连声大喊,他们可不愿意和死人待在一块,更不想自己在这活生生地冻死。
易中海更是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自己当时把自己写上干什么?就是为了摆脱嫌疑?
这下好了,自己掉进自己挖的坑里,还有可能永远出不去了。
没过多久,又回来了几个人,他们进来后没管直呼冤枉的几人,而是对聋老太太简单做了个检查。
“死了,拉到火葬场烧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聋老太太这一生画上了句号。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嚷得更大声了,甚至想要着往外边冲,可都被守卫人员的一棍子吓了回来。
王波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了爱招魂的贾张氏,无聊的他也装模作样地嚎了一嗓子:
“老太太哟,你死的真冤那,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去找那个举报你的人,天天晚上去折腾他,等折腾够了就把他带走!”
别人没当回事,以为王波就是在发泄情绪,只有易中海听得心惊肉跳,抖得两条腿都快站不住了。
易中海恐惧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向聋老太太,可他感觉到聋老太太在他身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带着笑容,正阴毒地盯着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慢慢变得暗了下去,王波和那四个挤在一块的还好,只有单独趴在地上许大茂不怎么动弹了,眼看着就要跟上聋老太太的脚步。
黄泉路上,两个人还能做个伴,也挺好。
王波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外边过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进来了也不多说话,先是把躺在地上快死过去的许大茂提了出去。
过了一个钟头就轮到了刘海忠,他也被一群人押了出去。
接着就是阎埠贵,易中海,傻柱。
等轮到王波时,已经到了半夜,一群人来到王波面前后,其中一人低声说道:“王队长,马上要去审讯了,得给您绑上绳子,您忍忍。”
王波伸出双手,看着两人把绳子在自己手腕上随便套了两圈,又打了个死扣,就示意王波跟着他们走。
进了审讯室,王波都不用别人催促,直奔中间摆着的椅子,等坐稳后,他才瞧见自己面前坐着两个审讯的同志外,后边还坐着李怀德和陈科长。
李怀德手里拿着一些审讯资料,是老周那边刚送过来的,审讯结果是整个巡逻队所有人都没有参与盗窃仓库的嫌疑。
李怀德也让人去巡逻队所有队员家里搜查了,结果也是没搜到任何东西。
这让李怀德颇为沮丧,他在那一直琢磨,难道不是王波带人偷的?可这半年来就这么一条线索,不能就这么放弃啊,得好好审审这个王波。
看着一脸疲惫和烦躁的李怀德,还有坐在一边黑着脸的陈科长,王波就明白了,这一晚上他们没啥收获。
“吆,李主任,过年好,有日子没见着您了,您还是这么精神焕发。”
“还有老陈,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总是板着张脸,你这是甩脸子给领导看那,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懂事,赶紧给李主任笑一个!”
听到王波还有心情在这调笑,众人就是一皱眉。
但凡来到这儿的人没有人不被吓得打哆嗦的,像这种不害怕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不怕牺牲的勇士。
王波是傻子么,肯定不是,要说他是勇士的话,看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简直就是侮辱勇士这个称号。
那就是第三种情况了,王波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事,也压根没把众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