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小成其人
小成要去拿钥匙,被徐安抢先夺过。
她的声音冷冷的,“劳烦小哥前头带路就行。”
跟在小成身后,徐安来到二楼最里间的一扇门前,她打开门,没想到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霉味。
她是真的无语了,转头问身边的小成,“你闻到没?”
“啊?”小成吸了吸鼻子,“闻到什么?”
“这房间里是多久没住人了,有一股子霉味。”徐安伸手扇了扇鼻子,一脸嫌弃。
“有霉味吗?我怎么没闻到。”小成走进屋,小跑到窗前,“兴许是太久没通风了,我开窗给您散散味就行。”
徐安看了看屋里的装饰,同其他家南安酒楼的风格差不多,昏黄的烛光下,实木家具反射出古朴的油光。
开了窗,屋里的味道就没那么明显了,徐安四处看了看,指着床上的被褥说:“别的倒是没什么,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换换。”
“应该的,应该的。”
换好后,徐安可算松了口气,一停下来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饿得很,好在没一会儿那个叫小成的伙计就送来了酸辣粉和烧鸡。
“客官您请慢用,吃完了留着门,我晚些时候上来收盘子。”
看着托盘里冒着热气的食物,徐安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她笑着点头,还说了句。
“辛苦了。”
赶了一天的路,徐安吃着酸辣可口的酸辣粉,仿佛疲惫都消散了许多。
啃完最后一点鸡脖子,徐安摇了摇头,“怎么突然这么困?”她看向桌上的空碗和鸡骨头,不太确定地嘀咕,“难道是吃多了晕碳水?”
她还想着把空碗收拾好放门口去,结果就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赶了一天路她整个人累得不行。
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全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酸疼酸疼的。
“嗯?”在她看清楚眼前事物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晚,面前仍旧摆着托盘,托盘里是酸辣粉早已凉透的汤和一些鸡骨头。
“难怪身上这么痛!”徐安欲哭无泪,花了钱住酒楼,没想到床没挨着,睡了一晚上的桌子。
她伸了个懒腰,眼见天已经亮了,打算收拾好东西退房赶路。
这一收拾,就出现问题了。
她的包袱不见了,连带着里面的九百两银票。
“*的,黑店!”徐安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偷了,马上想到小成那张尖嘴猴腮的脸。
她气冲冲地跑下楼,一楼依旧没几个人,掌柜的撑着头苦着一张脸在扒拉算盘珠子。
“掌柜的,你们这店是黑店,我的钱财全被偷了!”徐安敲着柜台,语气十分不善。
掌柜的一脸无辜,“怎么回事?客官细细说来。”
徐安就把自己昨晚上吃了酸辣粉,不明不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包袱不见了这事说了一遍。
掌柜的听着,委屈道:“这也不能说明咱家是黑店啊,最近河内不太平倒是真的,听闻有一江洋大盗,四处盗窃财物,您可能是被他盯上了。”
掌柜的许明武见徐安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忙招手叫来一个伙计,“那个……客官要是不信的话,我帮您报官,待官府的人来了自有定夺。”
想到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说实话,徐安不是很想跟官府有牵扯,不然一番盘问下来,自己的银子回不来事小,还得耽误好几天时间。
“算了,用不着报官。”徐安环视四周,问道:“那个伙计呢?”
“哪个伙计?”许明武见她不愿意报官,面色淡淡的,似乎早有预料。
“叫小成的,他去哪里了?”徐安严重怀疑这个人有问题。
“小成啊,他一早回家去了,家里来信说他老母病得厉害。”掌柜的一边看徐安脸色,一边说。
“呵,怎么会这么巧,我丢了东西,他就回家去了。”徐安沉下脸,“从昨天晚上来时,他就一直盯着我,后来去客房,还有送饭……”
说到这里,徐安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昨天的饭菜有问题,我说怎么吃着就睡桌子上了,你们是不是往里面下药了。”
“冤枉啊,我们南安酒楼好歹也是开遍大梁的酒楼,怎么会干这种自毁名声的事。”
掌柜的一味喊冤,徐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管你是不是冤枉,反正你今天必须把那个叫小成的叫回来,我得亲自问问他。”
“小成他也不容易,家里就他孤儿寡母的,老母亲病了,自然要回去尽孝,人家才刚回去,我怎么好叫他回来。”
掌柜的喋喋不休,就是不肯使唤人去叫小成。
徐安算是看出来了,这还真是一家黑店,她现在又气又急,恨不得亲自把那个小成给揪出来。
“唉!唉……你做什么?我都说了,小成回家照顾患病老母了,不在店里。”掌柜的见徐安四处翻找,总算是急了。
“呵,你说的鬼话也就你自己信,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小成给揪出来,说不定你们就是一伙的。”
“别!别啊,一会儿还有客人来,这样不好看。”
……
一楼顿时吵闹起来,好几个伙计连同掌柜的一起围着徐安。
“这是怎么了?”楼梯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徐安抬眸看去,没想到竟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许世安!”
“嗯?”
许世安皱眉,他不太习惯自己的大名被人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叫出来。
“许世安!”徐安又喊了一声。
她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伙计,大步跑向楼梯口。
这么近的距离面对面,许世安终于看出一点端倪来。
“徐安?”
徐安连连点头,“就是我!”
她一把将许世安从楼梯上拉下来,指着掌柜的说:“我跟你说,你的这家店是黑店,我就睡了一晚,被他们下了药,身上的银票全被他们偷了。”
掌柜的见他们竟然认识,面色一时变得灰白,他忙摆手为自己辩解道:“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偷他的东西,是他自己没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