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然处理完土豆,时闻徊也备好了配菜,准备把处理好的活鸡斩块时,安从然让他等一下。
片刻后,安从然给他套上围裙,站在时闻徊面前环着他的腰,给他系围裙的绳子。
系好后,安从然紧紧抱着时闻徊,贴在他胸口说道:“时闻徊,抱一下,别生气。以后你做我的饭我就跟你一起吃,不方便的话我就去节目组吃。”
“别碍事,饿死了。”时闻徊用手肘推了推安从然说道,他手上不干净。
安从然放开时闻徊,踮起脚快速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而后把时闻徊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拽了拽。
时闻徊抿唇蹙眉,说道:“我在录节目,你注意点,我可不想被拍到这种画面上热搜。”
如果他跟安从然在谈恋爱,那倒也无所谓,但安从然现在顶多就只能算是他的助理+前男友而已。
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没有人,别紧张。”安从然温柔笑道,“你继续,我去看看那个烧柴火的锅要怎么用。”
时闻徊面无表情地继续处理鸡肉,他觉得自己挺贱的,安从然冷落他的时候他心里不舒服;现在变回以前的样子,他心里又特别堵。
安从然现在亲近他时,他总觉得心口很闷,说不出来的感受。
安从然还是不肯为了当年的事情道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主动进一步吗?不再固执地等那一句解释和道歉?可他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说服不了自己。
退一步吗?干脆一点,直接一刀两断,不要解释、不要道歉、也不要安从然。
可他不争气,心里还是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才放在身边半年而已,他就不舍得放他走了。
他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同时,安从然的态度也让他很惶恐。
他很怕自己沦陷了,这个人再次抽身而退、抛弃他,留他一个人不知所措,苦苦挣扎、也爬不上来。
……
一个小时后
小院客厅·餐桌
安从然捧着饭碗吃饭,时闻徊给他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碗里,安从然也笑着将盘子里的另一只鸡腿夹给他。
“你和乔暮的助理以前认识吗?”时闻徊漫不经心地问道。
时闻徊说的助理是穆七白。
安从然的思绪微微停顿了一下,认识吗?他不记得,完全没有印象。
不认识吗?可穆七白说他们以前认识,安从然对他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如果相识,大概以前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安从然不讨厌他。
反而觉得他很可信。
虽然他看着有些轻佻。
“不知道,我没印象了。”安从然如实回答,因为不管他说“记得”或者“不记得”都要撒其他的谎去圆。
“…是去国外以后的事情都没印象了吗?”时闻徊说罢夹了一块土豆送进嘴里,低着头又扒了一口米饭,问道。
其实他做菜挺一般的。
没多好吃。
他不常做。
安从然做饭好吃,但他现在很少进厨房,不怎么做饭给他吃了。
“我不知道,都没印象。”安从然回答不了时闻徊的问题,因为他不是“安从然”。
他顶替了另一个“安从然”,他现在用的所有的证件和身份都是另一个“安从然”的。
证件还是时闻徊带他去补的。
“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时闻徊眼中划过一抹讥讽,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从然回来后,对四年前的事情矢口否认,也绝口不提,还说什么他们结婚了。
时闻徊之前想带他去检查一下精神状况,但他死活都不肯去,当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时闻徊就没再勉强。
安从然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给时闻徊夹了一块鸡翅,热情夸赞道:“你今天做得菜好好吃呀,辛苦大厨了,来,多吃点。”
时闻徊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自找不快。
晚饭后,21点左右
两人都洗完了澡,时闻徊坐在院里吹夜风,这里算是南方,潭湾小村的气温不高,但没有空调屋里还是很闷热。
安从然那么怕热。
真不知道他晚上要怎么睡。
安从然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背心、短裤,露出两条光滑漂亮的长腿,头上搭着一条毛巾,边走路边擦头,看向时闻徊抱怨道:
“早知道就带个吹风机过来了,这个综艺的节目组真抠,吹风机都不准备。”
“先拿毛巾擦一下吧,节目组应该有准备,可能会当做游戏奖励发放。”时闻徊坐在客厅门口的竹椅上说道。
安从然拿起一张小板凳来到时闻徊面前,笑嘻嘻看着他说道:“时闻徊,你帮我擦吧,好不好?”
时闻徊抬眸看着他,想起下午穆七白摸他脑袋的画面有点吃味,安从然回来后,他都没怎么摸过。
“坐过来吧。”
安从然把板凳放在时闻徊腿间,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他,乖巧地坐了下去。
时闻徊拿着毛巾轻轻给他擦头,安从然享受地闭着眼睛,他喜欢被时闻徊摸头。
好舒服。
很放松。
如果时闻徊能一直给他擦头的话,没有吹风机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时闻徊给他擦了十几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毛巾还给安从然了。
安从然摸了摸还略带潮湿的发丝,回头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皱眉把毛巾塞给时闻徊,说道:“还没擦干呢。”
“差不多了,坐一会儿,风一吹就干了。”时闻徊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再擦一会儿嘛。”
安从然侧坐在时闻徊面前,背靠着时闻徊的左腿,两只手摇着他的右腿撒娇道。
时闻徊无奈地拿起毛巾,继续给他擦头,问道:“你很喜欢被摸头吗?”
安从然点头“嗯”了一声。
喜欢。
“…谁都可以摸吗?”时闻徊想起了下午安从然和穆七白在一起的场景。
安从然闻言立马反驳道:“当然不是!只有你能摸。”
时闻徊哼了一下:“下午还有人摸呢,你晚上就跟我说这种话,觉得我会信吗?”
安从然突然转身,跪在小板凳上,伸手搂住时闻徊的脖颈,眼睛亮亮的,嘴角微微扬起,问道:“你在吃醋吗?”
“我吃什么醋!你爱给谁摸给谁摸,跟我这个前男友、现老板有什么关系。”时闻徊避开安从然目光炯炯的视线,语气不屑道。
“你不是我前男友,你是我老公!你不用吃醋的,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注意。”
安从然掰正时闻徊的脸,两人视线相交,时闻徊看着他温柔又缱绻的眼神,心底平静的水潭突然开始肆意翻涌。
安从然满含爱意的眼眸,可以悄无声息地溺死每一位失足者,让人毫无知觉的沦陷。