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m国广泉市景阳路的一侧,有几十栋又老又破的红色砖墙居民楼,这片居民楼一到天黑,连路灯也没有,路面也是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地面上的积水很容易沾湿裤脚,这里也被大家称为广泉市的城中村。
住在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从外地来广泉市打工的。
11月27日晚上八点,原本漆黑、寒冷、寂静的夜晚,6号楼附近热闹非凡,附近居民被警笛吸引至此,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和车灯照亮了这里,因为在6号楼的302的房屋里发现一起重大凶残的密室杀人案件。
房屋里有一具只穿着红内裤的微胖男尸,整个身体头躺床尾趴在床上,死者双手背在身后被一根红色丝巾捆绑着,嘴里被塞着一双袜子,且死者的手筋、脚筋全被割断,腹部被捅了一刀,左右大腿各被捅了一刀,生殖器被割,脖子右侧缺失了一块双指宽大小的皮肉,背上还被刀刻了一个大大的“色”字,作案凶器是一把水果刀,尸体已呈现绿斑,腹部膨胀,据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是三天前的下半夜因失血过多致死的。
此案被市局刑侦支队接手,县公安局的人正在做交接,“我们接到房东的电话就赶到现场,正好我们队里有人认识死者,死者是井田区城管局里一个股室的队长蓝河升,据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是在三天前的下半夜死的。经现场勘察,死者的手机和钱包都在,房间内有三个人的脚印和指纹,分别是死者和房东的,还有一个人的脚印和指纹未知,但根据脚印大小判断是一个女人的,听房东说,租她这间房子的也是一个女人。作案凶器屋内没有找到,正派人扩大范围搜寻。暂时没有目击者,景阳路这片的城中村也没有监控,再则屋内有许多情q用品、情侣拖鞋、长短不一的头发丝、双人日常用品、玄关处还有一箱红酒...平时应该是有两个人在这里生活。”
景阳路是一条主干道,平时过往车流多,而且景阳路一侧是城中村,另一侧也是居民楼,路人也很多,2008年安装监控的地方也很少,恰好景阳路也没安装监控,这对于警察查案难度更大了。
“门窗有没有损坏的痕迹?”临近五十岁、国字脸上浓眉如墨的下方长着一双杏眼的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巩队长问道。
巩队长也是这两年才从别的市里平调过来的。
“窗户都是用铁护栏围起来的,没有发现损坏的痕迹,门把手也没有损坏的痕迹,房东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听房东说她今天晚上又是过来催收房租的,敲门迟迟不见人开门,房东以前从未遇到第二次来收租还没有人的情况,她就怀疑租客是不是不打招呼搬走了,便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她从客厅走到卧室,看见里面一个男的趴在床上,那俩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门口,床上还那么多血,她被吓着,跑出来报了警。”县公安局现场负责人李队说道。
“所以她先前还来收过一次租?是什么时候?”巩队长问道。
“是的,他们房租押一付三,也就是三个月缴一次房租,原本上周五就该交房租了,但是上周五老太太来也没人开门。”
“房东知道租客联系方式及做什么工作吗?”巩队长说道。
“据房东说,租房签合同时她只签了名字,并没留联系方式,身份证也只是给房东看了一眼,不过租客也是广泉市的人,具体住哪儿,为什么在这租房子,房东没仔细看,也没问。租客让房东以后每次收租在晚上七点之后来。租客叫周丽,我们的人已经在调查此人了。”
正在巩队长的意料之中,许多房东出租房屋,并没有防范意识,不会管租客的身份,尤其这还是城中村,基本上都是外来的打工人,这些房东也懒得管对方干什么的,只要按时收钱就行。
“房东知道租客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吗?”巩队长问道。
“不知道,据我们的人调查,死者蓝河升的老婆并不叫周丽。”
“谢了,李队。”巩队长对县公安局的李队握了握手,接下来全交给市刑侦了。
“不客气。”李队笑笑,一行人撤队回局。
“师父,会不会就是那个租客周丽干的?”巩队身边一名身穿紧身警服,线条流畅,身材苗条,外貌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王欣然说道。王欣然刚进刑警两年,也是巩队长的徒弟。
“这人是有嫌疑的。欣然跟我去周边再了解了解情况。”巩队长叮嘱道。
“是!”王欣然带着笔和本子跟着巩队长到了楼下了解情况。
楼下拉着警戒线,附近许多人闻声而来在楼下聚集着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六十岁穿着有些贵气的老太太正在楼下哭叫着“你说我遭什么孽啊,好好的房子发生这种事情,以后我的房子怎么租出去啊。”
身旁一名女警拍着房东的背安抚着。
“叫周丽的租客,平时是一个人住这里吗?”巩队长猜到此人便是房东,走过去老太太身边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住几个人我也管不着啊。反正当时租房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那你以前过来收租有见过其他人或者死者吗?”巩队长问道。
“我每次来就站在门口收钱,也没仔细瞧屋里有没有其他人。”老太太说道。
“24号周一晚上你在哪里?”巩队长问房东。
“周一...晚上...我想想啊…我跟我好姐妹们打麻将打了一晚上,我还输钱了勒。”老太太认真回想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巩队长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把尸体抬走啊?太晦气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赔偿我的损失!”房东老太太对转身离去的巩队长背影叫道...
巩队长和王欣然又到住在对门301的人了解情况,其他刑警也在对周边的人了解情况。
301的门打开,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出现,女人战战兢兢地显得有些害怕,男人手扶在女人肩上安抚着,男人开口说道:“对不起啊,我老婆听到对面死人了有些害怕。”
“最近几天有听见对面那户人家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们两个也是刚刚下班回来走在楼梯上看见302的房东跑出来大喊死人了,才知道里面死人了。”
“你们跟对面这户熟吗?”
“不熟,我和我老婆在工厂上班倒白夜班,平时下班回来就进屋休息了,没跟对面碰过面,只是偶尔会听见对面的开门声,感觉对面的只是偶尔过来小住,有时待几个小时就走了。”
“那对面开门的时候,你们听动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
巩队长等人又回到302屋内,另一个刑警跟巩队长说道:“巩队,刚刚我对周围居民了解情况的时候,有人看见死者照片后,反映有次他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开着公务车停在城中村的大门口外,身边跟着一个身材有点胖的男人走进这城中村,而这个男人就是死者。”
“什么样的公车?”
“那人也不知道,只是看见车上有公务用车四个字。”
“还是得从这个名叫周丽的人身上入手。收队,留下几个人保护现场。”巩队长叫道。
后期,经鉴定,案发现场第三人的指纹和脚印正是周丽的。
周丽是死者的下属,但周丽没有作案时间。
“经现场勘察的结果,屋内只有房东、蓝河升、周丽的痕迹,房间内也没有抹除指纹的痕迹,凶手又是如何做到杀人现场没有挣扎痕迹,且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门窗完好无损的?房东、周丽、蓝河升的同事、家里人也都排除了嫌疑,这凶手到底是谁呢?而且死者脖子右侧还丢失了一块肉,凶手为什么要把这块肉割了?”王欣然疑惑说道。
“门窗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死者身上就穿着一条内裤,见男人应该不会这样穿吧?而且门口还有一箱未开的红酒。”另一名刑警说道。
“假设,蓝河升当天晚上约了凶手在出租屋见面,蓝河升先到出租屋,蓝河升刚洗完澡,凶手就到了,并且还带了一箱红酒,凶手进屋后趁蓝河升没有防备的时候,制止住蓝河升,然后开始折磨他致死,然后凶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没在现场留下自己的痕迹,开门而去...”巩队长拿着手中的笔,认真推理着...“可是凶手是怎么制止住蓝河升一个大男人的?即使是个男人也很难把身材高大微胖的蓝河升一下放倒吧。而且屋内还没有挣扎痕迹。”
温法医带着检查报告来,说道:“根据伤口判断,死者死亡时间是24号晚上凌晨一点至两点,然后我在死者身上发现几根毛丝,是衣物纤维。”
大家眼睛都亮了,激动地看着温法医。
“不过这种衣物纤维很常见,大多衣物都是这种纤维。”温法医继续说道。
大家刚刚冒出来的希望,又没了...
“大家再从蓝河升社会关系中入手,仔细盘问,看看有没有我们没注意到的人!欣然,你带几个人再去城中村摸排一下,那里的居民很多人倒白夜班,或许有遗漏掉一些情况,尤其是那一箱红酒,那么大个物件抱身上应该会有人看见。”巩队长吩咐道。
“是。”一行人齐声说道。
随着警方的调查,一位叫张溢阳的少年出现在警方视线里,此人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