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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鸣是坐的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返回了安西市,他已经提前通知马潇潇和马大姐到机场来接机,刚刚落地,他就带着大家赶到了红光电器厂在安西市的变频器分厂,和那里的领导再一次做了一个沟通,对方的领导已经接到了总厂的通知,所以对林雨鸣他们也很客气,大家在一起商讨了好几个小时,连午饭都是在厂里吃的。

商务浅谈这块倒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在林雨鸣退让到了七百八十万的时候,对方也就停止的追击,但技术上有几个小数据需要做适当的调整,因为涉及到要和集团技术部做进一步的沟通,谈判暂时停顿了下来。

回到了分公司,林雨鸣一面安排马大姐和集团技术部做进一步的沟通,一面着手准备应对招标事宜,这一忙就忙到了下班的时候。

路上林雨鸣接到了赵雅萍的一个电话:“林总,在干嘛呢!”

“我正准备下班回家啊?怎么了,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林雨鸣的回答让电话那头的赵雅萍有些迟疑:“你在安西市?”

“是啊!你呢?”

“我,我也在安西市,我怎么听说你们有人到蓉城去了!”

林雨鸣暗自好笑,大概赵雅萍并没有从荣厂长那里获得确凿的信息,她不过是想试探自己一下。

“赵总,你到蓉城去啦?”林雨鸣没有回到是,或者不是,跳过了赵雅萍的那个问题。

“没,没有啊!”

“奥,那我请你晚上吃饭吧,刚好老妈走亲戚了,我正找地方吃饭呢!”

“哎呀,本来我想请你吃饭的,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改天吧?对了,你们给变频器厂的价格没变吧!”

“没有,还是八百万!不过准备到招标的时候降到七百八十万?你们呢!”

“我也没变,七百六十万!”

“嗯,那行吧,等你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坐坐!”

林雨鸣挂上了电话,他叹口气,没有理由责怪赵雅萍,不同的阵营,不同的责任,大家为了完成各自的目标,都在藏蔽自己的心意,掩饰自己的招式,可是,想到彼此曾经拥有的那一段真情,林雨鸣的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这个生意场,淹没了多少真诚和感情啊!

回家刚好赶上吃饭,林雨鸣拿出了从蓉城带回来的一盒虫草,鹿茸。

“宇儿,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浪费钱!”

林雨鸣自然不能说这些都是免费的,他笑着应付老妈,说出一趟差,回来总得买点东西。

老妈在几句话之后,又开始说起了他和柳眉的事情,问他们最近谈的怎么样了?柳眉什么时候调回安西市啊?

一提这个问题,林雨鸣就头大,匆匆忙忙的吃晚饭,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一个人坐在房子里的时候,林雨鸣又莫名的感到了一阵的孤独,他打开手机,看着肖冰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怅然若失的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林雨鸣在办公室给大家开了个小会,又处理了几件事情之后,到变频器厂去拜访一下,继续商谈招标事宜,到了下午,却接到了安西市建行的一个电话,电话是市建行的女行长莫秋银打来的,说让林雨鸣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这个市建行目前正在修建一幢办公楼,也涉及的空调主机的选购,项目跟踪快两年了,过去是宁涛在跑,宁涛走了,这个项目换过一个销售经理,只是女行长莫秋银脾气很大,架子也不小,觉得小业务员不配和自己谈生意,所以那个销售经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最后很无奈,只好把项目交回到了林雨鸣的手里。

但建行的这个项目以林雨鸣的经验,按说还早的很,林雨鸣这半年也较忙,就很少过去,有时候想起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今天接到了这个电话,却不得不过去看看了!

“好的,莫行长,我这就过去!”

林雨鸣下楼开上车,半个小时后,到了莫秋银的办公室,莫秋银年龄大概四十不到,却很爱打扮,一身拾掇下来,包装的和十几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亮面高跟靴,紫色羊毛衫,小蛮腰勒的和姑娘一样柔软,不过不得不说,这莫行长气质、相貌到都不错,还真有点不像快四十的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柔软温润,面对她看得上的人,那总是笑眯眯的很亲热。

“莫行长,你好啊!”

林雨鸣客套,礼貌的招呼了一声。

莫秋银从办公桌边走了过来,笑着说:“林总,最近忙得很吧,好久都没到我这里来了!”

“实在对不起,最近是有点忙,这里有你莫行长在,我也很放心!”

“哈,你可真会说话啊!”

莫秋银在林雨鸣的对面坐下,很舒适的伸直了腿,相互交叉着,两手自然的放在沙发扶手上,用一副居高临下的视角瞅着林雨鸣。

“莫行长,不是我会说话,我真的和行长你一见如故,至于项目能不能订下,那都是无所谓的,能认识你也是我的一份荣幸!”林雨鸣自己都不记得这句话他对多少人说过,但有的话不说不行,特别是他不能贸然的问对方叫自己来干什么,但是,他又必须要把话题带到项目上。

“瞧你说的,项目还是要定的,朋友也是要交,这两者一点都不矛盾……”

这一下,可是把莫行长的话匣子给打开了,她从老公谈起,一直谈到了自己的儿子,最后还扯到了这几年疯狂上涨的物价,甚至,莫行长还和林雨鸣谈起了诗歌,哲学,她满含着情感的吟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还算林雨鸣的文学底子不错,在莫秋银表现出了凄婉伤寒之时,忙接上了后面的:“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咦,林总,看不出来啊,你这样一个满身铜臭味的生意人,也懂诗歌?”

林雨鸣‘呵呵’一笑:“莫行长,此言差异,要说钱的味道,你可是安西市的财神爷,那味道更重了!”

莫秋银就娇嗔的白了林雨鸣一眼:“你少来,没听过‘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词吗!”

林雨鸣哑然失笑,这莫秋银啊,一下子又扯出了一首古词来,为了不让她的诗性大发,林雨鸣决定赶快扭转这个话题,不然今天的谈话就没有尽头了。

“莫行长,你也不能这样看待我们生意人,其实我们这样的销售人员算不上真正的生意人,因为我们这只是一种职业,今年完成任务了,我们就算生意人,但明年完不成了,我们有可能就卷铺盖走人,说不定就做不成生意人!”

果然,林雨鸣的话让莫行长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她点点头:“也对,你要真是生意人,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这个项目可能要提前招标了!”

“啊,不是说总行的资金还不到位吗!”

“是啊,总行的资金永远都不会到位了,市行自己融资,楼准备改为宾馆,所以要加快工程进度,但是,由于建筑用途的改变,空调型号,设计等等,都要重新调整,你在一周内,给我一个最新的选型方案,最迟两月,这个合同就能招标拍板!”

林雨鸣也是略微的有点惊讶,心里对自己的工作也感到有点自责,建行内部的情况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是自己还茫然无知,差点错过了这项目。

“好的,好的,我回去之后就着手设计你们的空调方案!”

莫秋银点点头:“不过我听下面的人说,其他几家空调厂最近跑的很勤,你这里可是有些松懈了。”

林雨鸣有点汗颜,连连说对不起:“莫行长,要不下午一起坐坐吧!”

莫秋银沉吟片刻,说:“那行,我把我们分管后勤的副行长,还有基建办的主任都叫上,你也和他们多亲近一下!”

“好的,谢谢莫行长的赏光!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晚上等候您的大驾光临!”

莫行长笑着说行,又把一套修改过后的建筑设计图纸纸交给了林雨鸣。

林雨鸣上了车,赶忙给自己新招的秘书打去了电话,让她预定一个酒店的包间,自己到了分公司,立即安排技术部门针对修改后的建筑用途,重新计算冷量的配置和系统的调整,主要改动的一个是要调整冷量大小,修改空调机组型号,因为酒店和办公楼使用的冷量负荷完全不同,在一个,还要修改一下空调系统上的线路。

这一来,技术部门又有的忙活了,虽然只是部分图纸的修改,但大楼的体量极大,修改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工的。

林雨鸣也一直坚守到了下班的时候,这才开上车,往预定好的酒店赶去,不过想着莫行长是个女人,估计晚上的酒不会喝得太多,所以林雨鸣没有带其他后备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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