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呀,连这都听不出?”舒畅扬声说道,“跟你说吧,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希望你能支持我。怎么样,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顾晓桐打趣道:“当然不会,因为我想让你出血。”说罢咯咯一笑。
舒畅爽快地说:“没问题,我乐意,而且是十分十分乐意。”
杨建刚看着舒畅说:“行呀,那我就投你一票,省得让你失望。”
舒畅开心地说:“谢了,杨队,真是谢谢你了。”
杨建刚拍了下舒畅,开玩笑道:“你小子请客都请上瘾了嘛。”
聊着聊着,他们就来到了冷冷清清的食堂,准备提前吃饭。
约莫一刻钟过后,他们三人出了食堂,朝旁边的停车场走过去。
来到警车前,舒畅拉开门坐到驾驶位上,随即就发动了车。
顾晓桐见支队长拉开后车门,就跟着他一块坐到了后座。
舒畅瞟了眼空空如也的副驾驶位,心情似乎多少受到了点影响,一言不发地开动了车。很快,警车就朝对面的大门驶过去。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依次对那十位怀疑对象所居住的小区进行排查,小区里面有诊所的,他们就找那里的医生查问,没有的,就去附近的诊所找医生查问。尽管他们不辞辛苦,也没有任何遗漏,可九家小区查完后还是一无所获,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家了。
这一家不是别人,正是被害人妹妹郭靖雯家。
舒畅边开车边说:“哎,现在就剩下这一家了,情况不妙啊。”
顾晓桐坐在副驾位上,幽幽地叹口气:“还是被害人的亲妹妹呢。”
“机率确实很小。”舒畅掩饰不住失望地说,“亲妹妹害死亲哥哥,这该有多大的恨多深的仇呀。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估计都还不够。”
顾晓桐沮丧地摇摇头:“问题是,从李佩玉的问话中,我们根本就不能得出他们兄妹俩有矛盾有仇恨的结论,反而感觉到那股血浓于水的亲情。看看昨天晚上郭靖雯哭得那么伤心,闹得那么凶,就没理由去怀疑她是杀害郭靖武的凶手。我看哪,这一趟又得白跑了。”
舒畅叹口气说:“要真是这样,那这条线索就又断了。”
顾晓桐微微蹙着双眉道:“要真这样,那我们之前的判断就彻头彻尾地错了。可现场勘查结果就摆在那儿,似乎又容不得我们怀疑。”
舒畅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再去病房认真仔细勘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不过,我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存在。”
一直沉默的支队长突然开口道:“不要有任何怀疑,相信自己吧。”
舒畅扭头看眼支队长:“我当然相信自己,可问题是,我们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了。如果结果跟刚才那九家一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建刚含笑着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保持乐观,因为不管会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最终还是能够完成任务的。”
顾晓桐附和着说:“杨队说的对,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这也是希望,我们根本用不着悲观嘛。没准,我们就仗着这万分之一的希望成功了。虽说亲妹妹害死亲哥哥的可能性极小,但仍然有可能。”
杨建刚点点头:“对,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只管按原计划行动。”
“对,你俩说的有道理,我们一定能绝处逢生,找到青霉素的来源,找到凶手。”舒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精神一振,笑着说,“即便我们又得扑个空,但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我相信!”
杨建刚拍拍舒畅,笑着说:“你这么自信,我也就放心了。”
静默了一会儿,舒畅突然问道:“杨队,如果这次又扑空了,我们是不是要换个思路呀?”
杨建刚不假思索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肯定得换思路。”
顾晓桐问:“是不是直接找凶手呀?”
舒畅抢着答道:“那还用说,肯定是这样。”
顾晓桐蹙着眉头说:“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查呀?”
舒畅面带愁容地说:“虽说我们有脚印、指纹等痕迹,但由于不具备独特性和唯一性,从而难以凭这些来确定凶手到底是谁。”
顾晓桐说:“尽管我们知道凶手应该在这十个人当中,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这确实是件挺令人郁闷的事,唉!”
杨建刚朗声说道:“不用郁闷,也不用发愁,凶手很快就会出现的。既然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那离破案就不会很远了。”
顾晓桐幽幽地说:“但愿如此吧。”
“但愿如此吧。”舒畅模仿顾晓桐的口气说了句,默然片刻又说,“我一向相信杨队,只要杨队说凶手很快就会出现,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也是,有杨队在,干嘛要发愁呢,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顾晓桐幡然醒悟般道:“说的也是,有杨队在,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嘛。”说着扭头看向身后的支队长,“杨队,我相信你,毫无条件!”
杨建刚风趣地说:“你俩就别吹捧我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这还不打紧,关键是使我压力陪增哪。”说罢哈哈一笑。
舒畅和顾晓桐彼此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说着说着,警车一转弯进了小区。
这是个新建的小区,里面的房子崭新漂亮,绿化得相当不错,可谓是花园式的住宅小区,而且座落在本市的黄金地段,房价自然很高,能在这儿买房的人自然是有钱人。也就是说,郭靖雯家经济条件不错。
像这种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的新式小区,诊所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不,杨建刚他们下了车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发现了一家诊所。
这是家私人诊所,装修得不错,医疗设备却相当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堆满药品的玻璃柜台、一个有许多小抽屉的橱柜、一张单人床,一台电子体重秤,以及几个挂输液瓶用的不锈钢支架。
此时,一位身材肥胖、秃顶、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看病,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没有看到有人进来。
旁边那位年轻的女护士瞧见陌生人,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含笑地招呼他们,心里却直犯嘀咕,因为对方看上去不像患病的人。
杨建刚向女护士道了谢,却没有就坐,只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舒畅和顾晓桐也没有坐,而是同那位爱说话的女护士聊了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就算素不相识,也很容易找个话题热聊一番。
顾晓桐借与女护士聊天的机会,了解起诊所的情况,以及整个小区的情况,原来这个小区里就只有这所诊所,来就诊的人自然比较多。
不过,现在是中午时分,所以诊所显得比较冷清,只有两个病人在输液,还有一个病人正在就诊,而且医护人员也只有两位。
那位胖医生仔细看过病人后,就抓起笔沙沙沙开起药方来。
看上去中年妇女只是轻微的感冒,连针也不用打,拿了医生给的几包药就走了。快到门口时,她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看杨建刚他们。
杨建刚见胖医生正端起茶杯喝茶,就面带微笑地走了上去,客气地向他问了声好,然后直截了当地问能不能开药拿到家里输液。
由于不熟悉,胖医生眼里闪出丝谨慎的光,肃着脸说不行。
杨建刚试探着说:“黄医生,我听说你们这可以拿针到家里输的。”
黄医生抬眼仔细打量着杨建刚,那样子好像在研究什么似的,半晌才问道:“你是这小区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杨建刚温和地笑道:“我不在这小区住,我的一个朋友住这儿。”
顾晓桐灵机一动:“这位朋友叫郭靖雯,黄医生,你肯定认识。”
还没等胖医生回答,旁边的女护士张口就说:“小郭呀,老熟人了。从开诊所那天起,我就认识她,当然黄医生也认识她。”
顾晓桐笑眯眯地说:“既然你们跟靖雯这么熟,那就行个方便吧。”
黄医生看向顾晓桐:“小郭生病了?”
顾晓桐点点头。
女护士自以为是地说:“小郭哥哥刚刚出事了,她一时伤心过度就病倒了。虽说你们没说,可我猜到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没问题。”
顾晓桐顺水推舟地说:“对,你说的对,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舒畅颇有意味地说:“兄妹情深哪,这哥哥去世了,做妹妹的哪能不伤心。只是再伤心,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呀。”
“感情太深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呀。”女护士说,“既然你们都是靖雯的朋友,那就应该知道靖雯对哥哥感情有多深,我就不说了。”
顾晓桐摇摇头,坦白道:“我不是靖雯的朋友,所以对她并不了解,特别是她跟她哥哥之间的感情,你能跟我详细地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