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工具人
关于刘易言的死讯,沈姵希是在皇宫外知道的。
当时的她刚一把捏碎朝着她扑来的邪祟,然后就听到了哥哥的传音:
【小希,刘易言被宁裕杀了。】
沈姵希有些意外的微微挑眉,头也不回的手往后一挥。
砰的一声。
原本想要背后偷袭的邪祟就这么被她打成了碎片,不甘的飘散了。
自从逍泽知道云诗背后有修士的存在后,皇宫外就出现了很多邪祟。
不过都是微生界原产的邪祟,修为弱的可怜——
比炼气期的修士还弱。
对于甚至不用动用任何灵力神力,仅凭肉身力量就能打碎它们的沈姵希而言,它们并不成威胁。
但沈姵希还是得抽出时间来解决掉它们。
毕竟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除了会袭击无辜的路人外,还会蚕食皇宫底下的龙脉。
时间一长,龙气衰弱。
这个国家的气运也就走到头了——
哪怕换了统治者也没用。
为了云诗以后能够顺利接手端国,走向既定的历史轨迹。
这些邪祟必须解决。
沈姵希一边传音,一边一拳一个邪祟:
【宁裕带走刘易言的尸体了吗?】
【没有呢。】
清朗好听的少年音在沈姵希的耳边响起:
【还在原先丞相府软禁刘易言的那个小院子里。】
【需要哥哥把那尸体带回来吗?】
沈姵希闻言,饶有兴致的轻笑一声:
【不用了哥哥,让他继续当个工具吧。】
既然死了,那就死得有价值点。
说实在的,她早就推测到宁裕在得了逍泽“打压云诗”的命令后一定会去找云诗的“情郎”。
而宁裕会对刘易言做什么,答案无非两种:
一种是带走刘易言,将其作为俘虏,进而威胁云诗退出朝堂。
一种就是直接杀掉。
但沈姵希有些意外的是,宁裕竟然选择了后者——直接杀了刘易言。
而不是操作性更强的前者。
看来宁裕是真的着急了啊。
才会这么着急的想要逼云诗出手。
沈姵希微微一笑。
一手按住一名邪祟的脑袋,随手往旁边一甩。
数名扑向她的邪祟就这么被一同砸成了粉末。
沈姵希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足尖轻点地面,飞跃过高高的宫墙。
朝着云诗所居住的宫殿而去。
留下一个“干净”无比的皇宫大门。
让她猜猜,宁裕的下一步会是什么呢?
引诱云诗彻查丞相府,然后将刘易言的死因归结到丞相府身上么?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又是一个和往常一样废话连篇的早朝。
云诗心不在焉的看着下首的朝臣们,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早点打发掉这些天天上报一些废话的老头子们。
忽然,她淡淡的眸光一顿。
余光中瞥见宁裕脸上挂着笑,缓步走上前:
“神机娘娘,臣有事禀报。”
云诗瞬间正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国师请讲。”
宁裕慢悠悠的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块龟甲,将其放到一旁小太监端着的托盘上。
云诗不解的接过小太监呈上的龟甲。
就听到宁裕道:
“臣几日前算了一卦。”
“卦象告诉臣,【家中有丧,国运受损,急修行善,转危为安】。”
宁裕顿了顿,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
“同为修道之人,娘娘应当知晓此卦的意思。”
云诗沉默点头。
事实上,手中的龟甲上刻的符文她一个都不认识,更别提宁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依国师看该当如何呢?”
宁裕一笑,知道她上钩了:
“为了我朝气运着想,近几日我朝大臣家中都不得有死尸存在,否则天将降灾于我朝。”
“所以臣斗胆请娘娘下旨,彻查诸位大臣家中近日的殡葬情况。”
“一旦发现去世之人,立刻将其交予臣。由臣来替其超度,以保我朝气运。”
宁裕都说的那么详细了,甚至将后果和解决方案都告诉她了。
云诗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她垂眸,假意斟酌了一番,而后故作民主的看向其他沉默不语的大臣:
“诸位大人怎么看?”
云诗扫视了一圈,见无人回应,便沉稳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国师大人全权负责了。”
“退朝罢。”
她起身。
…………
“大人?”
“大人?”
云诗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呼唤。
但和过去的几天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诗叹了口气,内心有些绝望:
怎么会这样……
那天的比试之后,云诗就不再想着要称霸后宫,反倒是无时无刻的想着怎么全身而退。
连带着处理政务都没有往常积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合作伙伴察觉到了她退缩的想法所以感到不悦。
竟然接连几天都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她真的害怕了。
她只期待着以后能和自己的言郎回归宁静淡雅的田园生活。
云诗想法刚出,便听到寝殿外传来太监的传唤声:
“娘娘,国师求见。”
云诗敛下心思,道:
“让他进来吧。”
“是。”
殿门应声打开。
“国师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臣来禀告娘娘,经过大理寺的调查以及臣的推算,近几日所有大臣家中均无死亡现象,除了——”
宁裕顿了顿,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
“丞相府。”
云诗托着茶盏的手一顿,笑道:
“神通广大如国师大人,怎会不知丞相府近几日是何等情况?”
宁裕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
“娘娘此言差矣。”
“娘娘与臣同为修道之人,而丞相府又是娘娘的娘家。”
“定然是娘娘的命格影响到了丞相府,让臣无法看透啊……”
宁裕盯着云诗,果不其然的看见云诗原先淡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松动。
又是“修道之人”。
云诗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躁意:
国师为何次次提及他们同为修道之人?
国师如此坚信她是修者,若是哪日她是修者的谎言败露了。
她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云诗这么想着,心中的退缩之意又加深了几分。
宁裕并没有忽略云诗一闪而过的眼神。
不过她以为云诗这是开始有所怀疑了,于是不由微笑,乘热打铁道:
“臣不便探查丞相府,所以臣斗胆请娘娘亲自出宫探查。”
“娘娘意下如何?”
云诗看着老者那张挂着“真挚”笑容的脸,心念微动:
正好,她也许久没见过言郎了。
出趟宫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