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杨建刚说,“现在我们警方需要你们配合调查,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有利于我们警方找到凶手。”
林国强夫妇连连点头称好,表示决不会隐瞒半点。
杨建刚向夫妻俩道了声谢,接着又问道:“林亦菲有没有仇家?”
邹月惠摇着头说:“我女儿脾气好,人缘好,哪会跟人家结仇呀!”
“就是,就是。”林国强附和着说,“亦菲脾气好又懂事,不喜欢跟人家争什么,从小到大都没跟人家吵过嘴打过架,不会有仇家的。”
杨建刚说:“林亦菲是银行会计,你们也清楚,会计这工作是有风险的。大伯,大婶,你们平时就没听到她说些什么?”
林国强答道:“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女儿经常会跟我聊工作上的事,但没说过这方面的事儿,所以我一点也不清楚。”
邹月惠盯着杨建刚说:“这会计给人害死的事,我也听说过。警察同志,你去我女儿工作的那家银行问问,调查一下吧。”
杨建刚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去调查的。”
邹月惠沉默了下说:“警察同志,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怀疑银行里有人害死了我女儿。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别做会计了。”
杨建刚说:“怀疑是可以的,但现在还没证据,所以不能下结论。”
林国强说:“亦菲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呢?”
彼此沉默了几秒钟,杨建刚又问:“林亦菲朋友圈怎么样?”
林国强答道:“我女儿交往的人除了亲戚,就是老同学,而且他们品行都好,跟亦菲的交情也好,没有那种不三不四的人,没有一个!”
邹月惠说:“我女儿正经,交友慎重,肯定不会有那种坏朋友。”
杨建刚问:“在这些朋友当中,林亦菲跟谁最要好?”
邹月惠想了想说:“骆佳,她是我女儿高中同学,一直玩得好。”
杨建刚问:“你有骆佳的电话号码吗?”
邹月惠说:“有。”
杨建刚说:“麻烦你报给我,我们要找她调查情况。”
邹月惠应了声好,就拿起手机翻电话簿,然后报给了警察。
到这时候询问就结束了,杨建刚和舒畅起身向夫妻俩道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邹月惠想起身开门,林国强按了按她的肩膀,动身开门去了。
门开了,但见一个身材高瘦、头发油亮、仪表堂堂的男人走了进来,把拎在手里的黑色皮包扔到沙发上,就抱着林国强嚎啕痛哭起来。
邹月惠叫了声海明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整个成了泪人儿。
杨建刚和舒畅静静地坐着,等他们哭完,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
毕竟周海明是个男人,再伤心也得克制自己,也得安慰相对脆弱的长辈,因此哭了几分钟后就安慰起老丈人,拉着他往沙发走过去。
在沙发上坐下,周海明又安慰起丈母娘来,看上去跟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这样一来,客厅里的哭声就慢慢小了,最后完全消失了。
杨建刚看见三位情绪好了不少,便开始询问起周海明来了,明知故问句:“你是林亦菲的丈夫,对吧?”
周海明点点头,声音有点哽咽地说:“对,我就是。”
杨建刚说:“我们有责任把林亦菲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你,她……”
周海明突然情绪激动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知道我妻子是因车祸而死的。现在我只求你们把我妻子送回家,我想看看她。”
杨建刚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还不能满足你的请求。”
周海明嚷道:“不就是一起车祸吗,你们警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建刚答道:“据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林亦菲这起车祸不是自己造成的,有可能是他人所为。也就是说,她有可能被人谋杀。”
“谋杀?”周海明一脸诧异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杨建刚答道:“我们已经查明造成车祸的原因,是因为制动系统出了问题,准确地说,是制动总泵一个螺丝松了。如果这个螺丝是有人动了手脚,那就说明这个人是造成车祸的罪魁祸首,是杀人犯。”
周海明突然不说话,只把头深深地埋下,发出阵抽泣声。
杨建刚看着周海明说:“正因为这样,这起车祸就变成了刑事案件,我们必须按规定办事,所以不能马上将林亦菲的遗体交给你们。”
周海明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只想见亦菲,我只想见亦菲。”
这一举动惹得林国强夫妇泪水夺眶而出,伤心难过。邹月惠只管低头抽泣,林国强拍拍女婿的肩膀,劝道:“别这样,海明,别这样。”
杨建刚看着周海明说:“作为丈夫,你可以去警局看林亦菲。”
周海明猛地抬起头,含着眼泪问:“亦菲是不是给动过?”
“没有。”杨建刚答道,“由于这是起车祸,同时死亡原因也基本查明了,所以不用对遗体进行解剖分析。”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怜的亦菲啊。”周海明获得一丝慰藉,默然片刻又说,“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警方应该把我妻子送回来。”
“这个没问题。”杨建刚说,“不过得等抓住凶手后,这是规定,我希望你能理解。”
周海明不说话,只靠在沙发上不停地叹息,黯然伤神。
杨建刚看着周海明问:“周先生,平时你会开你妻子的车吗?”
周海明答道:“不会,我只开自己的车。”
杨建刚问:“出事那天早上林亦菲检查过车没有?”
周海明答道:“没有。亦菲不是每天都会检查车子的。”
杨建刚问:“周先生,你知道林亦菲有仇家吗?”
周海明答道:“亦菲人缘特好,哪会有冤家对头。”
杨建刚问:“在她单位的情况,你完全了解吗?”
周海明迟疑一下说:“她平时不怎么跟我谈单位的事,所以我不大清楚。不过我想,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