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了吗？”
皇太极看着哲哲和多尔衮之间的气氛，低低的问了一句。
李德昭回答道：
“大福晋应下了，且看着样子没有要向您多嘴的意思。”
皇太极了然，既然哲哲是这个意思，那这个事情倒是可以小事化了了。
“李德昭，你说哲哲为什么当初在豪格的事情上寸步不让?”
当时哲哲要是像在多尔衮的事情上，这般的通情达理。
那该多好？
李德昭知道皇太极是在感慨，没敢应话。
当时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不一样的。
皇太极这样说，何尝不是盼望着身为大福晋的哲哲更加大度和善一些。
李德昭在心里摇头，说到底，哲哲大福晋在大汗的心里也就那样吧。
两人的对话倒是没避着站在身边的海兰珠。
海兰珠若有所思的听着，心中却无甚想法。
那边哲哲再次扔下的警告的话语，便走到了皇太极这边。
而皇太极牵着海兰珠的手，在众人围成一圈的中心位置站定。
高声的宣布道：
“今日，在诸位的见证下，我爱新觉罗·皇太极决定娶博尔济吉特·海兰珠为东宫大福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尤其是多尔衮，他可是知道范文程向皇太极的建议。
在得知皇太极将窦土门福晋纳为东侧福晋时，想着皇太极是不是没有采纳其的建议。
不想，这个建议竟然是为了海兰珠。
而海兰珠听到皇太极的话，也是一惊。
很快脸上的笑意潋滟，凑到皇太极的耳边道：
“皇太极，谢谢你。”
皇太极笑着，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他捧着海兰珠的脸颊，深情吻下。
哲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无悲无喜的。
皇太极终于还是将海兰珠抬了上去。
不知道何时站在哲哲身边的布木布泰幽幽的出声道：
“大福晋，您说即使妾不去在意大汗的宠爱。
可是同样是科尔沁出身，大汗却连身份都不肯给妾。”
这话说的，哲哲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布木布泰现在和海兰珠的身份差距不大，还能说是长幼有序。
可……
哲哲安慰道：
“大的宫殿一共就五个。
庄福宫依旧是你住着的，你安心便是。”
布木布泰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很快扯着嘴角道：
“大福晋，您别安慰妾了。
大汗对海兰珠是什么心思，妾刚刚都听到了。
即使是身份，大汗也不大可能给妾。”
哲哲回头看向布木布泰，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布木布泰说。
她知道很多，但是不可能事事都告诉布木布泰。
可布木布泰的模样，显然是魔怔了。
从前对待皇太极是求而不得，现在倒像是卯足劲和海兰珠比较。
哲哲叹了口气，说道：
“布木布泰，退一万步来说，本福晋的指望不能是从一个排不上号的福晋肚子里出来。
即使是为了本福晋自己，也不会让你就这么低调下去的。
你有野心，也有智慧。
为什么总是纠结在这些事情上面呢？
本福晋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身份不会低的。”
布木布泰是在最美好的年纪嫁给了皇太极，明显是一直没转过弯来。
她从一开始嫁给皇太极，就是为了巩固科尔沁和大金的关系。
也是布和将宝压在了皇太极身上最好的证明。
“布木布泰，你是你阿玛和额娘口中的福星。
是他们的希望。
如今你阿玛不在了，为了你额娘，为了科尔沁。
更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要再拘泥于和海兰珠比较了。”
哲哲承认自己现在也看海兰珠非常的不舒服。
那可是东宫大福晋，即使手里没有权力，即使只是名头上好听。
哲哲依旧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
可也仅仅是如此罢了。
布木布泰却像是要和海兰珠死磕。
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谁是赢家，总归是到了最后才见分晓。
布木布泰沉默的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将哲哲说的听进去了。
哲哲也不再多说，安静地看着皇太极和海兰珠在人前恩爱。
等差不多了，哲哲才带着当归找了个角落坐下。
才坐下，多尔衮便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哲哲拧着眉头，自认为和多尔衮已经无话可说。
“哲哲，琉璃想见见你。”
不料，多尔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闻言，哲哲立马说道：
“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本福晋没有那个闲心。”
哲哲憎恶着那个下毒的人，不仅是琉璃和琥珀。
还有眼前的多尔衮。
多尔衮以为哲哲会去的，毕竟多少也是昔日的主仆。
“你是因为我闯清宁宫了，所以不愿意去？”
多尔衮本来是不想闯进去的，可是琉璃拿着一只带血的珠钗。
求着自己去救琥珀。
多尔衮也是看准了机会，耽误了两日，才挑了今日。
“是你的侍女私自为难琥珀，我也是救人心切。”
多尔衮想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
哲哲安静的听着，面无表情的问道：
“多尔衮，他的毒是你命人下的，对吗？”
多尔衮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向哲哲。
哲哲眸子幽深，在火光的映衬下，明明灭灭的。
多尔衮眼中闪过了许多画面，唯独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莽古尔泰。
“所以你是为了他，怨恨我？”
半晌，多尔衮问了这样的话。
哲哲不语，眼中的怨怼却是清晰可见。
多尔衮生气了，压低声音质问道：
“哲哲，难道不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吗？
那时，他拿着秘密威胁你我的时候，你难道忘记了？
我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共同的秘密吗？”
多尔衮真的不理解，哪怕他对哲哲存了利用的心思。
也是真的付出了感情的。
不然那么多人的里面，为什么他就是选择了哲哲。
可哲哲呢？
她像是不在意他一样，总是淡淡的。
居然还喜欢上了那个曾经威胁他们的莽古尔泰。
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生气吗？
那日在城外见到莽古尔泰和哲哲相拥在雨下的场景。
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两人的和谐相处，不仅让自己的动手成了笑话。
更让那个在玉儿膝下成长的东莪成了笑话。
“哲哲，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女儿。”
哲哲抬眸，知道多尔衮说的是东莪。
凉凉的笑了笑：
“多尔衮，凡事希望你多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至于本福晋的女儿，这些向来都是由女儿家操心的。
像是贝勒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何曾上过心呢？”
多尔衮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