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魔都沈家没有交集，不知道他们都跟哪些圈子里的人，发生过什么样的纠葛。所以，让我回答这种问题，就跟大海捞针的难度是一样的。”
其实我心里有一个答案，只是不想贸然说出来。
柳嫣然脸上洋溢着对我的喜欢，娇嗔道：“就要你回答，答错了也没关系。”
“沈家寻找的，很可能是昌平千王欧阳河最亲的人。”
面对柳嫣然殷切的询问，我不得不说出了心里的答案。
“果然聪明，魔都沈家寻找的人，就是不夜侯的孩子！”
柳嫣然提到了欧阳河的名号不夜侯。
但是她说，寻找的是不夜侯的孩子，没说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疑惑道：“难道沈家不知道不夜侯的孩子是男是女？”
柳嫣然和她的母亲夏恒美都是点头。
夏恒美勾起嘴唇，轻笑道：“目前，沈家也只是知道欧阳河有孩子，但是判断不出孩子的具体年龄，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但是能肯定的是，魔都沈家落在欧阳河手里的把柄，后来被欧阳河转移到了自己孩子手里。
那些把柄涉及到了五宗罪，如果在天时地利人和，最为恰当的时候拿出来，就能给魔都沈家带来毁灭打击。”
“难怪……”
我不免震惊，“这么说来，当年欧阳河看似服毒自杀，其实就是死在了魔都沈家手里。
在弄死欧阳河之前，沈家问出来的情况就是，罪证已经转移？”
夏恒美和柳嫣然又是点头。
柳嫣然微笑着拍了我的脑袋。
“你晓得自己有多么聪明，你晓得我有多么喜欢你？”
“你晓得自己多么荒唐，你晓得我又多么讨厌你？”我不屑看着她。
“董航，你……”
柳嫣然满脸幽怨，眸子噙泪，“你就给我一个机会，人家都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主动追求男孩。”
“追求你的男人，一定很多。”
“好多，一定可以从杭城排队到魔都。”
“你可以从很在乎你的人里，选择一个最适合你的人。我和你根本不可能，你越是惦念我，就越是伤心和失望。”
“为什么？”
柳嫣然委屈哭了，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给自己点燃一支烟，轻声道：“我喜欢的女人，年龄要比我大一些，知冷知暖，能够包容我的一切缺点。这个女人不用很漂亮，不用很有钱，只要能给我生孩子，会做饭就好。”
柳嫣然流着泪，微微喘息。
忽然，她摇晃着夏恒美的胳膊，哭哭啼啼说：“妈，都怪你不早点把我生出来，董航喜欢老白菜，可我是小鲜菜。
他怪我太年轻，他怪我貌美如花，肌肤细嫩，他怪我太有钱，段位太高，他怪我一旦动情便会潮水泛滥。”
夏恒美用温润的目光安慰自己女儿，然后朝着我看过来。
“你可知道，女人超过40岁就属于大龄产妇，如果超过了45岁，生小孩会有各种危险，如果超过了50岁，那就快要绝经了。”
“这方面的知识，我了解一些。”
“你不喜欢小孩，不希望自己有后代？”
“我喜欢小孩，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
我有点烦。
起身走开，在书房来回踱步。
柳嫣然怒声道：“董航这畜生冒充我们的长辈，先打一顿再聊？”
夏恒美愠声道：“董航可不是别人，是将来你要嫁的人，如果打坏了他，将来不好用了怎么办？”
“如果自己老公不好用了，我就网购一个。”
柳嫣然嘟着嘴巴说出来的话语，惹得夏恒美和苏荷一阵欢笑。
夏恒美不好说，但我高度怀疑小荷阿姨网购过。
夏恒美接到了柳玄坤的电话、
对方说，再有十分钟就能赶到。
我及时说出了心里的疑问：“魔都沈家知不知道欧阳河的孩子年龄多大？给欧阳河生孩子的女人又是谁？”
“沈家并不知道多少年前，谁给欧阳河生了孩子。”夏恒美说道。
我又问：“年龄范围都没有？”
“肯定超过了20岁，具体多大，是男是女都不好说。如今，魔都沈家内忧外患，所以沈家的人越来越疯狂。
如果是以前，哪怕沈公子要谋害一个人，也会表现得温文尔雅，颇有绅士风度。可如今，沈公子都变成一条疯狗了。”
夏恒美脸上，满是顾虑。
我迟疑之后，笑问：“如果让杭城夏家和魔都沈家单挑，都不请外援，谁能胜出？”
“目前，杭城夏家不是对手，以后，很难说。”
夏恒美倒是很坦诚。
可是，柳嫣然对我有意见。
“董航，你的脑子刚才像是用了润滑剂，怎么忽然就生锈了。”
“大概是，润滑剂的质量不太好，回头我买贵的。”
“最好是天然的。”
柳嫣然捏着拳头，气呼呼瞪了我一眼。
柳玄坤来了。
他的个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应该不到一米七五。
看起来不怎么魁梧，但是身材比例很棒。
如果用我一个取向正确的男人眼光去看，柳玄坤的容貌也就一般。
五官倒是比较有特点，深邃的双眼看起来很忧郁。
有种钓鱼放空，赌钱清袋的伤感。
鹰钩鼻子看起来很妙相……
如果用一个女人的眼光看来，或许这种相貌算是很帅。
此刻。
几人都在看着我。
夏恒美说：“柳郎，他就是董航。”
“果然是美男子，我自愧不如。”
柳玄坤面带微笑伸出手来。
我跟他握手，笑道：“柳叔好。”
“董航，能在杭城见到你，我很荣幸。第一次见面，我对你的印象极好，从你的面相看，你是有后福的人。”
“柳叔会看相？”
“粗略懂一点，很业余，哈哈……”
柳玄坤爽朗笑着。
可是结合他的名字和气质去考虑，我觉得柳玄坤很不简单。
坐下来，柳嫣然笑嘻嘻：“爸，你来检验董航的千术……”
她详细说了检验我记忆力和眼力的过程。
柳玄坤点了点头，微笑说：“有这等记忆力和眼力，不依靠千术，只依靠赌术都能应付八成以上的牌局。想赢了谁，想赢多少，看心情。”
“还好。”
此刻，我不想让自己太谦虚。
柳玄坤来开了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三副扑克。
我没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这扑克的外包装太逗了，就愕然写着两个字，扑克！
“臭小子你别笑，里面的扑克你绝对没见过。”
柳玄坤拿出了一副扑克。
看起来，也不是很特别。
等我接过扑克，顿时惊呆了。
这什么手感？
溜光水滑。
这样的细腻，让我想到了巴蜀阿姨林婵的手臂，这样的光滑，让我想到了公园水塘的冰面。
如果用这种扑克铺出几平米的空间，我坐在父亲制作的滑冰车上，就能滑动起来。
柳玄坤忽而深沉起来：“孩子，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亲制作的滑冰车，想到了父母带我去公园水塘玩滑冰车。”
父亲走了也才一年，时间还远远没有冲淡我对他的思念。
夏恒美居然说：“虽然你的父亲去世了，但你将来一定会有岳父。”
“不一定。”
我这么说，让柳玄坤很紧张。
“怎么，看不上我家嫣然？”
“杭城女子柳嫣然，容貌身姿都堪称一流，但是我和她不合适，做朋友挺好的，但是谈恋爱就很不好。”
“哪里不好？”
“我担心，找到了这么好的女朋友，结局只有一个，分手；我担心，找到了这么好的媳妇，结局就一个，离婚。
男人帅不能当饭吃，当女人看惯了一个男人的外在，注意力就会转移到他的才华，内涵，方方面面……
当年我的父母离婚，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例子。我这辈子，不想走父亲的老路。”
我以为，自己这么说了，对方就会拿王莲说事，柳嫣然甚至会拿自己和王莲作比较。
可是并没有。
他们都很安静，他们都很落寞。
这或许是因为，我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柳玄坤点燃了烟斗，微笑看着自己女儿。
“嫣然，你和董航做朋友。”
“好啊。”
柳嫣然凝视我，“不和你谈恋爱了，咱们就算类似哥俩好那种朋友。”
“你能做到么？”
“看你说的，真以为我见到了你就变成了花痴？杭城柳嫣然，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算什么？”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好了。我不怕自己朋友多，但是恋人一个都不需要。”
“生理需求怎么解决？”
这么问的人，居然是夏恒美。
“不告诉你。”
我迟疑说着，然后开始试着洗牌。
扑克牌比普通扑克大一圈，手感太溜滑了。
我试图码牌时，扑克就有飞出去的趋势。
不得不一点一点降低速度。
一直到我手上的速度降到了像是现场示范，生怕别人看不清，这才得以发出了五家牌，其中有三家对手牌。
柳玄坤手扶着烟斗，说道：“扑克牌没飞出去，你控牌的实力够高。”
“已经很丢人了。”
我有点自惭形秽，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可是，我已经发挥出了自己最高的水平。
“你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