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弟，我先失陪一下。”
纪一川挂断电话，连忙道：“两个小时前，大量红色蝙蝠涌入市区，成群攻击秦淮一带的旅客市民。”
“足足一百三十二人全部被咬，现在都在雪花医院抢救。”
“我得过去看看。”
纪一川瞄了一眼尸体，吩咐几个保镖：“你们把尸体烧了。”
说完，他急忙迈开步子：“小雨，让司机备车！”
陈风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从何家后山涌出来的蝙蝠，怕是有着一定的牵连。
“纪先生，我也跟你去看看。”
二人坐上车牌号为金A00001的黑色奥迪，纪一川坐在后座，不停刷着新闻，神色说不出的凝重。
“足足一百三十二人中毒，双眼泛白口吐白沫，全部晕倒，命悬一线！”
“这红色蝙蝠哪来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秦淮路边横七竖八倒下的人群，抓着手机的手露出青筋。
这样的突发情况，他这个书记官难辞其咎！
坐在副驾驶的纪小雨也看了一阵新闻。
“现在媒体公众全部到了雪花医院，都想第一时间得到具体消息。”
纪一川把手机往地下一砸：“这帮只知道赚钱赚眼球的垃圾！”
“人命关天，难道不知道吗？”
纪小雨微微咬唇，补充一句：
“警方已经过去维护秩序，官府很多人都已经赶到，目前就等您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纪一川呵呵一笑：“恐怕是等着我过去背锅吧。”
“这么多人，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谁能跑掉？”
纪一川经过最初的烦躁以后，渐渐冷静下来。
“说说看，这些蝙蝠到底怎么回事？哪来的？”
纪小雨翻找一阵：
“纪先生，经过反馈回来的信息，这些蝙蝠含有剧毒，能瞬间让一个人失去意识。”
“所以这才会导致路边倒下那么多人。”
“来路……目前不明。”
“而且，雪花医院已经有了第一例诊断结果，说是……”
“被这红色蝙蝠咬到，在瞬间丧失意识以后，人体会进入一阵抵抗阶段，然后适应蝙蝠放出的剧毒，但是……蝙蝠的毒存在于四肢百骸，压根难以彻底清楚。”
陈风在一旁接过话茬：“就算经过抢救治疗，也只能救回一个全身瘫痪的植物人，对吧？”
纪小雨猛的一转头，惊奇道：“陈先生，您怎么知道？”
纪一川眼睛发亮：“我差点忘了，陈兄弟可是高人！”
他连忙问出一句：“陈兄弟有办法吗？”
“有，这些人，交给我吧。”
陈风点了点头，心里存在一抹难言的愧疚。
他并没有出风头的喜好，但是估摸着蝙蝠进城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去过一趟后山。
可以说，这一百三十二人被咬，就是因他而起。
纪一川闻言大喜，“有了陈兄弟这话，我可就放心了。”
“陈兄弟的医术堪称一绝，有你出手，那些无辜群众肯定能够痊愈。”
他还微微低头：“我代表这些人谢谢你。”
车辆很快到达雪花医院。
警车警灯不停闪烁，门口已经拉了警戒线，几十个警员卡在线后面手拉手，死死拦住情绪激动的受害者家属和想要凑热闹的记者们。
车还没挺稳，纪一川就急急忙忙下车。
“书记官，您来了。”
立马六七个正装中年男子迎了过来，看起来都是金陵城的官方人员。
“病人都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纪一川果断吩咐，随即招呼一声陈风：“陈兄弟，请跟我来。”
陈风点点头，和纪小雨一道跟随过去。
警员为他们打开道路，走过来回折返好几次的铁栅栏，终于来到急诊科。
医护工作者端着药物来回奔跑，一个个焦急万分，看得出病房情况的严峻。
“让我进去，你拦着我干什么？”
突然，一道大喝响起：“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的手下，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去看看怎么行？”
“你让我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陈风感觉声音耳熟，定睛一看，只见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雄壮大汉站在急诊科通道口，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正在和里面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左胸挂着牌子的女人理论。
“李恒江，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这里被医药暑紧急征用，警方也在配合我们行动，除了医护人员和官方人员，任何人不得入内！”
女人叉着腰，抬头盯着比她高一截的大汉，毫不怯场：“我是此次这次蝙蝠咬人事件紧急救护小组组长，我有权限制你们的行动。”
“好了，别在这里碍眼，我很忙。”
她很是讥诮说一句：“你一个混子，还关心别的混子死活？”
“你他妈说谁混子？”李恒江眼睛一瞪：“还有，凭什么不放我进去？”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从口袋拿出一张牌子：“老子是内堂的人，也算是官方人员！”
“进去有什么问题？”
“内堂？内堂管不了医院！更管不了医药暑。”
女人依旧冷淡：“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告你妨碍公务了。”
“你……”李恒江捏了捏拳，很想把这人撕成碎片，奈何自己有了官家身份，主子过几天就要来金陵。
这种关键时候不能闹事！
“她是谁？”陈风低声问道：“这么霸道？”
连内堂都不放在眼里？
纪一川低声回应：“萧若水，萧家的旁支。”
陈风眼皮一跳：“怪不得……”
李恒江急得团团乱转，这些都是他的兄弟啊！
“萧署长，给个面子。”他挤出一个笑容：“这里面都是我的弟兄，我得看看他们才能安心啊。”
“再说了，内堂好歹也是官方部门，只是职权不同……”
“服软了？”萧若水不屑一笑：“抱歉，李恒江，今天只要我在这里，你就别想进去！”
“你也别用内堂压我，我不是武者，不管用！”
她还把胸脯往前一顶，把李恒江逼得倒退好几步。
“他进不去，我带他进去够不够？”
突然，一道浑厚声音传来，纪一川以及七八个官府要员，正缓缓走来。
“书记官？”萧若水脸色一变。
“萧署长，我应该管得了你。”
纪一川淡淡道：“让开，放李恒江进去。”
萧若水眉头一挑，紧接着露出一个玩味笑容：“书记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和我都逃不了责任，这个时候让我开特权放人进去，不好吧？”
“万一李恒江进去以后发狂乱杀一通，或者再下点什么毒，算谁的？”
她很是从容：“所以，不能进！”
谁都知道纪一川活不了多久，尽管去了帝都转一圈到处说自己没事了，但是……谁信？
萧若水一点都不怕。
“萧署长这是要和我对着干了？”纪一川眯起眼睛：“考虑过后果？”
这泼辣女人一向难搞，只是纪一川也没想到竟然直接公然否定。
让他下不了台！
“当然！”萧若水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书记官拿官威压我……”
“啪！”
话还没说完，清脆一巴掌直接甩了上去。
“叽叽歪歪个没完，滚！”
陈风喝出一句：“如果这些人死了，你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