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妄在北宁商会这里并没有逗留太久。
因为他还得去一趟萧思温的府上。
晾了萧思温几天,这老头只怕也已经等不及了。
就差亲自来皇宫这边质问自己。
赵宁妄一想到这老头的做法就有些想笑。
上次在皇宫里,赵宁妄展现了一下自己对皇宫的掌控力,只怕吓得老头不轻。
再加上皇宫禁卫的轮换,现在老头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在皇宫里待久了,生怕自己对他下手。
事到如今,不管赵宁妄是不是扶持萧思温,其实结果都差不多。
反而萧思温想要成就大业,还得靠着赵宁妄。
所以赵宁妄能直接去萧思温的府上,一点都不带怕的。
“你小子可算是来了!”
门子通报之后,萧思温甚至亲自赶到门口来。
赵宁妄拱手笑道:“萧相如此客气,真让某汗颜呐!”
萧思温懒得跟他在门口这里多啰嗦,直接拉着他往里面走。
二人坐在了大厅,屏退下人之后,萧思温这才忍不住地说道。
“你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该让燕燕出来把持朝政吗?”
赵宁妄没有理他,伸了个懒腰,好似假寐。
萧思温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住想要教训这小子的冲动。
“燕燕垂帘听政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么多权贵,如今朝堂上人人都说,皇后与萧家决裂,只维护那些王侯公伯!”
“你可知道这些天有多少人过来找本相,他们一个个过来诉苦,本相还得一个个安慰过去!”
“这件事情你必须给一个说法!”
说完,萧思温袖子一甩,不再看赵宁妄。
赵宁妄睁开了一只眼皮,瞧着萧思温的背影,这才懒洋洋地说道。
“萧相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今天我不是过来给你请罪了吗?”
“请罪,有你这样请罪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萧思温就有一肚子的火气,“本相看你是来问罪的!”
赵宁妄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说两家话了,我的目的是扶持燕燕上位,所以一切布局都应该以燕燕为重,您说对吗?”
萧思温低垂着眼神,却是紧紧看着窗外的风景并不说话。
说了一会儿之后,萧思温换了一个话题。
“你让燕燕组建税务司,密卫和暗卫又是什么意思?”
赵宁妄看着萧思温,“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
萧思温盯着赵宁妄,“可你明明知道,这三司一旦成立,本相的权利就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若是你有什么密谋,我辽国偌大的基业便会断送在你的手中!”
萧思温这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了。
甚至萧思温有些时候都在想,赵宁妄是不是利用萧绰的感情,从而彻底掌控大辽,然后将大辽敬献给大夏的皇帝。
赵宁妄笑了,“萧相未免太过多虑,对于辽人来说,我不过是皇后身边的鹰犬,又如何能坐上皇位,太监只能是皇权的延伸罢了,又如何能执掌重器!”
萧思温还想要说什么,赵宁妄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担忧这些事情还为时尚早,萧大人不如想一想,耶律贤驾崩之后该如何妥善地进行权利的过渡!”
说完,萧思温猛然抬头,“你说什么,陛下要……”
赵宁妄颔首,“你没有听错,虽然现在到了春天,可总会有突然降温的时候,天气一冷,这身体不好的人就容易生病,皇帝因病早夭,应该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萧思温心中快速算计起来。
就算是让赵宁妄和燕燕一起,坐稳了那个位置,可一旦耶律贤驾崩,自己这个相爷兼国丈,便能掌握更多的权利,甚至包括武权!
皇帝带走的那数万人马,可早就让萧思温眼馋得不行了。
“这些天的事情就算了,下次再有什么事情,你必须要提前说一声,咱们是同盟关系,并不是敌人!”
萧思温一想到皇帝即将驾崩,哪里还有时间跟赵宁妄多啰嗦,他得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布置起来。
“放心吧萧大人,这次事发突然,所以才没有通知,下次一定!”
嘴上说着,赵宁妄心里根本不在意,下次再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通不通知那就看赵宁妄的心情了。
……
高丽,王宫。
王禑的脸上明显憔悴了许多。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查明,那位王妃分明就是被铁甲卫绑了送到大夏使团下榻的府邸。
到死都还是处子之身。
当案件查明,王禑便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果然是有人在陷害本王于万劫不复之地!”
王禑的动作同样很快,他将拱卫王城的数道大军集结在一起。
与此同时王禑也开展了大军的摸排工作,确保在一定程度上,他的大军当中没有细作。
可是一番排查下来,愣是没有找到几个正经的细作。
没有结果,往往是最坏的结果!
这就说明他身边的大军当中,潜藏着他根本发现不了的细作。
就在王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急报接二连三地传过来。
“王上,大将军李成桂谋反!”
“是他!?”
王禑第一个反应,就是此番围杀大夏使团的幕后黑手,就是李成桂。
“王上,贼人李成桂现如今已经攻下三城,并且打着旗号,要为大夏使团报仇!”
王禑听了之后,心中更不是滋味。
他们李家可是世代深受王恩,如今竟然说反就反了!
而且还是打着为大夏使团报仇的幌子。
别人不知道,王禑还能不知道吗?
大夏使团就是因为他们而死的,可是现在罪责却要怪到本王的头上来。
“报!”
又是一封十万火急的军情,“女真部正在向我们王城入侵,他们同样打着为陛下前驱的理由,正在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王禑一怔,他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要么一直相安无事,要么就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这两家贼子,此前定然有过密谋!”
怒了半天,王禑这才仰天长啸,目光带着悲愤。
“莫非是天要亡我不成?!我王家世代为高丽王,列祖列宗的传承,绝对不能在本王的手上断送!”
然而下一刻,便有大臣走上来说道。
“大王,咱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