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看,老奴就说肯定瞒不过小姐。”
桂嬷嬷笑着说道,老太太这才“幽幽转醒。”
“楹儿终于舍得回来看看老婆子了。”
老太太一脸嗔怪的表情,话语利索,落在苏扶楹眼中倒是舒了一口气。
“祖母,孙女这几日太忙了,您也不用装病吧,担心死孙女了。”
女子坐在床边替老太太拿出靠枕依在身后,桂嬷嬷见两人叙旧也自觉地退下了。
老太太浑浊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暗芒,“如今府中被刘慧掌管,消息传不出去,主母知道楹儿定有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苏扶楹被说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若不是影二一早过来提醒,她估计还没这么快知道。
“昨日祖母去看过父亲了?如何。”
老太太神色一黯,摇了摇头:“老身也不知道。”
苏扶楹皱眉,“您没见着?”
老太太想到这里便有些气急,“刘慧那毒妇好大的胆子,将我儿囚禁在房内,连老身都不能去探视。”
“祖母,父亲现在情况可不太好。”
苏扶楹眼神微闪,思虑半晌还是决定将实话说出。
老夫人面色一白,“楹儿这是何意,你可知你父亲......”
说到这,老太太突然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又立刻改口道:“承德现在已经快小半月没出门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孙女没见到,实际情况确实不知,但是凭借之前见到的样子,估计......”
剩下的话,苏扶楹没有说完,老太太已经听懂了,顿时扶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刘慧那个毒妇到底把承德怎么了啊!”
老太太捂着胸口不停地捶着床沿,苏扶楹连忙上前替她顺气。
“祖母,您先别急,孙女也只是猜测罢了。”
“猜测?那实际情况岂不是更加......”
老太太一把抓住苏扶楹的手,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
“孙女真的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父亲当时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苏扶楹犹豫着说道。
老太太一听,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过去。
“祖母!”
苏扶楹急忙扶住她,心中也不禁为父亲的安危感到忧虑。
“祖母,您别着急,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呢。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苏扶楹安慰道。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行,老身要去看看承德。”
说着,她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
苏扶楹知道,现在要想见到苏承德,恐怕有些困难,但是为了祖母,她她必须一试。
“祖母,要不现在过去看看。”
苏扶楹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凉意。
老太太有些犹豫,虽然心里头担心,但是又更加担心两者起了冲突,刘慧对苏扶楹不利。
“祖母自己去,楹儿还是在院子里等着吧。”
“祖母放心,孙儿有法子。”
苏扶楹递给老太太一个安心的神色,让她不要担心,然后祖孙两人立刻动身向前院走去。
“老夫人,永乐郡主,这里不能进去。”
祖孙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桂嬷嬷拦住了。
桂嬷嬷心里有些慌乱,她刚刚才得到消息,没想到外面那群蠢货居然把人给放进来了。
她决定先把苏扶楹拦住,等收拾完她之后,再去收拾那些狗奴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狗奴才,你也知道这是老夫人与郡主,还敢拦?”
一旁的张嬷嬷一看这情况,立刻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哼。”
桂嬷嬷却是一脸不屑,嘴角微扬,嘲讽地看着张嬷嬷,眼中尽是轻蔑之色,语气轻慢道:“张嬷嬷,我们都是下人,身份相同,你有什么资格这般与我说话?”
“桂嬷嬷这话不对吧,张嬷嬷在老太太身边侍奉,你的意思是夫人现在地位已经比祖母还高?”
女子声音轻柔,如潺潺流水,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冰冷,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桂嬷嬷心中自然是这般认为的,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身为夫人的贴身嬷嬷,自然也不想落人口舌,被人抓住把柄。
“郡主说笑了,老奴可没这个意思。”
“老身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老太太目光凌厉地看向桂嬷嬷,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严肃和冷峻。
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主母,周身的气势透露着一股子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桂嬷嬷面色一变,立刻陪着笑脸回道:“老夫人哪里的话,只是老爷现在不适合见外人,这也是夫人的吩咐。”
“老身是外人?”老太太闻言大怒,拐杖狠狠地在地上一敲。
桂嬷嬷眸光紧了一瞬正要开口,就听见院子内发出一道有些疲惫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吵什么呢。”
刘慧一边说着一边朝这边走来。
“夫人!”
桂嬷嬷见到来人立刻迎了上去,昨天夫人又忙到深夜,早晨不想打搅她休息,没想到还是被这些人给吵醒了。
见院门口站着的几人,瞬间清醒了不少,“苏扶楹?你这是何意?”
“苏夫人,本郡主只是回来探望一下祖母。”苏扶楹目光落在刘慧眼底的淤青上,估计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吧。
“现在你早已经不是尚书府的人了,还来干什么?”刘慧语气不爽,更多的是每次看见苏扶楹这个贱人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氏,你现在好大的胆子,现在连老身也不放在眼里?”老太太面色阴沉,来了好几次了,今天终于见到刘慧了,她心中的怒火蹭地冒出来。
“母亲,您误会儿媳了。”刘慧连忙解释道:“儿媳怎会不将您放在眼里,儿媳一直都很尊敬您。”
“不敢?那现在就让老身进去见见老爷!”老太太说着就想要往里走。
刘慧面色有些僵硬,眼神微闪,连忙上前拉住老太太的手,“老爷最近偶感风寒,儿媳也不过是害怕老爷将病气过给母亲了。”
“当真是偶感风寒?”
苏扶楹直勾勾地盯着刘慧,仿佛是要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