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道则从来不是外放的兵器!”楚牧胸膛剧烈起伏,抬手虚握,空中飘散的血雾突然如活物般向他涌来。
“而是把自己........变成杀戮本身!”
血色世界震颤。
万里内所有飘荡的血气化作狂暴旋涡,疯狂灌入楚牧体内。
他的皮肤寸寸崩裂,又在新生血肉的蠕动中愈合,每一次破碎重组,身形就凝实一分。
到最后,连发梢都染上金属般的冷硬质感,仿佛一柄正在淬炼的绝世凶兵。
“养剑蓄势之术,你疯了。”,混沌突然暴退数百丈,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惊惧。
复制了楚牧的剑道感悟,它太熟悉这手段了。
养剑蓄势之术,以杀伐之气日夜磨砺剑刃,直至出鞘那一刻,斩出超越极限的一击。
但...........
这是人!不是剑!
这疯子竟把自己当剑来炼?!
要知道以杀伐之气养剑都是无时无刻在对剑的一种摧残。
普通的剑在蕴养的过程中肯定承受不住这种摧残而化作粉碎。
哪怕是最坚韧的神兵,在养剑蓄势之术的蕴养摧残下也会崩碎,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运用到智慧生物身上,其中承受的苦难完全无法想象。
尤其是以力量着称的杀伐之气蕴养。
没有任何感知能力的剑尚且都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摧残,又何况是有感知的人
“疯?”楚牧恍惚的抬起,声音沙哑如金铁摩擦,“你就当我疯了吧!”
他抬脚每走一步,身形都会踉跄的摇晃,
越走,瞳孔就越黑。
走路的步子就越稳。
杀戮之道,以杀止杀,情绪越浓,实力越强。
痛苦亦是情绪的来源。
只要有足够的痛,在杀戮法则的影响下,疲惫就会被身体杀意填充。
变成真正的杀戮机器!
混沌嗓子艰难吞咽,不觉间又后退了一步。
它从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魔能对自己狠成这样,更别说是它最看不起的碳基生物。
完全难以想象,要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忍住精神不崩溃。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灵魂的世界。
一切痛苦都是直达灵魂的。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都不及这个分毫。
“嘭!”,碰到后方上升的大地板块,它忽然惊醒过来。
看着楚牧一步步逼近,仿若被一只看不起的虫子给步步逼退,体内的无名之火轰然炸裂,血管中流淌的暴戾几乎要冲破躯壳。
\"我才是毁灭世界的主宰。\"
\"在这个世界我才是最强的,你给我记住爬虫!\"
“在这里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都要给我趴着,我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嘶吼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传遍整个世界。
话音未落,它的身影骤然模糊,空气被蛮横撕裂,地面在它爆发的力量下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一拳轰出,拳锋裹挟着血红色的能量涡流,狠狠砸了过去
\"轰!\"
楚牧的身躯在狂暴的冲击下瞬间炸裂,骨骼、血肉、内脏在空气中迸溅,化作一片猩红的血雾。
然而,四周弥漫的血气却如活物般翻涌,疯狂汇聚,眨眼间便重塑了躯体。
他的眼神依旧漆黑,仿佛死亡对其而言不过是短暂的休憩。
\"咚!\"
楚牧缓缓抬手,一拳回击。
这一拳看似极慢,甚至能看清肌肉的收缩、关节的转动!
混沌脸色狂变,面露凝重的下意识用胳膊抵抗。
当拳头和胳膊碰撞在一起,并没有它想象中受到重创的情况。
就仅仅是轻飘飘的一拳,连给它挠痒痒的费劲儿。
这让混沌还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反手握住胳膊上的拳头,用力一捏就发出骨骼破碎的“咔擦”声。
再用力楚牧的手掌就变成了粉碎。
它自己都无语的笑出声,\"你个爬虫,竟然敢吓我。\"
“亏我以为你养剑蓄势之术发动能有多大威力。”
“原来你根本就承受不住其中的反噬,我看你这废物还能撑住多久不被自己折磨疯。”
“老老实实给我去死不好吗?偏偏还要犯蠢,自己折磨自己。”
说话间,猛然发力,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另一拳如炮弹般轰向楚牧的头颅!
\"砰!\"
楚牧的头颅应声爆碎,但下一瞬,血气再度翻涌,他的脖颈上血肉蠕动,新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他依旧沉默,只是再次挥拳,动作依旧缓慢,却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
混沌脸上已经变得不屑,继续以狂暴的攻势碾压,每一次攻击都足以摧山裂地。
大地崩碎。
它一拳击穿面前青年的腹部,手臂贯穿而出,鲜血喷溅。
一脚横扫,膝盖瞬间粉碎,骨骼刺破皮肉。
但,无论它如何摧毁,楚牧都会在血雾中重生,并回以那看似缓慢的一拳。
渐渐地,混沌察觉到了异样。
起初,楚牧的拳头毫无威胁,它甚至能轻松捏碎。
可随着战斗的持续,那拳头的重量似乎在不断增加。
这让它心中一震,一个不好的猜测在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里酝酿。
这个疯子不会在慢慢变强吧?
想到这儿,它出手更加快速,企图用不停撕裂的方式让楚牧还没成长起来就承受不住精神崩溃。
时间缓缓流逝,方圆千万里又从筛子被打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苍穹距离它们也不过百米,一人一魔顶着天倾的压力,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空间震颤,血肉相搏的闷响在破碎的空间回荡。
当然,其中都是混沌压着楚牧打。
直到某一刻........
\"嘭!\",拳头碰撞的声音,在充满犹如玻璃破碎声的世界回荡,异常清晰。
混沌呆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置信,视线落在和它对在一起的拳头。
两拳相撞,力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不相上下。
打又打不死,越打还越强。
它的喉结艰难滚动,干涩的吞咽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凝固在对面青年,那双连眼白都完全化作漆黑的瞳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