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藏书室？”
小泉红子看向小式神，缓缓点头：“本来你没有修炼魔法进去也没有用处，可现在你身边跟着一个式神，她以后强大起来倒是也可以使用魔法，也许可以你的帮上忙……”
她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吧，藏书室在三楼，需要从另一边上去。”
说完，她走在前面带路。
羽田秀玄跟着走出两步，忽然停下来咳嗽一声。
站在原地观察情况的小式神就像是收到暗号一样回过神来，急忙快步跟上。
赤魔法师的城堡有几分迷宫的意思，在推开下一扇门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即将看到的，是通往陷阱的分岔路，还是上楼的阶梯。
途中，羽田秀玄见到了两米高的西方龙雕塑，栩栩如生。
小式神被它吓了一跳。
也看到了眼眶里闪着绿光的鹦鹉，可小泉红子打了个响指，绿光立马消失。
“好了，就是这里了。”
小泉红子在一扇木门前停下，回过头笑道：“你的运气不错，藏书室是为数不多没有陷阱的地方，只要不出去就不会触发城堡的防备了。”
羽田秀玄也没有给她添麻烦的打算，颔首道：“我知道了。”
要是刚刚认识那段时间，或许他还会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好好在城堡里探索一番，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小泉红子点点头，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下一刻，木门立马缓缓朝里面张开，最后露出一个允许三人并行通过的通道。
赤魔法师城堡里的藏书室并不大。
房间里只有三个并排的书架，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就已经显得十分紧凑了。
小泉红子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小时候，因为被妈妈的魔法限制，我在完成魔法的传承之前是无法离开这个城堡的。”
她顿了下：“虽然那些用来保护城堡的魔法道具不会伤害我，可是它们的模样大部分很吓人……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学习魔法……”
羽田秀玄沉默片刻，握上小泉红子的手，缓缓道：“要是你觉得这里太孤单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个新住处的……”
正说着，小泉红子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被我骗到了吧？我可是赤魔法师历史上完成魔法传承时，年龄最小的那一个，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魔法困在城堡里呢……”
羽田秀玄撇了下嘴，好在和她待久了，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准备。
他又说道：“那你以后总不可能带着园子小兰她们来这个魔法师的城堡做客吧？她们大概率会被吓晕在这个城堡里。”
小泉红子笑容慢慢消失，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个提议来：“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啊……不过这个城堡可是赤魔法师的大本营，我要是不在，被偷袭了怎么办……”
实在想不出办法，她干脆摆了摆手，放弃了思考：“算了，以后再说吧，小兰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想来我家看看的。”
她又不满地看向羽田秀玄：“还有，我和那个男人婆才不是朋友呢，你可不要忘记了。”
羽田秀玄见无法说动，也就没有揭穿她。
其实，小泉红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只有晚上才会回到这个地方，周末大部分时间也跟着小兰几个出去乱跑。
这其实和搬家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小魔女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咳，咳咳，我，我要走了……”
小泉红子忽然脸红：“不快点去看看妈妈的话，学校的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
羽田秀玄悄悄松开手，厚着脸皮笑道：“抱歉，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小泉红子乜了他一眼，逃难似的跑开了。
等魔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羽田秀玄摇了摇头，走进略显简陋的藏书室。
里面的藏书不多，不过大部分都是私人编着的典籍，在外面或许找不到第二本存在。
羽田秀玄翻找了几分钟，终于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和式神有关的书。
“《式神的培养与进阶》。”
羽田秀玄低语道：“这名字还真是直白啊，而且用的纸张也和其他有所不同，看来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时间应该十分靠近现在才对……”
刚想翻开封面，小式神扒了下他的裤腿，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主人，我也想一起看……”
羽田秀玄看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一起看。”
小式神的理解能力远胜于普通人类。
不管是语言还是文字，学习起来都十分轻松。
只是跟着灰原看了几天的杂志，她就已经能够理解大部分的日文了。
羽田秀玄在桌边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将书放在腿上，徐徐翻开了书的封面。
扉页上写的是作者的名字。
小泉真美。
羽田秀玄记下了这个名字，继续翻动。
下一页，讲述的则是式神的诞生。
小式神两手撑在羽田秀玄的大腿上，表情严肃。
只不过她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立马晕乎乎张开了小嘴，惊讶不已。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是图文兼具的书籍。
“哎呀~”
小式神往羽田秀玄的腿上一趴，满脸疲惫地看向羽田秀玄，：“主人我好累啊……”
羽田秀玄笑笑，一手摸着她的赤发，一手继续翻页。
下一页，讲的是式神诞生。
“……大部分式神，是生性不太坏的被降服的鬼怪，不过其中也有例外……”
羽田秀玄一目十行，将这些不太关键的内容扫过，很快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人形式神的培养。
“……人形式神的成长，我将其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初生期，成长期和完全期。要是用年龄来区别，分别是0到10岁，10到20岁，以及20岁以后……到了成长期，成长速度会明显减缓，个别天资出色的人形式神甚至可以开始学习魔法……”
羽田秀玄忍不住停下阅读，眼睛看向小式神，她已经睡着。
最近跟着毛利小五郎，小式神又吸收了好几个灵魂，从身高来看，她应该已经算是进入了成长期。
羽田秀玄微微颔首：“既然已经有了学习魔法的可能，那等会就让红子教她试试看好了……”
小式神动了动嘴巴，似乎遇到了什么好吃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安排课程。
“不过鬼也要上学，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
羽田秀玄嘀咕了一句，摇摇头继续看书。
“……可是受制于自身灵力上限的限制，成长期的人形式神即便学习了魔法，作用也不会太大，所以发育到成长期，人形式神的最大优点应该是初步拥有了自主行动能力。
在初生期，人形式神一但离开御主一定范围，就会开始大幅度消耗灵力，而到了成长期，人形式神能够离开御主的范围会随着成长渐渐扩大……”
羽田秀玄这才明白，小式神原来不是因为黏人，而是不能离开他太远。
“……到了完全期，人形式神便已经有了协助御主进行战斗的能力，由于灵力的储存上限大大提高，最后甚至可以到达脱离御主进行行动的效果。所以，在没有能够将人形式神留在身边的把握之前，建议暂时不要让其完成到第三阶段的进化。
第一、第二阶段人形式神对于御主的依赖是与生俱来的，几乎无法对御主的命令进行反抗。但第三阶段是分水岭，人形式神将拥有自主能力，即便长时间离开御主，也不会受到损失。
要是将第一、第二阶段的人形式神比作孩子，第三阶段则是思维独立的成人……”
羽田秀玄没有继续翻页，而是停下来开始思考：
“人形式神第三阶段就可以离开御主进行行动了，所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将小式神培养到完全期，这样她才能够成为不错的助力……”
他没有担心小式神会离开自己。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用主人和侍者的关系对待式神，而是父亲和女儿……
奴仆会舍弃主人，可家人不会放弃家人。
这时，小式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用脸颊蹭了蹭羽田秀玄的手，嗫喏道：“妈妈……”
羽田秀玄错愕了一秒，忽而释然地笑了笑，心想爸爸也好，妈妈也罢，都是一个称呼而已，小式神喜欢就好。
他正打算继续往下看，可小式神的手臂挪动了一下位置，将书啪的一声扫落在地。
同时，一张照片从书中掉落。
“难道是这本书作者的照片吗？”
羽田秀玄捡起照片，看到上面拿着镰刀的女子，愣神了两秒：“长得还挺不错的嘛，而且……怎么长得好像还有点像红子……”
他来不及细看，就听到门外走路声响起。
是小泉红子。
“喂，你应该看够了吧？”
她拿着一把镰刀走进藏书室，目光首先在小式神身上停了下，然后看向羽田秀玄手中的书。
看到封面，这个魔女傲然一笑：“你的眼光不错嘛，这可是我妈妈写的书，她虽然比不上我的天赋，但也勉强算得上赤魔法师第二吧……因为懒得培养式神，所以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居然被你抢先了。”
羽田秀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照片，心想这应该就是小魔女的母亲了。
这时，小泉红子忽然脸色大变，表情惊恐：“糟糕！我忘记下午第一节课是那个外国女人的课了，要是她知道我又逃课，一定又会小题大做了！”
羽田秀玄抽了下嘴角，心想茱蒂到底做了什么，把堂堂魔女吓成这样，还有，“又逃课”是什么鬼？
“别愣着了，想要看的话，下次让你看个够就是了！”
小泉红子来不及解释，急忙道：“现在快点跟我走！不然等会就要出大事了！”
“走吧。”
羽田秀玄随手把照片塞进书页里，又把书放到了桌上，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
至于小式神，早就在小泉红子大惊小怪的叫声中醒来了，一边跟着羽田秀玄往外走，一边嘟囔道：“主人，我不喜欢这里……”
羽田秀玄当然不会在小泉红子面前说城堡的坏话，默默向小式神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小式神瞬间两眼发光：“太好了，马上又有好吃的了！”
……
跟在小泉红子身后，羽田秀玄穿过城堡，来到了城堡的后花园。
花园极大，各异的花儿都已然绽放出自己最美的姿态，交织渲染在在一起，宛若花海。
满目的花儿，让羽田秀玄感到眼花缭乱，感叹道：“真看不出来门口的环境那么阴森，可到了这里居然能够看到这么多花。”
小泉红子摇摇头：“这里是各个时代赤魔女栖息的地方，那些爱美的魔女们总喜欢弄一些花来装饰家园……”
她带着羽田秀玄走到一片百合花簇拥的区域，拨开密密的百合花，底下是一块墓碑。
上面十分简洁，和那本书的扉页一样，写着主人的名字。
小泉真美。
站在这里，小泉红子脸上的锋芒全部消失，空余一抹淡淡的惆怅，声音低沉说道：“妈妈.......”
说完这两个字，她就默默站在原地，再也没有开口过。
直到两人离开花园，小泉红子脸上才好看了许多。
走到城堡门口，羽田秀玄本打算开口安慰她两句，可小泉红子二话不说挥挥手，召唤出了一把腾空的扫把，笑道：
“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我很满意，不过送我回学校就不用麻烦你了，等你开车到达学校，估计那个女人都已经想好我的惩罚了，我先走了，再见......”
羽田秀玄苦笑一下：“再见。”
被小泉红子用意念控制着的扫帚徐徐升空，可却在飞到和门前树木一般高的时候突然停下。
在羽田秀玄的注视中，扫把陡然调转了一个方向，几秒钟的时间，就带着发丝飞舞的小泉红子飞到了他的身前。
小泉红子不给羽田秀玄说话的机会，一把抱上他的颈脖，脑袋微微前倾一下。
再次坐直，小泉红子的脸上已经通红。
她急忙催动魔法扫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空中传回来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给你今天乖乖来我家的奖励，你，你不允许多想......”
羽田秀玄摸了下脸，微微一笑。
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