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殷一下就被拿捏住了命门。
他抬手抹了把脸，勉强挤出笑，“没呢，我天生凶脸。”
舒墨绾冷嗤一声。
玄殷差点又想凶回去了，但想到徐晓燕气呼呼的样子，他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他现在是有软肋的人，不跟舒墨绾一般计较。
“舒墨绾，我听晓燕说，你之前是认识我的？”
玄殷背着手，问起了正事。
舒墨绾挑了挑眉，没否认。
“那你能告诉我，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你啊，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
“我？杀人？”
“嗯。”
舒墨绾指了指他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身体，“要不然你以为你一身伤哪来的？”
玄殷沉默了。
他对自己这身伤也有过怀疑，所以对舒墨绾的回答虽然有点惊讶，但也很快接受了。
“舒墨绾，你连我这种大魔头都认识的话，你是不是也是这种人？”
他怀疑的审视着舒墨绾，举一反三的问。
舒墨绾抓着自己的长发放在手心上玩，冷笑：“我貌美如花，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喜欢血腥？”
玄殷有点跳脚，“你什么意思？你貌美如花，难道我不俊美无俦？”
他这张脸，连他刚开始照镜子都有点被惊到。
是过分帅气了些。
舒墨绾没回答。
她转了话题，“玄殷，你喜欢上晓燕了吧？”
失忆后变得有些傲娇的玄殷，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一声，“你看出来了？”
舒墨绾静等他继续说。
“那你都看出我对她的意思了，晓燕怎么还是榆木脑袋？”
他也不在乎舒墨绾没说话，皱眉懊恼道。
舒墨绾选了棵树靠着，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不答反说：“玄殷，害你受伤的人随时都会找上门，要是晓燕跟你在一起，请问你拿什么保护她？你这颗没了记忆的脑袋吗？”
“我……”
曾经运筹帷幄，疯批敢惹事的玄殷，难得卡壳了。
“玄殷，等你能护好晓燕，再来谈什么感情吧。”
舒墨绾道。
玄殷拧紧眉头，第一次没马上反驳。
他垂眸思索了片刻，抬头看舒墨绾，“我既然手上沾过血，那有什么手下吗？”
“有啊。”
舒墨绾没否认。
不等玄殷高兴，又听她道：“但你现在记忆全无，你确定能领导得了他们？”
玄殷再次被噎。
沉默了片刻，他有些别扭道：“舒墨绾，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你能帮我回那个地方吗？”
他想变得强大，这样就能保护好晓燕了。
舒墨绾嗤了声，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看得出，你不想晓燕受伤。”
玄殷拿徐晓燕说事，“而我，也不可能放弃她。”
他不会因为暂时没有能力，就灰心放弃徐晓燕，就算已经失忆，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种知难而退的。
舒墨绾想，就算失忆了，这人骨子里的强硬还是半点都没有变的。
“可我怕你失忆后，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晓燕，反而任性发疯的伤害她。”
她说道。
毕竟玄殷骨子里的疯，可不是说着玩的。
玄殷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晓燕救过我，我恢复记忆照样把她当成救命恩人。”
他直觉，自己绝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只是救命恩人？”
舒墨绾挑眉。
“也是爱人。”
玄殷道：“这个永远不变。”
舒墨绾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帮他一把。
夜鹰还在暗处，什么时候会找上门都不知道，所以玄殷必须有保护到晓燕的能力，要不然以他执拗的性子，肯定是要纠缠着晓燕的，那只会让后者陷入危险之中。
“玄殷，我可以帮你联系你的人，但你别对外泄露失忆这件事。”
舒墨绾道：“你以前如何，我会告诉你，你照着演就成。”
“不过晓燕生活简单，心思纯粹，她应该不喜欢你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打人杀人的，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把名下生意全部洗白。”
她看着玄殷，“能做到吗？”
玄殷不假思索：“可以。”
他已经忘了曾经刀口舔血的生活，所以答应的很爽快，生意洗白当个正经商人也挺好的。
“行，从今天起我会教你。”
舒墨绾道：“等你得回以前的权势，希望你别伤害晓燕，毕竟是她给了你新的命。”
玄殷举手对天发誓。
舒墨绾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对什么所谓的誓言是嗤之以鼻的。
从来诺言是当场发誓是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事人就忘了。
“走吧，去书房里，我告诉你以前是什么样的。”
舒墨绾道：“等你的人找上门来，你按着演就成。”
失忆的玄殷接管了天机盟，就可以不用时不时去找天誉盟的麻烦了。
玄殷点头。
两人去了书房，舒墨绾学着曾经玄殷的样教他。
三个小时过去，玄殷怀疑的看着她，“我以前这么疯？”
舒墨绾演绎的他，好像个情绪不稳定的疯批，跟现在的他差距还是很大的。
“你自己看吧。”
舒墨绾点开了个视频，里面是玄殷曾经训人的样子。
是肖霁羽之前发给她吐槽的。
内容无非就是，这人又在发疯了，当他手下还真挺惨的，既要奉命办事，还要承担他随时随地的发疯。
说实话，舒墨绾觉得挺有道理。
玄殷看完视频后，一言难尽道：“我以前确实挺疯的。”
“舒墨绾，你得答应我，不许告诉晓燕我以前这么疯，我怕她会怕我。”
他对舒墨绾道。
舒墨绾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玄殷，你也有怕的事啊。”
“你少废话，就说答不答应吧？”
玄殷故意凶巴巴道。
舒墨绾的回答是，直接一脚踢过去，吓得玄殷往旁边躲去，一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这女人……”
玄殷恼羞成怒。
“玄殷，少对我凶巴巴的，你没失忆前就由着我打，我把你踩在脚下你都不哼一声，更别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舒墨绾看他一眼，冷哼道。
玄殷抬手反指着自己，“我让你踩在脚底下都不哼下？”
“有意见？”
舒墨绾挑眉道。
“怎么没有？”
玄殷怒了，“我可是男人，能被你踩着没点脾气？”
别笑死他了。
“没办法，你人疯脑子也不正常，不能以常人的想法来概论。”
舒墨绾讽了句。
玄殷这叫一个气，举拳就朝舒墨绾挥来。
“胆儿肥了啊，还想打我？”
舒墨绾冷笑一声，直接迎了上去，她倒要试试，失忆后的玄殷还会不会记得功夫怎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